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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一章命運交叉點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就是死亡騎士

  是這兩個人,不對,精靈,屠了東方辰星號嘍。

  索倫抓著頭發,仔細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

  他們是沖著煉金核心來的?不過男人好像提到了死骸吧?確實,這兩樣東西在某個時間段,正好還都在船上!所以女的在找煉金的核心,而男的在找死亡的圣骸,是兩撥人?又或者本來是奔著圣骸來的,但是感應到了諸神核心?銀龍將軍不是說過精靈能感應到的么?

  可是‘命運’?‘命運’是那個精靈主神老婊子命運吧?莫非是她在幕后安排的計劃?

  “等一等,這一段,還能再看一看他們之后的對話嗎?”索倫問道。

  肯尼斯搖頭,“不行,如果是魔力不足,或者因果連接斷開,靈光的畫面應該會逐漸褪色消失,但現在是‘破碎’,就說明他們用某種魔法屏蔽了這一段記憶,可能這一段能被我們看到,都是因為他們剛才太過于震驚了,才發生了一時的對話,這才殘留了因果的痕跡。”

  “要完全屏蔽靈絲的追蹤很難,一直維持就更難了。只要接觸發生密謀,再怎么屏蔽應該也會有個大概的輪廓顯現出來,居然能完全把幻象破碎打斷追蹤,我可沒聽過這種魔法的。”凱德加也補充。

  “……剛才都錄下來了吧,先繼續看吧,看看后面兩次接觸。”索倫暫時也只能罷休。

  于是肯尼斯開始追溯第二個節點。

  投影的幻境開始變幻……

  居然又是間臥室!而且你敢信,又是索倫認識的天花板!

  “臥槽。”

  當索倫看到那個男人,走進自己在阿比迪斯家的侍從臥室的時候,腦子里就只剩這個詞了。

  “‘根’,”那個男人走到空無一人的床邊,打量著床頭柜開口,“你在這吧?我們談一談。”

  “根!樹的根!神殿的刺客!”肯尼斯大驚,這個一貫冷靜的男人差點失控,臉上說不出的驚恐,差點連魔法都都維持不住,差點被精靈刺殺的實感仿佛這一刻才涌上心頭,“抱,抱歉,我,我……”

  “哥哥,他們已經死了。”萊妮絲平靜得提醒他,“你手指插在他們腦漿里呢。”

  索倫沒有說話,說白了他的心情也不比肯尼斯平靜多少。

  女人,偽裝的女精靈,是精靈神殿的刺客‘根’,雖然索倫也沒聽給,但看肯尼斯這個北邊逃過來的貴族魔法師慌成這樣,那大概很就是了。

  而就在索倫和瑪爾蘭,陰差陽錯買走了‘圣骸.死亡之指’和‘煉金核心’的當天夜里,可能真的只是前后腳的工夫,‘根’的女人就把東方辰星號屠了。

  然后這個場景里,這個男人,他就站在索倫暫住的床頭說,‘根’我知道你在這,出來吧別蹲了我們來談一談。

  好嘛,蹲誰?蹲多久了?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

  說白了在某一段時間里,‘根’的刺客,其實一直藏在阿比迪斯家的屋檐下,蹲著索倫嘍?得虧他到處跑來跑去的就沒怎么回去住,逃過一劫啊……

  “呼……呼……抱歉失態了,繼續吧。”肯尼斯深呼吸著,調整好情緒恢復魔法追溯。

  于是定格的幻境里,時間之河再次流淌起來。

  “你本來早就該動身去法蘭妮的,而不是違背命令守在這里,”雖然沒有得到回應,男人卻站在空無一人的臥室里自言自語,“你知不知道,可能因為你的抗命,就影響到‘命運’的布置,危害到我們的同盟!

  更何況,‘命運’不是明確告訴了你‘煉金神器’在哪艘船上么,錯過出海的機會,導致‘核心’下落不明,完全是你個人的失誤吧?你一直藏在這,是想做什么……”

  “住嘴,‘命運’的奴才!”女人的臉破開水幕似的,從臥室的天花板露出一張沒有面皮只有肌肉的臉來。

  “你還在和我提‘命運’的布置?‘沙之煉金’的隕落,也是她的布置嗎!”‘樹的根’帶著明顯的殺意,“你要談談?好啊,我問你烏爾里德斯為什么那天會出現在港口的!‘命運’看不到它會出現在港口,導致我錯過上船的機會嗎!她要是在法蘭妮就能及時截住那個白袍,我又怎么會慢了一步,讓煉金的核心丟掉,導致煉金隕落!沙之國崩盤的!

  所以這到底是出乎她的預料?還是像她一直說的那樣,全都如她所料呢!

  你還來問我蹲在這做什么?好,我告訴你我要做什么。我要按照神殿的老規矩來!阿比迪斯家這個仆從,是白袍專門挑選的,還和煉金的隕落,還有沙之國的覆亡脫不了關系。不管怎么樣看,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杰。

  今晚他們的船回港了,我雖然不清楚他用了什么魔法,連蝙蝠都找不到蹤跡,但他肯定會回來吧?我要殺了他!

  殺了他,我就去法蘭妮執行下一個任務,你明白我想做什么了?奴才?”

  樹根的女人,全身沒有表皮只有血肉和骨骼,好像斑駁的瀝青一樣從天花板上剝離下來,長長的一條,好像掛在樹上的蟒蛇一樣靠近‘命運’的仆從。

  靠,現在索倫再也不能直視天花板了。

  “倒是你,你又在做什么?潛伏在斯塔雷斯不是我們‘根’的任務嗎?

  ‘命運’派你來干什么?當天你說你在遵從命運的安排,追蹤‘死亡’的圣骸?那現在‘圣骸’呢?別讓我笑掉大牙了!死徒教團那群和自己的神都交流不了的廢物,手里的圣骸有什么值得回收的!

  你一直借此隱藏在王黨,不就是在暗中和阿努比斯的人接觸嗎!‘命運’和一個巫妖聯系到底想干什么!它能如此干凈利落得滅掉‘煉金’,你敢說不是‘命運’在背后推波助瀾!

  她不就是擔心如果‘煉金’成功復活,會在神殿和她爭奪權勢嗎!”

  男人,命運的奴才,不緊不慢得開口,“‘根’,我知道你們那一派對‘命運’的手段非常不滿,可她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種族的延續……

  你一定要知道我在做什么,才會老實服從‘命運’的安排嗎?那好吧,既然她安排我找到了你,那我就告訴你好了。

  我在找‘死亡’的轉世。”

  聽到他的這句話,不要說根的女人,連隔著不知道多少時間和空間的四人,也摒住了呼吸。

  “死亡的……轉世?”

  “是個女人,確切的說,女孩,更確切的說,是蜂家的小女兒。名字是織,或者式。天生的雙靈共生,‘死亡’就躲藏在那女孩兩個靈魂的夾縫里。當然的,現在還沒蘇醒。”

  ‘命運’的使徒幾乎毫無停留,毫無猶豫得揭開謎底。

  “這不可能……”

  “要那種等級的真神在人間降臨!要獻祭多少人!多少精彩絕艷的無辜靈魂才夠啊!”

  男人突然演戲一般得張開雙臂,然后又恢復木偶一般的平靜,“我一開始也是這么想的,不過居然真的給湊夠了啊,將近一千年昧著良心的殺戮呢,亞丘卡斯還真是夠狠的呢,它好像把自己的靈魂也寫進初始契約里去了吧。

  哼,不愧是‘死亡的舞伴’,第一個和死亡達成協議的,真正的人王,終其一生都在盡職的伴舞。最后的最后把一切都犧牲了,但總算是湊夠了。

  現在你明白,我們一族面對的問題到底有多么嚴重了吧?”

  命運的使徒,依然平靜的面孔下,流露出無比的氣勢,“人類的主神‘活’過來了。一旦讓它醒來,我們一族將無可置疑得,從時間的長河中徹底消失。”

  ‘根’的女人死死瞪著他,看樣子好像期待著找到一個破綻叫破對方的謊言。

  但沒有,男人顯然是徹底放開了所有魔法禁制,任由對方確認,自己,沒有在說謊。

  “根,不必在這里浪費時間了,‘命運’已經告訴我,這個侍從,不過是‘死亡’用來遮人耳目的死徒罷了,他的試煉已經失敗。而我已經說動了亞彌的弟子,借著今晚的酒會,挑動武斗派和烏爾里德斯的爭斗,隨手就可以把他鏟除。

  現在最關鍵的地方是法蘭妮,我猜‘死亡的容器’,那個女孩已經被阿努比斯的人帶到法蘭妮去了。”

  “……你猜?”

  “對,我猜,因為‘命運’沒看到,她的靈光被打斷了,”他頓了頓,“渡鴉山的弟子,在法蘭妮激活了‘先知的試煉’,強行干擾了靈光,把她拖入先知的對決中了。

  如果不先除掉人類的先知,‘命運’就無法找到人類的神。這個道理很簡單吧。”

  “什么!渡鴉山還有弟子!不可能!當初我們連嬰兒都殺光了!”樹的根面色劇變。

  “呵呵,你們‘根’理論上應該負責斬盡殺絕,最后卻總是有孽種幸存下來的案例實在太多了,還要我一個一個說出來嗎?單就‘死亡’轉世的這個蜂家,也是你們‘根’早該負責鏟除的吧?”

  ‘命運’的仆從把對方說得啞口無言,卻突然閉嘴扭頭看向索倫,嚇得他一個激靈。

  但其實對方并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索倫臥室的窗外,“晚會開始了,我冒險解開了禁制把這些都告訴你,有沒有說謊你很清楚。

  這不是什么神殿的內斗了,完全是我們種族,生死存亡的問題。如果實在懷疑,就去詢問你們那位睿智的首席師尤格吧。

  問問他,到底是要繼續這么一直坐著看戲,坐視自己的種群就此滅絕,還是拿點真本事出來,徹底滅絕通靈帝國。”

  ‘命運’的使徒一掀袍子開門走了出去,幻境也隨之破碎了。

  召喚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有好一會兒,沒有人說話。

  索倫不知道這三個純粹的吃瓜路人吃到這——么大一塊瓜有沒有被噎到,反正他是已經被驚到啞口無言了。

  這種感覺就像,你快速跳過了接近兩百萬字背景和劇情設定的文本,專門尋找言情打炮搞顏色的段落停留,結果把故事翻到臨近階段性結尾的地方,突然發現一直在打的大BOSS跳出來對主角說,‘我是你爸爸’,就會產生這種震撼!

  就‘臥槽怎么會發生這些的我好像都沒看過啊!’的這種感覺。

  咳咳,說的有點過了,其實這兩個人的對話,很多事情索倫自己也事后回想過,奇怪過,最直接的一點就是,既然精靈刺客有刺殺人類青年俊杰的優秀傳統,那居然沒一個刺客來襲擊過他索倫,莫非是看不起他還是怎么滴!?咳咳,總之現在這個疑惑終于被解答了,不是索倫還不夠秀,是這個‘根’,多半被忽悠走了。小小的還被安慰了一下呢……

  反倒是凱德加第一個反應過來,然后問了一個很有價值的問題,

  “這兩人扯了這么多有的沒的,可是先知啊,死亡啊,容器什么的,到底和肯尼斯有什么關系啊?”

  恩,先不管這節點里為索倫提供的情報,確實不得不承認這是個比較關鍵的問題。因為按照前兩段回憶,沒道理他們襲擊時,無視索倫而朝著肯尼斯去吧!除非……

  “難道你也是什么死亡的容器?”

  “怎么可能……”肯尼斯也是無語,“還是直接看最后一段吧,或許認錯人了也不一定。”

  恩,確實,全看完再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于是第三段節點的幻境逐漸展開……

  還好這次總算不是索倫睡過的床了,要不然兩個見都沒見過的跟蹤狂,老是追著他屁股后面聞床單也真的是太詭異了……

  這一回是野外,‘命運’的仆從被砍了一刀倒在地上,而‘根’的女刺客從陰影中走出來。

  “居然又是你,所以我要接應的‘叛逃的人類法師’就是你嗎?”

  “……不,你又差了一步,你要接的人,剛才被四個奇形怪狀的丑女搶走了。”‘命運’的使徒艱難的爬起來,把手里攥著的小水晶瓶遞給女刺客,“不過還好我留了一手,把這個給尤格。”

  “這是魔藥?”女刺客看著水晶瓶里晃動的銀色液體,“‘命運’不是要鏟除死亡的容器么,你暴露了身份,就為了偷這瓶藥?”

  “這可比一個兩個偷渡過來的魔神要重要多了,”使徒搖搖頭,有氣無力得道,“不惜一切代價……也一定得搶過來……這是技術開發局研制成功的,月髓演算機……”

  “月髓演算機!!”凱德加和肯尼斯一齊跳了起來。

  “什么是……”

  “啊!我明白了!我想起來了!是她!是她啊!”凱德加指著幻象上,戴者面具的女刺客大吼,“你喝了!你喝下去了!”

  肯尼斯猛得一愣,隨即也大吼,“臥靠!我喝了!我的天!原來我喝了!”

  ……啥……

  有時候吧,發現自己抄筆記跟了大半堂課還一臉蒙蔽。可別人只聽了兩句,就前因后果推導論證融會貫通,真的很打擊自信心。

  “什么是月髓演算機?”萊妮絲問道。

  哦,還好,索倫欣慰了,至少他也不是唯一一個啥也不知道的。

  雖然和小女孩一個水準,其實也不是啥值得欣慰的事……

  “哦哦,我說呢我說呢!這個人之前假扮成酒女的!穿上衣服我都不認識她了艸!”凱德加還在手舞足蹈得,沖索倫大吼,“香檳塔不是喝完了嘛!她正好從門口經過,你就把她端著的香檳搶了,給肯尼斯灌下去了!靠!肯尼斯你也是!那明顯不是酒吧!什么你都往嘴里倒啊!”

  啊,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我怎么知道啊!我當時都氣得手腳發涼了,還以為往酒里加點銀粉,也是貴族們常見的玩法呢!唉!我說味道怎么那么沖呢!”肯尼斯全身都激動得發抖,還是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抓住機會對妹妹進行魔法教育。

  “月髓演算機是技術開發局,煉金科最尖端的實驗項目,簡單的說,是通過頂尖的煉金學制作的超魔法材料,一種液態魔法合金。

  你也知道,如鋼鐵之類的扛魔金屬會阻礙四元素魔法,常被作為護甲。而秘銀這種親魔金屬則會提升魔力傳輸效率,常被作為煉金道具魔導零件或者魔法首飾。扛魔金屬和親魔金屬兩種材料的研究一直是煉金科的重點項目。

  現在技術開發局煉金科提出的,最尖端的概念材料被命名為‘月髓’,這是一種液態金屬,同時具備扛魔和親魔兩種截然不同的屬性,只要從材料的不同方向輸入魔力即可,而且還具備延展性和韌性……”

  凱德加插嘴道,“而‘演算機’,是一種通過煉金道具和機關,使復合型魔法陣自動生效運作的設備的統稱,你看,這臺就可以稱為‘靈絲模擬演算機’,通過道具來控制諧調大型要塞,通靈塔,軍營魔法結界以及最重要的,戰場沙盤的兼容魔網,所有輔助魔法陣運算的煉金設備,都可以稱呼為‘演算機’。”

  肯尼斯點頭,“所以理論上,我們可以用‘月髓’來制作一種萬能的‘月髓演算機’,因為‘月髓’自身的性質可以實現魔力各個方向的連接和關閉,而且液體流體也可以隨時變幻接口,配合任意咒印和魔法體系,只要魔法師事先在‘月髓演算機’內編制對應魔法陣的操作指令,就可以通過這一道具,實現任意煉金道具的解析,模擬和再構建!”

  ……哦。

  “可是居然真的成功了!我聽說‘月髓’的產能不是超少的嗎!你不是灌了一大瓶下去嗎!”

  “而且到底是怎么能把指令刻印到‘月髓’里去的呢,至少也要維持展開一個穩定的圖形晶面吧……”

  “應該是通過縮小單個咒印的尺寸吧,不是說‘月髓’最大的特點,就是可以實現小間距的魔力整流和抗阻變化,把大型設備小型化么……”

  兩個法師已經開始興致勃勃的討論起來了。

  索倫表示,你們說這些復雜的魔法設定給老子一個死騎聽,誰懂啊!

  “呃,話說這后面是不是還有劇情?放完唄……”

  于是定格的幻象繼續,

  “月髓演算機?又是什么鬼玩意?”女刺客也皺眉問道。

  索倫甚表欣慰。

  命運的使徒苦笑,“是那些巫妖搞的逆向工程……你就這么理解吧,是‘人造的泰坦血肉’。”

  哦——你看看他這么說多好理解……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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