羈押室內---
葉勁東躺著實在睡不著,旁邊高進不斷地走來走去,按照他自己的話來說,飲酒多多,忍不住尿頻,當然最主要是歲數大了,四十來歲的人了,平時又不注意保養,愛吃巧克力,以至于身體發福,腎能力不足。
葉勁東不管這些,枕著胳膊扭頭看了高進一眼,“拜托,你這樣搞我很難睡著的!”
“睡不著好啊,要不你起來我們談心?很多人都想要與我談心都沒機會,我便宜你!”高進直接一屁股坐到葉勁東床頭,用一副色瞇瞇的眼神望著葉勁東道。
葉勁東快要無語,腦袋枕著胳膊,瞅著賭神高進:“好歹你也是賭神,矜持一些好嗎?你這樣搞,會破壞你在我心目中形象的!”
“是嗎?那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形象?”高進眨巴眼問。
葉勁東腦海霎時浮現出那段經典的令人亢奮的背景音樂,背景音樂中眾人鼓掌歡呼,留著大背頭的賭神高進緩緩走出,那種王者歸來的氣勢,那種睥睨賭壇的眼神,都讓人崇拜的五體投地,可是現在---
葉勁東瞅了瞅一臉體態發福,臉蛋跟剛出爐的面包似的,眼神更是醉兮兮的高進,忍不住感嘆,原來現實與夢想差距真的很大。
“至少不像你現在這么無賴!”
“我這不是無賴,我這是真情流露啊!講真,其實我做賭神很辛苦的,你平時看到的我,都是包裝出來的,每天都要端著架子,做出一副處變不驚,智珠在握模樣,還要留著這樣老土的大背頭,披著這樣過了氣的黑色大風衣---你不要以為我喜歡食巧克力,那也是被逼的,賭神嘛,總要有些特點不是?”
“其實呢,我這個人很平易近人,很好相處的!不如我們玩牌吧,漫漫長夜很難熬的,打牌就不一樣了,想玩什么隨你!”高進忍不住提議道。
“玩牌,你有嗎?”
“呵呵,我是賭神來著,撲克牌還不隨身攜帶?”說著話,就見高進變魔術般從身上摸出一副嶄新撲克牌。
葉勁東:“……?!”
“怎么樣,現在牌已經有了,你玩是不玩?千萬不要認為我是賭神而怕我,我可以不使用賭術的,規矩什么的你都可以制定,我無所謂,一切由你!”高進激將道。
葉勁東笑了,“那好,我有個新玩法,不知道你會不會?”
“新玩法?我當然會啦!不要忘了,我可是賭神高進,這世上還從沒有我不會玩的牌!”
“是嗎,那么我們開始!”
“對了,你這玩法叫什么?”
“斗地主!”
“斗地主?”高進心中一陣懵逼,可又不能顯示出來自己不會,剛才吹牛吹過頭,不能打臉啊!
“斗地主么,哦,我聽說過的,不過時間太久有點忘了---這牌的規則是什么?”
“規則很簡單的,可玩這牌好像需要三個人!”
“三個人?哦,對了,我也記得的,是需要三個人!不過沒關系,我可以一個斗你兩個。”高進說,“不是我看不起你,講真,就算我不使用賭技,也完全可以一敵二!”
葉勁東笑了,“那么好,我奉陪!不過我們總要有個賭注吧?”
“賭注?你想拿什么做賭注?錢么,我有的是!”
“我不缺錢。不如這樣,你要是輸了就答應我三個件事兒,嗯,準確地說完成我三個愿望;如果我輸了,你也可以同樣提三個要求!”
高進哈哈一笑,“你輸定了!”
須臾---
高進瞪大眼,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被炸死的牌,“怎么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癩子是萬能的!”
“什么叫癩子?你之前為什么不說?”
“你之前為什么不問?”
高進:“……?!”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耍詐!”
葉勁東嘖嘖道:“從賭神高進嘴中聽到耍詐兩字可真是稀奇!還有,你不是說你會玩斗地主嗎,怎么看起來像是新手?”
高進:“……?!”老臉紅的像猴屁股,“好久沒玩手生!再來!”
葉勁東卻把牌一丟,“不玩了!”
“為什么?”
“我贏了啊,還玩什么?”
高進卻急了,“拜托,你不要贏一局就撂挑子,好歹讓我贏一回兒!”
“為什么要讓你贏一回兒?”
“我是高進啊,賭神是不能輸的!”
就在高進拉扯葉勁東再玩一把斗地主時,外面傳來噪雜聲。
“東哥,你沒事兒吧!”卻是刀仔的聲音。
再看外面,大門打開,在一名警察的帶領下,刀仔,祥仔,以及丁耀祖三人跟著一個戴著眼鏡的猥瑣男子走了進來。
沒等葉勁東開口,那猥瑣男子已經一臉賤笑地伸出手隔著鐵窗與葉勁東握手道:“你好,認識一下,我是香港皇家大律師查理---對了,我是蔣先生派來保釋你的!”
葉勁東看著這個猥瑣的家伙,微微一笑:“多謝蔣先生關心!”
咔嚓!
羈押室的門被打開,葉勁東走了出來。
“葉先生,外面的保釋手續我已經幫你搞定,現在我們就可以走了!”查理提著公文包說。
葉勁東沒有立馬走,而是回頭看了眼背對著大家,依舊待在羈押室內的賭神高進,然后笑著對流忙律師查理說:“幫個忙,順便把他也保釋出來!”
查理看了一眼高進,“他是誰呀?”
“這個你不用管,你只要去做就是!”葉勁東這次用的卻是命令口氣。
查理怔了一下,但一想到大佬蔣天生的交代,就笑了一下,說道:“好,小事一樁,我這就去做!”
查理辦理保釋的手續很快,高進本身也沒什么大錯,隨地大小便而已,就算沒人保釋,第二天也會被釋放。
咔嚓,羈押室的門又被打開。
高進這才轉身走出來,一抬頭---
“師傅,怎么是你?”刀仔一聲驚呼。
“刀仔,怎么是你?”高進也是瞪大了眼。
祥仔和丁耀祖互相看了看,小聲道:“難道這個就是三年前騙了刀仔五千塊錢,然后尿遁的那個賭神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