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青安微微張開了嘴。
他臉上的表情從平靜變的有些意外,然后再從意外變得嘲諷,最后笑了起來。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這群眼神呆滯、神情麻木的農夫哪里還算的上人?
簡直就是一群待宰的……豬!
“我給你糧食!”萬物寂靜之中,滿臉是血的二喜跑了出來,他拎著一個布袋放在寧青安面前,顫聲道:“我和你交易,你替我殺了這些山賊,幫我把鳳兒搶回來。”
寧青安看了一眼說話的二喜。
對方的目光中滿是渴望和憤怒。
至少……還有一個是算是比較有勇氣的豬。
寧青安平靜的接過布袋,順手扔給旁邊的張無忌:“背上。”
“你是什么人?”
突然的驚變,讓在場的眾山匪都驚呆了,其中一名山賊揚起手中的長刀揮手向寧青安砍了過去。
一聲悶響!
隨著清脆的骨裂聲,只見那人整個人被高高的拋起,一口鮮血狂噴了出來!
他的胸口硬生生的凹陷了下去,雙目充血,落地的那一刻便沒有了氣息。
沒有任何一絲停滯,在他死亡的一瞬間,一聲清脆的劍鳴響起。
噗噗噗!
劍鋒入體聲連成一片。
十幾名山賊無一幸免,皆是身首異處!
那名匪首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宛若虎入羊群般的寧青安,顫聲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大威山的三當家,你若是動我一根汗毛……”
自己的兄弟連對方一回合都沒擋住!
那可是十幾名騎兵!
馬賊!
寧青安并沒有興趣聽對方的話,而是直接舉起手中的倚天劍揮了下去!
鮮血四濺!
匪首眼神呆滯,他看著自己胸口一道紅線。
不痛。
但卻有深入骨髓的恐懼出現。
他感覺自己的半邊身體在慢慢滑落,以那條紅線為分割線。
他想要驚恐的大叫,卻叫不出聲。
噗通!
匪首兩半的尸身跌落在地。
殺光這些山賊之后,寧青安才重新抬起頭看著那些農夫們。
只見他們目光中沒有喜悅,有的只是更加濃郁的恐懼。
“哇!”一聲低低的哭泣。
那名叫鳳兒的女人從馬背上跳下來,跌跌撞撞的撲到二喜的懷里:“二喜哥,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鳳兒,沒事了,沒事了……”二喜滿臉血污,抱著她痛哭流涕。
一對青年男女抱頭痛哭之后,二喜起身向寧青安道謝:“多謝恩公救命之恩……鳳兒若是被他們擄到山上,肯定沒命再下來了!”
寧青安平靜的看了他一眼,轉身牽了山匪的一匹馬帶著張無忌就要離開。
“咕嚕……”就在此時,張無忌的肚子發出一陣叫聲。
寧青安低頭看了他一眼。
張無忌臉漲的有點紅,怯生生的說道:“師兄,我有點餓了……”
“麻煩。”寧青安面無表情的說道。
張無忌羞愧的低下頭去。
“幫我們煮點粥。”寧青安轉頭看向二喜,平靜道:“快一點,我們等著趕路。”
“獲得來自張無忌的敬仰值,+5!”
張無忌抬起頭,心道師兄果然還是外冷內熱的大好人……
“少俠稍微休息一下,我馬上就去煮粥來!”二喜臉上露出笑容。
茅草屋里。
寧青安坐在長椅上,凝神打坐。
不時有冉冉的米香飄過來……
張無忌眼巴巴的坐在門口,等著吃飯。
而距離此處十丈左右,另外一間房間內,則滿是愁云慘霧。
幾名赤膊的農夫圍在屋里,臉色陰沉的看著坐在中央位置的、之前那名挨鞭子的老漢,輕聲問道:“三叔公,這事……到底該怎么辦?”
“大威山的三當家死在我們村子里,對方肯定不會放過我們。”
“禍事!禍事!”
三叔公顫顫巍巍的站起身,猶豫了片刻說道:“為今之計,只有把那個殺人的少年留在我們村里,讓大威山的其他大王報仇泄氣,才能保住我們全村人的性命啊!”
“也只有如此了!”
“山寨里的大王要的只是收成,他這么一搞,丟的是我們所有人的命啊!”
其他人連連點頭。
只有二喜臉色略帶猶豫:“叔公,那少年畢竟救了我們……我們恩將仇報,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還沒有說你,全部的事都是你惹出來的,為了一個女人,你惹出這么大的事來!找死!”三叔公走到二喜面前,啪啪給了他兩個大耳光,臉色陰沉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
“我去找人通知山寨里的其他大王,你去留住那個少年!”
“我……”二喜臉色非常難看。
“你還想不想活命了?”三叔公掐著他的脖子咬牙問道:“他死了,我們就能活!你懂不懂?”
二喜目光糾結無比,最終無奈的低下頭去。
盞茶的時間之后。
二喜和鳳兒端著兩碗粥和一點精致的小菜走了過來。
“少俠,窮鄉僻壤沒什么好東西,委屈您了。”二喜將粥飯放在寧青安面前,笑容溫和的說道:“您請用,不夠的話鍋里還有。”
咕嚕嚕……
張無忌嗅著米香,剛想要端起飯碗里大快朵頤,忽然想到之前和李小環的遭遇,頓時小心翼翼的沖寧青安問道:“師兄,我可以吃嗎?”
寧青安端起碗來嘗了幾口。
張無忌見狀,才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味道不錯。”寧青安笑著擦了擦嘴角。
“您滿意就好!”二喜十分恭敬的彎了彎腰。
“她是你娘子?”寧青安轉頭看了看站在二喜旁邊的鳳兒,輕聲問道。
二喜愣了一下,點頭道:“是,剛娶過門……”
“你覺得她值多少錢?”寧青安再次問道。
二喜懵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寧青安這個問題。
“你用一袋口糧換回了她,很值吧?”寧青安指了指張無忌背后的小包,臉上露出笑容。
“很值!”二喜連連點頭。
“是你自己找我,不是我強迫要幫你殺人的吧?”寧青安笑容越發古怪。
“您是什么意思?”二喜咽了一口口水問道。
“為今之計,只有把那個殺人的少年留在我們村里,讓大威山的其他大王報仇泄氣,才能保住我們全村人的性命啊……”寧青安站起身緩緩拔劍,模仿著三叔公的聲音念了一遍臺詞,稍微停頓了片刻,一劍捅穿了二喜的肩膀將他釘在柱子上,笑著問道:“所以,這就叫過河拆橋對嗎?
“是什么讓你們覺得,山賊比我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