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當雖然被范宇引導了半天,可也沒有理解的如此之快。
當即便怔然道:“侯爺,這透明琉璃固然不錯,可與軍國重器又有什么關系。難道這東西,真的可以比常人看的更遠不成?這、這是如何做到的。”
沒辦法,范宇只得在紙上畫出一個凸面鏡與一個凹面鏡來。
“你來看,若是光線從這里射入琉璃鏡,便須經過一次折射,再從琉璃鏡中透出,便又是一次折射。”范宇不得不象對待小學生一般,給許當詳細的講解道。
前后用了足有半個時辰的時間,許當方才恍然大悟,手中捧著范宇所畫的紙張如獲致寶一樣。
“這真的是軍國重器!”許當激動的很,“若是我大宋軍中用上此物,便可對敵了如指掌,先敵布置從容應對,當真是了不起的很!侯爺,我請求現在便讓造作院工匠試制此物。若是真如侯爺所說,那便是說侯爺之前所提出的折射確實無差。而這等巧奪天工的實用之物,也定可使我百工技院與造作院名聲大噪!”
在范宇看來,許當也明白了這不光是一個軍國重器的問題,而且是為百工技院與造作院揚名的問題。
“許兄既然也想到了,那便去做。可先用竹筒制作一個出來,若是合適了,便可用銅管來制作幾個出來。”范宇兩手比劃道:“此物涉及到折射,須得使這筒身長短可調。若是這折射聚焦不準,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許當一聽到聚焦,便知道這又是自己不明白的問題。
為了不誤事,便又將自己有疑問的問題都問了出來,范宇給他一一做了解答。
待得許當離開,范宇也累出一腦門的汗來。
又過了兩日,造作院的琉璃工坊將燒制好的玻璃板都送到了城外的莊子。
范宇親自帶人押著拉貨馬車,一同去了莊子里。
那孫有才得知侯爺親自前來,第一時間便跑出莊子相迎。
“侯爺有什么事,吩咐小的去做便是,怎的還躬親前來,這豈不是顯得我等無能。”孫有才看到范宇下了馬車,便上前躬身道。
“知道為何不讓莊子先將門窗弄好嗎。這一次,我便是帶著門窗材料而來,若是讓你來做,我可不放心。”范宇搖了搖頭道。
孫有才不由得哀怨道:“侯爺,不過是門窗這等事情而已,便是上好的木料,再精致的雕刻,小的也能給侯爺安排的妥帖無比。難道侯爺就如此不相信小的,連這等事都做不好嗎。”
范宇對此也不好解釋什么,只是命人揭開拉貨馬車的苫布。而當馬車上的苫布被揭開之時,孫有才立時便閉上了嘴巴,兩眼通紅的盯著馬車上的玻璃板激動不已。
“這、這、這是琉璃?這等晶瑩剔透的琉璃板,即使富可敵國之人,怕是身價也抵不得這半車!”孫有才的聲音都發抖了,“侯、侯爺說的不錯,小的確實不配,便是壞了其中一塊,將小的賣了也不值啊。”
原本還想琢磨著再吹捧侯爺兩句,可是這里還有七八輛的拉貨馬車都蓋著苫布,卻是將孫有才震得不輕。連脖子都縮的短了,哪里還敢亂講話。
范宇對孫有才道:“這些琉璃窗,剛剛從造作院中拉出來,現在這制作琉璃門窗之事,便可交給你來安排。且去將制作門窗的工匠們都找來,我與他們講一講如何來做琉璃門窗。”
孫有才急忙躬身道:“侯爺,可先將這幾車琉璃送進莊子,莫讓歹人得了消息,動了歪心思才是。另外小的以為,可將府中的侍衛留下幾個人,日夜看管這些琉璃。否則,恐怕莊子里的工匠們也先按捺不住了。這些琉璃價值連城,所謂財帛動人心,不得不防意外之事才好。”
范宇哈哈一笑,但也知道此時大宋玻璃并不普及,眾人少見多怪,多半會敲些小小的邊角偷偷私藏起來帶走。雖然自己覺得沒啥,可是這些玻璃自己還要做門窗用,都被人分了也是個麻煩。便依了孫有才的話,讓人將馬車都趕進了莊子里。
孫有才將工匠們都招呼過來,等候范宇安排。
“諸位師傅們辛苦了一陣子,我的莊子也就要完工。”范宇對著眾位工匠們拱了拱手道:“今日來,便是告知大家,如何制作琉璃門窗之事。”
不用范宇多說,這些工匠們其實也看到了范宇身后馬車上的透明玻璃,早就竊竊私語了。
此時聽到范宇主動提起,便有人大著膽子道:“侯爺真要用這等奢華之物做門窗嗎,是不是太過奢侈了。”
這些工匠都是造作院和百工技院的人,范宇倒也沒有什么可顧忌的。
“大家可莫要覺得這些琉璃有多難得,這幾車琉璃,便是咱們造作院自己燒制出來的。”范宇笑道:“我不過是先弄來一此,做成門窗試用而已。只要造作院自己能燒制,便不是多難得之物。”
聽到了范宇的解釋,在這些工匠們眼中,這幾車玻璃的價值立時便身價倍跌。
“侯爺要如何做這琉璃門窗,盡可吩咐給我等,保證給侯爺做的利索漂亮便是。”有工匠大聲道。
大宋平常的門窗,都是各種木棱格再糊上透光好的窗紙。但是這一次有了玻璃,便不用那么麻煩了。
“這些琉璃可裁成長方形,封以木框便可。”范宇指了指馬車上的玻璃道:“如果裁開這些琉璃,我會告訴你們中的大匠。其余的,大伙便可看著弄了。”
玻璃脆硬,這東西要裁開,便須有所謂的金剛鉆。大宋已經有鋦瓷的,自然是難不倒人。
將這里的事情都安排完,并專門取了一塊玻璃讓那兩位大匠試裁幾次,著實使兩個大匠有些惶恐。
不過范宇并不在意,這玻璃剛剛出現還有些唬人,等日后漸漸的多了,總有一日會少人問津。
最后以叫來孫有才,范宇問道:“莊子里除了門窗,可還有幾處都可曾完工?”
孫有才不敢怠慢,急忙拱手道:“稟侯爺,莊子里面只剩門窗。待門窗裝好,侯爺便可入住。不過這些房舍都空空如也,尚無打制家俱。打制什么樣的家俱,還要請侯爺拿些主意。莫要隨意弄出來,卻使侯爺不中意,那便不美了。”
聽了孫有才的話,范宇一下子便想起來,躺椅和沙發。想象著自己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別提多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