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萊曼從高塔上急忙下來,換上一身鎧甲,便帶著自己的五千親衛騎兵們來到西城門。
“來人,將城門打開。”蘇萊曼身著鐵甲道:“八剌沙袞城是防不住敵人的,大家隨我殺出去!”
城頭上面,此時已經現出一些黨項兵士們的身影,證實了蘇萊曼的話。
把守城門的兵士們,更加不敢違抗大汗的命令,當即便打開了城門。
城門一開,便立刻涌進來幾名黨項兵士。
可惜的是,這幾個人根本擋不住蘇萊曼的親兵隊伍。
大隊的鐵騎迎面過去,便將這幾個黨項兵士給踩成了肉泥。
在親兵們的護衛下,蘇萊曼沖殺出城,頭也不回的向西方逃去。
雖然黨項軍發現了這支喀剌汗國的騎兵隊伍,但此時攻城正急,一時間來不及派出騎兵阻截,竟被蘇萊曼大汗給逃了。
待消息上報到李元昊那里之時,蘇萊曼已經逃的遠了。
嵬名阿勒看了一眼八剌沙袞城,此時大隊的黨項軍已經沖入城中,破城毫無懸念。
“陛下,臣請允許我帶三萬騎兵前去追擊蘇萊曼,臣定將其首級給帶回來。”嵬名阿勒向李元昊請命道。
李元昊微一沉吟,便點點頭道:“你帶人追擊,不必太過逼迫。盡量消滅蘇萊曼的親軍,使其身邊的人越少越好,讓蘇萊曼越狼狽越好。想他向西逃跑,定然是去怛羅斯城,找他的部將烏爾德。你帶兵前去,只要追到怛羅斯的城下便可。另外,往城中送個信,烏爾德若降,朕封他為烏爾德汗,怛羅斯城即為其封地。”
嵬名阿勒不由郁悶道:“陛下,若是烏爾德不肯答應,臣又該如何。”
“你只須向烏爾德送信便可,他答不答應,你都帶兵回來就是。”李元昊不由笑道。
張元也笑道:“嵬名將軍真乃耿直之人,一切按陛下所說行事就是。”
“不錯,若陛下之計可行,我們在八剌沙袞城中等消息便好。以后,便可省了許多力氣。”野利仁榮也點頭不已的道。
嵬名阿勒還是不明白,但是只要按陛下的吩咐行事便可。他當即點了三萬騎兵,便向西追了下去。
八剌沙袞城相距怛羅斯,足有近六百里的遠近。
即使是騎兵,這六百里的距離也夠走幾日的。
蘇萊曼帶著親軍們逃出八剌沙袞城,跑了足有五十余里,才停了下來。
一口氣跑這么遠,人和馬都已經有些疲勞,便尋了一處平坦之地休息用飯。
只是他們這些人剛剛吃了一半,便看到大股的煙塵從東邊升起,顯然是有大隊騎兵往這個方向而來。
“這些黨項人,他們是獵狗嗎。如此緊追著不放,真是可惡之極!”蘇萊曼大汗咒罵歸咒罵,但此時不是逞強的時候,“追兵來了,我們走。”
親軍紛紛上馬,跟著蘇萊曼繼續向西逃去。
但是在這一路上,黨項騎兵便如陰魂不散一樣,不斷的追擊著蘇萊曼的隊伍。
連給他們休息的時間都不多,這也讓蘇萊曼大為光火,難道這些黨項人都不休息的嗎。
其實,這件事說起來也不是黨項軍都是鐵打的,而是嵬名阿勒將手中的人馬分成了兩隊輪流追擊和休息。
嵬名阿勒在李元昊面前曾說過,要將蘇萊曼的首級取回來,那可不是吹的,這就是他的底氣所在。
只是李元昊另有打算,這才讓他只追擊不要輕易攻擊。
可這種被追的喘不上氣的壓迫感,一直籠罩在蘇萊曼和他的親軍的頭頂上,卻是讓人十分崩潰。
很快,蘇萊曼的親軍之中,便出現了逃兵。
在往西逃跑的道路,逃著逃著,便有人一帶馬韁,消失在西北方的曠野之中。
開始還只有一兩個人,隨著逃走的人數越來越多,便幾乎是成群結隊的做逃兵了。
還有一些倒霉的,跨下的馬匹被累的受不了,當場便栽倒在地。而這些失去了馬匹的家伙,便只有逃入路旁的草叢之中聽天由命了。
用了四天的時間,蘇萊曼終于帶著兩百余名親兵逃進了怛羅斯城。
而嵬名阿勒的三萬騎兵,也幾乎前后腳的來到怛羅斯城下。
堪中的烏爾德得到消息,一邊慌忙命人關閉城門,一邊急忙從府中出來迎接蘇萊曼大汗。
“大汗,臣有罪,臣收到大汗的命令,便帶兵趕往八剌沙袞城。但是黨項人十分狡猾,竟然于半路埋伏于臣,我軍戰敗無力支援只得逃了回來。臣失職,請大汗治罪。”烏爾德一見到蘇萊曼,便急忙上前請罪。
烏爾德的態度讓蘇萊曼很滿意,他道:“好了烏爾德,我亦與黨項人交戰,他們的兇殘狡猾超出想象。如今八剌沙袞城,也已經被他們攻陷。我們如今只能依托怛羅斯,以維持汗國存在。要想重振汗國,便必須拿回八剌沙袞城才是。”
“是,臣明白。此時且請大汗帶人前去休息,臣倒要看看,城外追來的這些黨項人,敢不敢攻打我的怛羅斯城。”烏爾德躬身道。
功萊曼點了點頭道:“來的都是騎兵,不過數量不少,不可輕易出城而戰。”
“臣遵命。”烏爾德告退之后,便去了城頭。
蘇萊曼則帶著自己僅剩的那些親兵,去了自己在此處的行宮休息。
然而烏爾德一登上城頭,便接到下屬送過來的勸降信。
掃了一眼信中的內容,烏爾德便將這封信撕的粉碎。
“此事不得與任何人提起,如果惹的大汗生疑,誰都沒有好果子吃。”烏爾德目光游移,對那下屬道。
等烏爾德再向城下的黨項軍隊看去之時,卻發現那些黨項騎兵已經掉轉了馬頭,向著來路返回。
這些黨項人竟是如此干脆,一點攻城的意思也沒有,便退走了。
不過,這也是好事,烏爾德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
烏爾德不知道的是,他的舉動和城外黨項軍退走的消息,很快便送到了蘇萊曼大汗的手中。
蘇萊曼看著這兩個消息,卻是皺眉不已。烏爾德收到了黨項人的勸降書信,被烏爾德銷毀。而黨項人只是在城下轉了一圈,便直接退走。
“這其間有什么聯系?黨項軍為什么會輕易退走?”蘇萊曼對此很是疑心。
有些事情是經不是琢磨和疑慮的,蘇萊曼正是大敗之后自信喪失之時,疑心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