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尸撒旦獸”沒理會巴達獸,當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隨意一腳,就把一根治療系的好苗子給毀了,他走到沐浴在圣光中的妖狐獸面前,裝模作樣的查看了幾眼后,對蘇南星說道:
“妖狐獸沒什么大礙,這點小傷,一會兒就能痊愈。
但是剛才這事兒,暴露出了一個問題。”
蘇南星怔了一下,問道:
“什么問題?”
“妖狐獸是個近戰,打從娘胎里出來,就沒使用過遠程兵器,好像有點不習慣,在這方面的天賦平平啊!”
“喪尸撒旦獸”假裝很理性的分析道:
“如果只是為了訓練,那當然可以慢慢克服,但沒幾天,你就要面對一場高烈度的比賽了,按現在的趨勢看,她根本無法在遠程方面,形成像樣的戰斗力。”
雖然對“天賦平平”這個定性頗有微詞,但妖狐獸也沒有反駁,默默點了點頭。看她的反應,蘇南星也知道喪尸撒旦獸說的是實話,不由擔憂起來。
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半,“喪尸撒旦獸”微笑了一下,說道:
“少年,我這倒是有個好法子,你要不要聽?”
蘇南星正色道:
“非常希望前輩能指點一下!”
“喪尸撒旦獸”循循善誘:
“普通的遠程兵器不好練,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但有一類遠程兵器是例外的,別說妖狐獸這樣的強力精靈,就算是普通人也能輕松駕馭。”
蘇南星若有所思道:
“您是說……槍?”
“對了,少年,就是這個!”
“喪尸撒旦獸”一拍大腿,笑道:
“普通的槍械,在精靈的對戰中當然沒什么用,但產自精靈的槍械就不一樣了!
那些槍械不僅擁有人類槍械那種強大的動能,最重要的是,它還能夠注入靈能!你想想,要是把靈能附加到每顆子彈上,那該多酷啊!”
蘇南星:“……”
你有個親戚叫凱麗嗎?該不會等會要從兜里掏出個強化機吧?!
“你這是什么眼神?我說的話,有什么很奇怪的地方嗎?”
注意到蘇南星詭異的表情,“喪尸撒旦獸”皺了皺眉頭,問道:
“很多精靈的武器都是槍械類,比如左輪獸、加魯哥獸、機甲龍獸、墮天地獄獸等等,這對精靈來說,應該很稀松平常吧?”
“抱歉抱歉,您說的很有道理,我剛才走神了,想到了別的事情。”
蘇南星連忙道歉,然后琢磨了一下,有些為難的說道:
“槍械這東西確實好用,但我現在根本弄不到啊!
別說能夠附加靈能的真槍了,哪怕是能夠具現化槍型武器的靈能卡片,普遍也都在三星以上,價格突破天際,我一個窮學生根本買不起的。”
“這有什么難的,我這正好有把垃圾槍,就送給你了。”
“喪尸撒旦獸”鋪墊了這么久,終于不著痕跡的進入了正題,他從背后摸出一把看起來有些老舊的左輪槍,遞給妖狐獸,說道:
“這把槍威力很一般,也就適合成長期的精靈用用,最多裝填六發靈能子彈,將靈能注入進去后,可以形成銀彈、爆炎彈、冰凍彈三種不同的屬性,想打死同階的對手很難,但是用來進行牽制,給自己爭取近身的機會,還是有那么點作用的。”
“這……”
蘇南星正想再度拒絕,還沒說出口,“喪尸撒旦獸”就把眼一瞪,說道:
“你小子該不會又不要吧?又不是多珍貴的東西,你怎么這么婆婆媽媽的?給我收下!
聽著,少年,你現在好歹也算是我的半個徒弟,要是在接下來的那場破比賽中拿不了冠軍,我這一張老臉該往哪擱?人家肯定會笑話,笑我喪尸撒旦獸就會自己憑本能蠻干,取得的成就都是偶然,教徒弟垃圾的一批,難成氣候!”
聽到“喪尸撒旦獸”這么說,蘇南星拒絕的話還真有點出不了口了,他微微低頭,雙眼盯著妖狐獸手中的那把左輪,看起來像是在沉思,其實是在等系統的自動識別功能,沒多大會兒,一個半透明的說明標簽,就浮現在了蘇南星的視界當中:
老舊的泰拉石左輪槍:摻有部分泰拉石做成的普通左輪槍,可以注入靈能,威力普通,具備三種屬性,其中銀彈對惡魔系、不死系有傷害加成,爆炎彈具備范圍濺射及灼燒效果,冰凍彈有幾率使敵人冰凍,持續1秒。唯一被動泰拉之風,攻擊時有1的幾率提高10的速度,持續30秒。
這個屬性……好像確實也就那么回事,談不上多珍貴吧?
在心里評估了一下這把槍的價值,蘇南星感覺自己還是能回報的起的,便也沒有再推辭,示意妖狐獸可以收下,然后笑道:
“謝謝前輩,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這才對嘛,老推辭來推辭去的,沒意思。”
“喪尸撒旦獸”的臉色好了一點,他不動聲色的說道:
“和這把槍配套的幾發子彈,我留著也沒什么用了,同樣送你了,一共就六發,用一個少一個,練習的時候還是別浪費了。
現在你先去那邊,帶著妖狐獸體驗一下用槍的感覺吧,我去訓練會兒你那個小女朋友。”
“喪尸撒旦獸”一邊隨口說話,一邊隨手將六顆其貌不揚的子彈塞進了妖狐獸的毛里,蘇南星被那句“小女朋友”轉移了注意力,想要解釋一下,又覺得沒有必要,沒有看到這個細節。
如果他的目光,在那六顆子彈上多停留一小會,就會得到讓他震驚的提示:
聚合彈:完全體之下秒殺;對完全體最低造成對方滿血量百分之五十的真實傷害;對究極體最低造成對方滿血量百分之十的真實傷害;六顆全命中同一目標,將觸發被動效果“即死”,強制扣除滿血量百分之百的真實傷害!
吃過安以柔送來的早餐,蘇南星很快投入到了緊張充實的訓練當中,專心致志不停的搓丸子,手里拿著那個木質飛鏢甩來甩去,想要領悟出螺旋丸進化為風遁·螺旋手里劍的關鍵,然而進程不甚理想,搓了十幾個丸子,搓的頭暈眼花,精神力瀕臨枯竭,腦子都快爆炸了,也沒抓住竅門,想出個所以然來。
而舒暢更是被操練的欲仙欲死,刷精神力時,她的小聲抱怨被“喪尸撒旦獸”聽到了,為了糾正她的態度,“喪尸撒旦獸”對她下了猛藥,直接施展出了自己的拿手本領驚怖術!
這一招特別的狠毒,從外表上看,就是打出一道骷髏形狀的灰色氣勁,一旦被這氣勁命中,受害者的靈魂與肉體的聯系就會被短暫切斷,主觀意識完全無法控制身體,就會成為一只無頭蒼蠅般在原地亂轉,就像是被鬼嚇丟了魂兒,陷入“驚怖”狀態了一樣。
這技能當然也有缺點,就是一旦受到任何傷害,被驚怖的人就會立刻醒過來,但如果精神力不夠強或意志力不夠堅定,通常會被驚怖住五秒以上,精神力差距越大,驚怖的持續時間越長。
在這段時間內,對方就可以從容蓄力,然后一個大招將你直接解決掉。就算對方很快就解除了驚怖狀態,那種魂肉分離的感覺也會殘留在體內,造成神經的錯位,無法正確的指揮自己的身體,這種后遺癥,一般需要好幾分鐘才能緩過來。
對舒暢,“喪尸撒旦獸”當然沒有全力施展,但由于兩人的精神力的差距實在太大,這個驚怖術在舒暢身上,持續時間竟然足足有近一百秒!
在這整整一百秒中,舒暢趕緊自己的靈魂仿佛出竅了一般,失去了溫暖的肉體的保護,落入了冰冷的世界,似乎只要有一點點風吹來,她的生命之火就會熄滅。
無力、虛弱的感覺,縈繞在她的意識之中,為了對抗這種痛苦,她不得不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暫時離體的靈魂回到體內,一點點的重新掌握身體的控制權,直到溫暖再次將她包裹,舒暢才松了口氣,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
巴達獸也同樣遭受了驚怖術的洗禮,她比舒暢強一點,但也有限,大概八十五秒多的時候,她的靈魂回到體內,滿臉都是恐懼、后怕之色。
“弱,太弱了,如果不是看你有和那個少年同生共死的決心,我甚至會建議你放棄馴獸師這個職業。”
看到舒暢的表現,“喪尸撒旦獸”搖了搖頭,有些失望的說道:
“我能看出來,你是個從小養尊處優,一直處于充裕的關愛、悉心的照顧中成長起來的女孩兒,對你來說,人生能走的路有那么多條,干嘛還要選擇這條最危險、性價比最低的道路呢?
去做個學者不香嗎?哪怕當個老師,也好過去荒野之地冒險掙命吧?”
面對“喪尸撒旦獸”的誅心之言,舒暢沒力氣去反駁,她此時正在努力克服那種身體不聽指揮的后遺癥,只能緩緩的、堅決的搖了搖頭。
“哦?這么有決心?那就讓我看看你能堅持多久吧!”
幾乎是舒暢恢復正常的瞬間,“喪尸撒旦獸”的第二發驚怖術就打在了她的身上,讓她再次陷入冰冷之中!
就這樣來回循環,舒暢和巴達獸足足被“喪尸撒旦獸”折磨了一天,等到華燈初上的時候,她的驚怖時間,已經由一百秒縮短到了近七十秒,巴達獸的持續時間更是縮短到了五十秒以內,進步不可謂不大。
妖狐獸琢磨了一天槍械,不停的往里面注入靈能,形成子彈發射,想要找到那種射擊的手感,此時靈能也幾近干涸,蘇南星更是早早就精神力枯竭,在地上只有喘氣的份兒。看著躺倒一地的四位訓練者,“喪尸撒旦獸”滿意一笑,宣布今天的訓練到此結束,晚上你們幾個該吃吃該睡睡,直到第二天早上前,他都不會再出現了。
蘇南星勉力點了點頭,想要站起身,對認真指導了他們一天的喪尸撒旦獸致謝,但怎么也爬不起來,只能無力的翻了個身,怔怔的看著“喪尸撒旦獸”離去的背影發呆,對方的步伐很快,沒多久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在消失之前,蘇南星的視界中顯示出了一行文字,讓他瞳孔猛然一縮!
喪尸撒旦獸的標簽上,赫然寫著昏迷狀態!被系統標記為昏迷的喪尸撒旦獸,此時正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就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簡直就是活見鬼了!
這是怎么回事?!
蘇南星剛一思考,一股劇痛就從他腦海中爆發,原本就見底的精神力徹底干涸,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就直接昏了過去!
一小時后,三百公里外,沙拔大陸傳送樞紐處。
妖女獸將水清影抱在懷里,保持著這個動作已經整整一天了,從外表上看,她是在輕輕抱著,實際上頗為用力,完全禁錮了水清影的一切行動。
水清影也嘗試過自救,她鍥而不舍的向妖女獸發出指令,不斷的用精神力去刺激對方,希望對方能夠做出點反應,然而這都是徒勞的,四天王之一的木偶獸的絕技,若是這么輕松的就被她破解,那也不配被稱為具有毀天滅地實力的四天王了。
就在水清影一籌莫展之際,她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喪尸撒旦獸的身影出現在街角,一言不發的走到她和妖女獸的面前,然后只聽“梆梆”幾下酷似琴弦繃斷的聲音,纏繞在妖女獸和喪尸撒旦獸身上的木偶絲被收了回去,他倆幾乎在同一時間清醒了過來,迅速擺出了戒備的架勢。
“不用緊張,如果我想對你們不利,你們早就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木偶獸矮小的身影自虛空浮現,微微一笑道:
“各位,到出發的時間了,是你們自己進去,還是我把你們扔進去?”
沙拔大陸進去簡單,想要出來可就麻煩了,而且由于技術原因,很難做到跨世界通訊,水清影知道,這一走,就是真的和蘇南星、和自己的兩個女兒暫時隔絕了。
她磨磨蹭蹭的不肯走,木偶獸嘆息一聲,正要動手之時,忽然轉頭,提起自己爆炸鐵錘,向著東南方向戒備著。
在那里,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里的神秘斗篷人凌空而立,他沒有理會木偶獸,而是用充滿蠱惑的聲線,對水清影說道:
“人類女孩,你渴望破鏡重圓嗎?
你想真正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