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趙禎此次在火器演示場中,卻是見識到了不少的火器,更是通過尤二郎之口,簡單了解了有關火器的各科學問。
雖然被吊了胃口,可是官家趙禎最后對于安樂侯的馬屁,卻也算是滿意。
這些火器的威力如何,趙禎心知肚明。之前覆滅西夏之時,便已經顯示出火器的厲害。
雖然遼軍也有了火器,但是如今大宋又造出新的火炮和火繩槍,卻是只強不弱。
最讓官家趙禎放心的是,大宋對于火器不只是造出來使用而已,而是深究其理有其傳承。
其實還有所謂的手雷,范宇他們并沒有拿出來給官家演示。一是投擲的爆炸物,演示的話危險性有些大。現在的手雷只是個鐵疙瘩裝了火藥,還要用點燃的,沒多少技術含量。
這東西若是拿上戰場,雖然會一時占些便宜,但是遼人也極易仿造,卻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所以,范宇目前還在猶豫,要不要將手雷這東西裝備到軍中。
“安樂侯,你說的也有些道理。”趙禎被范宇的馬屁拍的高興,不由笑道:“但是如何才算用的好,你卻還沒有說明。”
范宇拱拱手,“官家,這火繩槍乃是新東西,前所未見。火繩槍一出現,以往戰陣交戰的兵器,怕是便要都用不上了。從此之后,戰陣之上將是另一副景象。如刀矛等物將極少用上,而大多是要火器遠距離對射。”
“若非如此的話,敵我雙方皆有這等火器,還要沖到一起廝殺。只怕兩方未曾接近,便都已死傷過半。而我軍將士持火繩槍面對遼國騎兵沖鋒,亦要有泰山崩于前而軍陣不亂的定力方可。否則的話,恐自亂陣腳而慘敗。”范宇給官家趙禎描繪有可能出現的情形。
而且范宇知道,自從火藥傳入西方之后,火繩槍在歐洲廣泛使用于戰爭之后,歐洲的軍隊便是列隊互射,看誰先崩潰。
這個階段若大宋軍隊也使用火繩槍,便也不可避免。因為這是由火槍的裝填速度來決定的,要保持連續不斷的火力,便必須要成排的列隊。否則的話,便會威力大減。
趙禎點點頭道:“不錯,非精銳兵士,不可操之,朕明白了。”
官家此時卻想起,范宇在初次出使遼國歸來之后,便勸自己整頓兵力裁汰老弱,好似早就有所準備一般。
“官家圣明。”范宇急忙躬身道。
“好了,朕今日也有些累了,這便要回宮。”官家趙禎剛剛要舉步,忽然又停下道:“將尤卿與許卿也叫過來,朕有話對你們說。”
范宇急忙將許當和尤二郎兩人都叫了來,向官家躬身為禮躬聽圣諭。
“造作院、百工技院、大宋科技學院屢建大功,難能可貴。新制火器犀利威猛,摧山破城尤有余力,實為國之精利重器。安樂侯打理有方,功不可沒,著加銀青光祿大夫。”官家又看向尤二郎與許當兩人,接著道:“尤卿、許卿亦多有建樹,著加太中大夫。朕賞罰分明,諸卿如此用心于國事,朕豈會虧待你等。今日朕知諸卿之功,則不吝封賞。”
范宇也沒想到,官家今日竟然會給他們三人都封了文散官的銜。自己的銀青光祿大夫,是個從三品的官銜。而許當與尤二郎兩人,則是封了太中大夫從四品的官銜。
由此可見,官家今日確是非常滿意,也很高興。
“臣等,謝過官家!”范宇他們三人,急忙向官家趙禎躬身謝恩。
趙禎點點頭,便在小黃門的攙扶之下走下高臺。
“對了。”趙禎下了高臺,才似乎想起什么,“尤卿明日,可帶上格物諸學的書籍入宮,可對朕演示一些小試驗,以證其中道理。”
尤二郎嚇了一跳,自己只是向官家提了一嘴,表示這些學問重要。誰知道官家竟真的記在心間,并且讓他入宮。
想到這里,尤二郎便十分激動,急忙拱手道:“官家放心,臣明日一定入宮為官家演示。”
其實趙禎所惦記的,也是那所謂的小實驗。之前被范宇吊了胃口,如今卻是產生了不小的求知欲。
送走了官家趙禎,范宇便與許當和尤二郎回了造作院。
“如今我們也向官家演示過了新火器,剩下的,便是要讓前方的將士們,盡快用上我們所造的新火器。據我所知,如今神衛軍正在范陽城與遼軍對峙。若是能使神衛軍打破僵尸,則遼國南京可下。即便是整個幽燕之地,亦可快速收復。”
“只不過,在此之前,我們要先造出足夠的火繩槍還有大炮才行。否則的話,前方的將士們,就仍要與遼軍對峙一些時日,從而徒增傷亡。”范宇看向許、尤兩人。
許當想了想,便點點頭道:“侯爺說的對,但是我造作院如今卻也著急不得。下官以為,可以先將演示場的兩門新炮送往神衛軍中。其余的,則再由我造作院趕工,想來不致誤了前方戰事。”
尤二郎也急忙道:“火繩槍也可將樣槍先送于前方。”
“火繩槍數量少了,便起不了多少作用。”范宇擺了擺手道:“至少也要上千支火繩槍,方可組成足夠多的方陣,使往復的射擊繼續而不斷。否則,便無法連續開火使敵以有隙可循。”
尤二郎與許當兩人,也都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就在范宇他們給官家趙禎演示火器之時,遼皇耶律重元也已經帶著十一萬大軍來到了歸化州的城外。
得知遼皇已經到來,蕭撒八急忙帶領數量不多的親兵趕往城外。
遠遠的看到遼皇巨大的車駕,便急忙跑上前去,在耶律重元騎車經過的路邊跪下。
“臣蕭撒八,向吾皇請罪。”蕭撒八此時盯著耶律重元的車駕,大聲叫道。
耶律重元根本不想理蕭撒八,這家伙敗的實在是有些慘有些快,簡直是恥辱。耶律重元覺得,自己再于道旁接見這貨,實是有些不體面。
蕭撒八雖直挺挺的跪著,卻也在盯著耶律重元的馬車。
發覺陛下對自己視而不見,蕭撒八心中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