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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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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風與鷹妖不敢不聽話,得了小書妖指示,齊齊朝杜挽袖鳴叫。

  這時,丁醒的聲音忽然響起來:“紙兒,繼續睡你的覺,不要大呼小叫。”

  小書妖一聽,旋即打個哈欠,撲騰癱在地上,拿頭枕著雙手,瞇著眼睛打起盹。

  青風與鷹妖見它不再發狂,也都縮回原處。

  杜挽袖見了這三頭妖物的做派,頓有苦笑不得的感覺,也極是欽佩丁醒的馭獸手段。

  她扭頭望向那一扇被泥兵把守的密室之門,恭聲說道:“啟稟前輩,我已僥幸沖上玄胎,前輩若有什么吩咐讓我去辦,還請盡管差遣。”

  丁醒獨處密室,盤坐于一張石床上。

  他雙手上托,操縱著一顆血色眼珠,此珠即是當年從懷瞳老魔手上得來的那顆魔眼,他正在使用法力祭煉,直至祭的像法器一樣,可以隨心所欲的驅使,就能夠嘗試把魔眼煉入肉身。

  過去的兩個月,他在眉心處劈開一道血竅,完成了《血竅同參功》的第一步。

  這個進度比預期中快了不少,但接下來的煉睛入體,卻是一項耗時極長的行功過程,丁醒推算至少也要半年才能功成圓滿。

  他目前剛剛開始煉睛,入體還為時尚早,期間無須過于專注,即使被干擾也沒有關系,故而他聽見密室外的動靜,就先收了魔眼。

  又一甩袖,指示門前泥兵打開洞門:“進來說話。”

  杜挽袖入室后,見丁醒凝視打量她,遲遲不做聲。

  她心口不禁蕩動一下,孤男寡女獨處昏暗房間極容易勾動莫名情愫她本想靠近些與丁醒見禮,趕緊止步下來:“前輩的血竅功可有大成?”

  丁醒把視線從她臉上移開:“還早的很。”

  她以前一直是易容偽裝此時丁醒見了她的真實臉龐發現她與何夕景有神似之處,恐怕就是親生的父女關系。

  丁醒把何夕景的信符取出:“既然你筑成了玄胎玉剎派修士偵破你形跡的可能性已經不大,魔域諸國都可以任由你闖探你沒有必要再滯留這里隨時都能離去。”

  說罷把信符拋出去:“我受人之托傳遞音信,此信交予你手,任務算是完成,在玉田堡時你說過對這封信不感興趣我其實與寫信之人也不熟悉,僅僅是一面之緣而已,甚至是沒有交情,所以這封信你是看是毀,都隨你心意我與你、送信之人的瓜葛,到此為止。”

  杜挽袖把信收下回應說:“前輩可以當作沒有瓜葛,我卻不能玉田堡外的救命恩情我必須償還,前輩此行魔域是為了尋人但你玄功未成拖延在此我愿意替你開路先去升騰河打探消息,等有了線索,我會立刻返回稟報。”

  丁醒不著急表態,先糾正了她的一個稱呼:“不必再叫前輩,我姓丁,叫一聲丁道友即可。”

  杜挽袖對她在魔域認識的所有修士,都愿意稱一聲道友,也都沒有任何深入交往的念頭,出于顧忌,她巴不得對所有人都疏遠。

  丁醒是她所遇,唯一一個想要加深交情的修士,但丁醒的平淡反應,讓她原本已經融化的冰冷心房,又開始隱隱冒起寒氣。

  丁醒繼續道:“我要尋找的修士,我只知道她疑似會出現在升騰河,其余沒有任何線索,我完全是來碰運氣,所以你去了沒有用,不過是憑白浪費你的時間。”

  丁醒是因為杜挽袖在玉田堡的表現,才做出對她敬而遠之的決定,她現在已經有了玄胎修為,丁醒不想在閉關期間把她留在身邊。

  她是一個自幼在魔域長大的魔女,即使丁醒愿意庇護她沖關,卻不代表丁醒會信任她。

  她聽了丁醒的拒絕,頓覺心里有些空蕩,躊躇再三,她決定堅持她償恩的心意:“升騰河有萬里之距,兩岸常年都有匪盜縱橫,那河中也有水妖肆虐,我想先去打探一遍,把危險的區域探明出來,到時你再去尋人,也能方便一些。”

  丁醒沉吟片刻:“好吧,你把那頭鷹妖帶上,它天賦遁速,可以協助你探險長河。”

  杜挽袖聽罷,對他展顏發笑。

  丁醒覺得她應該是不常流露笑容,以致于表情略顯不自然。

  兩人做完這個約定,杜挽袖轉身離開,攜著鷹妖沖出地面,一路疾飛升騰河畔,她信守對丁醒的承諾,沿著河岸秘密探險,哪里慣有劫掠的毒修出沒,哪一片水域有大妖縱橫,她都事無巨細做了描述。

  半年以后,她覺得丁醒的《血竅同參功》應該修煉的七七八八,便乘坐鷹妖沿著原路返回。

  可是等她風塵仆仆重歸這一座地宮,卻是發現宮內早已布滿了灰塵,結滿了蛛網,分明是荒置了許久。

  杜挽袖看不見小書妖與青風飲酒看門的情形,也找不到丁醒在密室內打坐的痕跡。

  丁醒早已攜著小書妖與青風遠離了地宮,不知去向。

  或許早在半年前,杜挽袖前腳離開這里,丁醒后腳就已經搬走了。

  當初丁醒贈送鷹妖,同意讓她前往升騰河探險,只不過是不想打擊她的熱情。

  她矗在宮中,徐徐回望,待她想通了其中緣故,忽地癱坐地上,臉上掛著淡淡哀傷,丁醒通過這種方式告訴她,兩人之間的來往已經到此為止。

  從今以后,她再也不會見到丁醒。

  甚至是她不知道該去什么地方尋找丁醒。

  但她活了將近三十年,這是她第一次愿意不惜代價替一個人付出自己的心血,投入自己的精力,她不想落得這樣的結果。

  半晌過后,她收斂了傷感之態,臉色顯露一絲決然,她先從儲寶袖中取出那張丁醒交予她的信符。

  整整半年,她在升騰河岸風餐露宿,但無論她的心緒有多落寞孤獨,她也沒有祭動信符,拿符中聲音來慰藉自己。

  雖然她知道信符極可能是她生父所留,可她對并不準備相認,甚至不準備探聽那位生父的聲音。

  不過為了尋找丁醒,打探丁醒的蹤跡,她果斷把法力送入了符中,可惜她聽罷以后,并沒有找到有關丁醒的任何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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