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廣一個跳步,便向后退去,讓對方抓了個空。
而那細眼武士,卻哈哈一笑,人往前撲,兩手張開向著狄青就是一個熊抱過去。
“小娘子莫逃,且讓爺爺抱一抱,抱著我的妹妹上花轎!嘿嘿!”細眼武士看狄青相貌清秀,卻是開口調戲起來。
狄青的臉都氣青了,無愧于狄青之名。這圓臉細眼的遼國武士著實可惡,意然將這堂堂七尺男兒當做小娘子一般狎戲。今日如果不給他一個狠的,怕是長不了記性!
他當即反身作勢欲走,卻猛的側身向后探手,拿住了這細眼武士的一條手臂。用力一帶,便將對方帶了一個趔趄。趁著對方站立不穩,狄青一回身便是提膝一個撞擊。
這下子是真的狠,狄青一膝蓋就撞在了對方的面目之上,就聽到這細眼武士嗷的一聲慘叫,往后就倒。
人倒下還不算,噗的吐出兩顆門牙,還有一口血痰,只剩下哼哼的份了。
另一邊的楊文廣也并不差,與那酒糟鼻武士兩人四手互搭,陷入角力之中。
狄青行云流水一般打倒了細眼武士,卻是讓楊文廣也起了攀比的心思。他雙手抓住對面遼國武士的兩手,整個人往后坐倒,猛的伸腿直蹬,便蹬在了酒糟鼻武士的小腹之上。這家伙整個被蹬的身體騰空,從楊文廣上方摔了過去。
楊文廣不等對方起身,俯地反手就是一拳,正錘在對方的腦袋上,當場將其擊昏過去。
兩個雄壯的遼國武士,在狄青與楊文廣兩人的面前,根本就沒能如何,便被收拾的倒地不起。
那些其余的遼國精銳武士,看到自己人吃虧,哪里還管什么規矩,當即便一窩蜂般的叫喊著向著狄青與楊文廣兩人沖了過來。
“呸!”楊文廣吐了一口道:“沒想到沒能上了戰陣,卻在官家的宮門外要來一場硬仗!”
“這些契丹人十分可惡,囂張跋扈不知禮儀,竟將我大宋議和當作軟弱可欺。若是長此以往,怕是會得寸進尺!”狄青與楊文廣肩并肩道。
楊文廣嘆氣道:“今日在宮門外惡戰,怕是要給侯爺招惹麻煩了。”
狄青笑道:“侯爺在官家面前的面子大,你我只管打了再說!出手!”
兩人猛的一分,左右分開沖向兩邊,好似要將對方二十余名武士包圍似的。
楊文廣是將門之后,一身的武藝就不用說了。雖然沒有上過戰陣,可是從小便聽父輩講述戰陣上的殘酷,因此勤力操練爭取出人頭地,再添家族榮光。
而狄青卻是與哥哥在家鄉打死惡霸,他自己頂罪,也是熱血好斗之人。到了禁軍之中,沒少練習槍棒拳腳,出手也很不俗。
兩人對上這許多契丹武士,根本就不會留手。若是被對方打死了,那才叫冤。所以,他們二人都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心思,下了狠手。
楊文廣家傳的楊家槍,他出拳亦如出槍又毒又快又刁鉆,一拳便兜在一個武士的下巴上,當場便聽到喀嚓一聲,那武士便翻著白眼軟倒。只是還沒來得及高興,便又有一個契丹武士揮拳砸向他的面門。
可是楊文廣絕對不愿陷入纏斗當中,兩手握拳連擊快如閃電,連招架帶反擊,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便又一拳錘在對方的肋下,將其擊倒。
狄青打架更是精彩,要么肘擊要么膝撞,要么就是合身猛撞。即使看著那契丹武士比狄青強壯,卻也經不起他一下。
兩人都連續擊倒幾個契丹武士,卻讓對方也警惕起來。
立時人用契丹話大叫,使得剩余的契丹武士都退了回去。
但退回可不是逃走,而是結成了兩道弧形的戰陣,再次分別向著狄青與楊文廣兩人圍過去。
到這個時候,可就不是單純的打架了,而是將這里當成了戰場。
宮門禁衛看到雙方打起來,還沒等報進宮去,契丹武士便已經被打倒了數人。那兩人可是安樂侯帶來的,如今與遼國使臣護衛打了起來,卻也不是小事。一邊讓人往宮內通報消息,一邊叫其他禁衛前來維持,還要大聲喝斥阻止雙方交手。
可惜這個時候兩邊都已經打紅了眼,誰會聽一個禁衛的叫喊。
狄青看到對方每七八人形成一個弧形,分別圍向兩人,便對楊文廣道:“楊兄,盡量不要被圍了。”
“好,跟他們耗!”楊文廣咬了咬牙道。
兩人也是發了狠,既然已經出手了,便不能松懈,便各自帶著一隊契丹武士轉起來。
他們兩個明白,時間一長,宮中禁衛便會出來阻止。
宮門里面的禁衛們,卻也正在整隊,準備平息宮門外的這場混亂。可是宮門也不能不管,還要等人接防,才可出來干涉。宮門重地,皇城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因而,盡管狄青、楊文廣與一群契丹武士打的熱鬧,卻也暫時無人能管。
這群契丹武士都是皮室軍的精銳,雖然遼國這些年也無多少戰事,可總有些小部族叛亂,因而也都是上過戰場的。之所以吃虧,還是因為宮門之前,不可能讓他們帶來馬匹兵器,這才在步戰上吃了虧。
楊文廣與狄青只有兩人,在對方步步為營之下,終是被人圍住。局勢急轉之下,瞬間一群人便陷入亂戰之中。
好在楊文廣和狄青都不是尋常兵卒,武藝精熟出眾,倒也打的有聲有色。
待到上百禁衛將他們這里圍起來,用纓槍指著一個人堆的時候,也就只有他們兩個能互相攙扶著站起來了。
不過兩人的樣子也有些凄慘,楊文廣的上衣都被撕壞。他露了半拉膀子,身上還有血印,臉上腫的眼都睜不開。
狄青也不差,嘴角青了一塊眼圈黑了一個,手臂上還劃了一條口子,正在滴血。
帶領禁衛的虞侯看著兩人的模樣,還有躺了一地的契丹武士,不由得頭痛不已。
“把這兩個帶下去包扎,等著宮里問話吧。”那虞侯揉著眉頭吩咐道。
下面的隊正看著躺了一地的契丹武士,“那這些遼國人要如何?”
“管他們做甚?是他們先在宮門外挑的事端,讓他們接接地氣感受一下我大宋東京的風華,或許能明白些事理。”虞侯擺擺手,便搖了搖頭,往宮內走去。
范宇正在慈寧宮與兩位太后說閑話,便忽然看見有個小黃門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大、大事不好!”小黃門喘息劇烈的道:“侯爺帶、帶來的人,與遼國使節的護衛在宮外打、打起來了!”
范宇一下子就想起了宮門外的那些遼國武士,當即跳了起來,“誰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