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那些白花花的銀洋,那些糧食商人無不貪婪地看著這些銀元,眼睛中發出炙熱的光芒。
就連挨揍的梅會長和孫副會長兩人也一臉詫異地看著那些銀元,眼神變得貪婪起來。
那些媒體記者更是同一時間按動快門把這一幕拍攝下來。
這些都是真金白銀啊!
難得有機會看到這么多錢!
在那些商人貪婪的目光中,葉勁東用馬鞭撥弄了一下那些銀元,發出“嘩啦啦”清脆的響聲。
“這些錢,都是你們的!”葉勁東對那些糧商說道,“你們放心,我知道你們是做生意的,所以我會按照現在全國統一的糧價來收購你們的糧食!倘若你們誰再擅自提價,我葉勁東就請他嘗嘗我馬鞭的滋味!”
啪啪啪,葉勁東凌空甩了甩馬鞭。
眾商人膽戰心驚。
不過馬上又高興起來,現在全國糧價也是很高的,如果真如葉勁東所說他要全部收購這些糧食,他們也能大賺一筆!
“葉督察你請放心!既然你開口說了,我們這些做生意的又豈會貪得無厭,再私自抬高糧價?”
“是啊,我們這些人也都是爹媽生的,也全都有良心!能夠救助老百姓,也是功德無量的事兒!”
“我們可不是那些沒良心的奸商,黑心商販!糧食嘛,能賣就賣,主要是能幫助人度過難關,我們也樂意為之!”
“是啊!是啊!很多人對我們都有所誤解,我們也是很善良的!”
能夠賺到錢,還能收到好名聲,這些商人開始紛紛表態起來。
那個挨了鞭子的梅文杰和孫副會長被眼前一切都給驚呆,什么意思?我們兩人挨了揍不說,現在還成了沒良心的奸商?
那些媒體記者更是不斷抓拍眼前一幕,那些商人一個個露出“善良”的笑容,仿佛此刻他們都“立地成佛”,成了“好人”。
葉勁東對這些貪婪的家伙嗤之以鼻。
不過他也清楚,做事情有時候手段太殘忍也不行。
必須要給這些商人一點甜頭才行,全國糧價雖然超高,但比起那些等待米面下肚的災民,就算多花 一些錢也無所謂。
更何況這些銀元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全都是從斧頭幫的秘密金庫查獲來的。
這算是間接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至于剛才挨揍的兩個狗東西,葉勁東冷冷一笑,隨便從箱子內抓起一把銀元拋到兩個倒霉蛋腳下:“這些你們的醫藥費,拿好了!”
梅文杰和孫副會長捂著臉,面面相覷:“什么意思?打發要飯的,還是在喂狗?”
那些媒體記者則又開始拍攝了,啪啪啪,把這一幕記錄下來,心說:“雖然這葉督察打了人,但人家肯出醫藥費,也算是很仁義了!”
現在最尷尬的是梅文杰和孫副會長兩人,看著腳下那些閃閃發光的銀元,到底撿是不撿?
撿起來的話,那就等于承認和葉勁東“和解”,并且姿態不雅,跟要飯的一樣。
如果不撿起來,繼續和葉勁東硬抗,萬一這個屠夫心狠手辣再打他們怎么辦?
梅文杰兩人心中輾轉反側,都不知道該如何決定了。
葉勁東可不管這些,命令人拿錢與這幫商人購置糧食。
片刻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就變成了互相交易的氣氛。
那些做買賣的都講究和氣生財,今天人家葉督察又不是強取豪奪,是拿真金白銀來買東西,當然要笑臉相迎。
“會長,副會長,你們看今天這事兒就過去算了!大家全都在上海灘討生活,抬頭不見低頭見!再說了,這世上哪有一輩子的仇家,冤家宜解不宜結嘛!”
隨著眾人的“好言相勸”,梅文杰和孫副會長兩人就借坡下驢,不再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杵在雪地上。
他們冷啊!
臉上還很疼!
需要趕快擦拭藥膏。
“哼,今天我們兩人是給你們面子!要不然,別說他是什么總督察,就算是天王老子我們也要抗爭到底!”
放完狠話,兩人就忙竄入室內去打理傷口。
這邊葉勁東悠閑地看著手下拿了銀元換了米面等物,又讓人們把米面裝載好,車輛不夠就臨時借調這些商鋪的貨車,什么馬車,驢車統統用上。
整整三滿箱,上百萬大洋頃刻間底朝天,全部花光!
再看一溜煙足足三四十輛馬車,驢車載滿貨物準備打道回府。
那些媒體記者可不愿意放過這么好一個機會,紛紛圍住葉勁東要給他做采訪。
葉勁東一改之前的冷酷無情,面對鏡頭和顏悅色,對著那些記者更是侃侃而談。
不過葉勁東談話的內容卻不是關于自己如何如何,而是號召全上海灘有志之士,善長仁翁多多捐款,多多行善,說救濟站需要大家的支持,更需要大家慷慨解囊!
末了,葉勁東更是把這些媒體記者“洗劫”了一遍,說“好人好事”應該從你們這些媒體開始,大家多少捐獻一點愛心,為同胞們能夠熬過這個寒冬,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
于是乎,那些媒體記者就很是抹不開面子的,紛紛掏腰包,捐出一塊兩塊,作為自己的“綿薄之力”!
搞完這一切,葉勁東這才重新上馬準備打道回府。
前面是一溜煙的糧食車,兩邊是持槍荷彈的警察,后面則是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葉勁東。
天空鵝毛大雪下個不停 一路上門戶緊閉。
天太冷,關著門能暖和一點。
因此整個街道都顯得很冷清,要不是有騾馬的吆喝聲,會顯得更加寂靜。
不知什么地方傳來一聲琴音。
那是古琴的聲音,猶如高山流水傾瀉而來。
“馭!”前面駕駛騾馬的車隊忙叫停車輛。
只見前面不遠處,白皚皚的雪地上,端坐著兩名模樣古怪的男子,膝蓋上擺放著一架碩大的古琴,正在冒著大雪演奏!
大雪紛飛中,琴音裊裊 只見那些飛雪圍繞著兩個男子在空中飛舞,盤旋!
兩人穿著長袍,戴著禮帽,戴著墨鏡很是愜意地彈奏著古琴,貌似對于眼前的車隊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