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仔警署---
羈押室內---
飛機和五個犯了事兒的嫌疑犯關押在一起。
洪興三名古惑仔在另一個羈押室內。
三個洪興古惑仔在里面有吃有喝,還都笑嘻嘻的,仿佛度假一樣。
飛機這邊,卻冷冷清清,沒人搭理他們。
“那些洪興仔命真好啊,竟然跟了最有前途的大佬葉勁東!”
“是啊,聽說那葉勁東很義氣的,尤其對小弟很好!”
“這幾個發達了,你們看吧,出去以后保準上位!”
飛機左邊腦袋上糊著白色的醫用紗布,紗布上透著消毒水和藥粉的味道,葉勁東打他那一下,足足讓他頭上縫了七針。
飛機就那樣穿著沾了鮮血的臟衣服,傻呆呆地靠著墻角旮旯蹲坐著,耳邊都是一些羨慕和嫉妒的聲音。
“不會吧,這些家伙竟然還有披薩吃?”
果然,那邊洪興仔們開始伸手抓披薩,吃得很是開心。
“挑,肚子好餓啊!”
“是啊,越看越餓!”
“喂,你餓不餓?”一刀疤男問飛機道。
飛機說:“我不餓。”
咕咕!
他的肚子卻叫了。
“切,裝什么裝啊?肚子餓就餓唄,有什么大不了的!”
刀疤男說著話,就朝洪興仔那些人喊道:“喂,大佬,肚子好餓的,能不能分點?”
那些洪興仔看了他們一眼,笑道:“想吃,過來拿呀!”
說著就把半拉披薩放到了柵欄邊。
刀疤男等人忙過去搶吃。
飛機蹲坐在地上,抱著雙膝,看著他們,一動不動。
刀疤男搶了最大一塊兒,撕開一半遞給飛機道:“我心好!吶,這半給你!”
飛機沒有接。
“怎么?不想吃,還是嫌臟?”刀疤男不爽道。
飛機搖搖頭,“我想回去。”
“為什么要回去?”
“我媽病了,我要回去照顧她。”
“既然這樣,你又為什么要進來?”
“因為我想入社團,賺多錢,給老媽治病,被大佬高看!”
“你笨啊,現在哪個大佬會高看你這樣的爛仔?更不用說保釋你了!”
“你說什么?”
“我說沒人會保釋你的!”
飛機沖動地抓住刀疤男的衣襟,“不可能!我幫和聯勝做了這么多事兒,他們為什么不保釋我?!”
“所以說你笨---和聯勝是什么社團?夕陽社團來著!就算要保釋,也保釋他們自己人,你一個還沒入社的爛仔,他們干嗎要出錢保你?!”
“我不信!”
“那就打賭咯!”刀疤男不屑地看著飛機,“你松手先!”
飛機這才發覺自己還抓著刀疤男。
“吶,不要說我不提醒你,今晚你要是能被保釋出去,我就跟你姓!”
“你知道我叫什么嗎?”
“不知道。”
“我叫飛機!飛機的飛,飛機的機!”
“這世上還有姓飛的?”
“這是我綽號。”
“綽號嘛,我也有,我叫---”
沒等刀疤男自報家門,就聽咣地一聲,警察開門進來,點名那幾個洪興仔,說有人保釋。
那幾個洪興仔就瀟灑地伸伸懶腰,說:“度完假,回家咯!”
刀疤男等人一臉羨慕地看著這些洪興仔。
半天,刀疤男才回頭對飛機說:“看到沒有?以后你拜大佬就要拜洪興這種,屁股還沒焐熱,就被放出去了!”
飛機剛要開口詢問那警察,就聽警察說:“飛機是嗎,你也被保釋了!”
“我被保釋?”
飛機愣住了。
刀疤男:“……?!”
詫異地看著飛機,心說,幸好只知道他綽號,不知道他姓名,要不然真要跟他姓!
飛機有些迷迷糊糊地從警署外面出來,問釋放自己的那名警察,“阿SIR,問一句,是邊個保釋我出來的?”
那警察不耐煩地看他一眼,然后指指外面道:“就是他咯!”
飛機還以為是和聯勝的什么人,可是定睛一看卻愣住了。
只見那人竟然是葉勁東!
警署門口處---
葉勁東斜靠在紅色法拉利跑車上,香港皇家大律師曹查理,曹大狀正西裝革履地站在葉勁東面前,一只手提著公文包,一只手插兜,姿態傲慢地在給葉勁東介紹情況。
“吶,你要保釋的人我全幫你保釋了!只此一次哦,我是看在蔣先生面子上!”查理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高傲地揚起下巴。
葉勁東笑道:“多謝!另外,我上次同你講的,你考慮的如何?”
“STOP!這件事情你不要再提!”查理瞥了葉勁東一眼,“我可是有原則的人,你別想拿金錢收買我!”
“是嗎?如果金錢收買不了你,那其它的呢?”說著話,就見葉勁東拍了拍手。
立馬,一輛轎車開了過來,車內兩個狐媚靚女朝這邊招手道:“查理律師,有無興趣游車河?”
“查理律師,今晚我好孤獨,好寂寞哦!”
兩個美女沖著查理搔首弄姿,秋波,電眼一塊齊發。
查理:“……?!”
猛地扭頭看向葉勁東,“沒想到你會這么無恥,竟然想用‘美人計’來對付我?!”
“怎么,你拒絕?”葉勁東笑瞇瞇道,“她們可是銅鑼灣最靚的妞,我讓人挑了半天才挑出來的,沒想到這樣的貨色也打動不了你的心---好樣的,查理律師,我服了你!”
查理一擺手:“少來!你難道不知我綽號叫‘淫賤不能移’?!我這人最喜歡挑戰高難度!美人計么?我偏要和你來個將計就計!”
說完,就見查理搓著手,挑動眉毛一臉賤笑地朝那兩個狐媚靚女說道:“你們等我先!別說游車河,今晚就算讓我陪你們游香江,我查理也奉陪到底!”
葉勁東看著大律師查理載著那兩名靚女揚長而去,回過頭卻見飛機朝自己走來。
守護在葉勁東左右的刀仔和丁耀祖兩人見此,忙警惕地想要出手攔截。
葉勁東卻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要亂動。
飛機走到了葉勁東面前。
葉勁東看著飛機。
飛機也看著他。
終于---
飛機指著被打傷的腦袋開口對葉勁東說:“你別想讓我感激你!這里足足縫了七針!你保釋我,我們之間恩怨一筆勾銷!”
葉勁東點點頭,“走好,不送!”
飛機:“……?!”
他原以為葉勁東會對自己說些什么,可沒想到葉勁東竟然只說了四個字。
飛機梗著脖子,轉身就走。
這時葉勁東忽然在背后說:“錯了!”
飛機扭頭瞪著他,“什么意思?”
葉勁東抱著臂膀靠在車上,“我說你的方向錯了!”然后指了指北邊道,“你應該去那邊!你老媽剛剛急救,去了醫院!”
飛機:“……?!”
一臉的驚慌。
“不用怕,手術費,住院費我都有幫你付過!”
飛機:“……?!”
又是一臉愕然。
葉勁東拍拍車,“愣著干嘛?上車咯,這里不好叫車的!”然后又吩咐刀仔和丁耀祖道:“你們送他過去!”
“東哥,那你呢?”
“我?我打出租咯!都已經成年了,丟不了的!”葉勁東說笑道。
飛機疾步走到葉勁東面前,惡狠狠地瞪著他:“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葉勁東嘴角一翹,笑道:“如果我說我想看你吃勺子,你信嗎?”
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