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回去了……”
看著公園里已經點亮的路燈,伊莉雅從長椅上跳下來,準備搭乘地鐵前往距離郊區最近的地方,然后徒步返回城堡。
由于她已經在愛因茲貝倫家族過了十八年的囚徒生活,所以格外喜歡和享受這種獨自一個人走在空曠街道上所帶來的自由感覺。
不過還沒等這個合法蘿莉走出公園,就看到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已經站在前方,攔住了自己的去路。
而這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脫下校服換上緊身戰斗裝的櫻。
在她的身后,則是已經解下眼罩的美杜莎。
由于兩人都有著紫色的長發,所以遠遠看上去就如同一對姐妹。
“大姐姐,我是你的第二個目標嗎?”伊莉雅仰起頭用一種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她不是傻瓜,知道昨天晚上這對組合都干了些什么。
現在突然出現在這里,肯定不會是巧合。
“沒錯!你就是我選定的第二個目標。今天晚上,你和你的赫拉克勒斯都將從本屆圣杯戰爭中退場。”
說罷,櫻舉起手中的矛杖猛地釋放出一股寒氣,讓公園周圍覆蓋上一層白色的冰霜。
“Berserker!殺了她們!”
意識到對方的來意后,伊莉雅馬上召喚出自己的從者,并且迅速發動最擅長的魔術,打算進行拼死一搏。
她很清楚,在一對一的戰斗中,根本不可能是櫻或者美杜莎的對手。
所以唯一的勝算就是進行二對二的混戰,借助赫拉克勒斯那強大的力量、速度、敏捷和不死之身,來為自己承擔部分傷害。
反正十二試煉,只要死過一次之后,同樣的方法就會失去作用。
所以當敵人底牌盡出,而十二試煉又沒有耗盡的話,勝利的天秤就會向反方向傾斜。
“吼!!!!!!”
赫拉克勒斯剛一現身,立刻就進入到十分高的狂化狀態,咆哮著向對手沖了過去。
“哼!天真!”
櫻輕蔑的笑了笑,突然以自身為中心向四周釋放出刺骨的白色霜凍。
瞬間!
赫拉克勒斯的雙腳被凍結在原地。
盡管憑借恐怖的肌肉力量,這些冰霜正在碎裂、松動,但還是成功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
“石化魔眼!”
“Bellerophon(騎英之韁)!”
美杜莎毫不猶豫亮出自己的底牌,騎著白色飛馬徑直沖了過去。
轟!!!!!!!!
沒有任何意外!
赫拉克勒斯龐大的身軀先是被狠狠撞飛出去,然后又被馬蹄踩過,骨折和內臟碎裂的聲音不絕于耳。
又一條命沒了……
但是下一秒,十二試煉發動,他再次滿血復活,揮舞著手中的武器發出咆哮。
很顯然,騎英之韁從此之后再也不能對其造成致命傷。
“真不愧是傳說中的大力神,這種程度的寶具簡直就像作弊一樣。”美杜莎微笑著評價道。
“如果是以其他職階降臨,的確會是一個強敵。但是現在,他只不過是個沒有腦子的野獸而已。殺死野獸,最好的方法不是硬碰硬,而是要運用智慧的力量。”
說著,櫻再次釋放出冰霜新星把對方凍結。
而美杜莎也補上石化魔眼,確保目標無法掙脫。
由于剛才死后提升的是對騎英之韁的抗性,所以對這兩項控制技能根本無能為力。
只能眼睜睜看著櫻的雙手冒出與白色冰霜截然相反的紅色火光。
還沒等伊莉雅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一團炙熱無比的巨大火球便射了出來。
臉盆大小的火球狠狠砸在赫拉克勒斯的臉上,瞬間把半個腦袋燒成了黑色的焦炭。
第四條命也沒了……
毫無疑問,這并不是什么普通的火球術,而是需要十點火焰系天賦才能點出來的炎爆術,又被玩家們戲稱為大火球,是法師所有職業技能中造成彈體傷害最高、最恐怖的技能。
火法們當年就是憑變羊、炎爆術、氣定神閑、炎爆術的簡單組合,最后補上火焰沖擊和冰錐,就能輕松帶走一名敵對陣營玩家,根本不給對手任何反抗的機會。
盡管櫻不管是天賦,還是本身的魔術回路與刻印,都更加傾向于冰霜。
可裝備所帶來的額外法傷加成,以及自身龐大魔力使得施法會不經意正常情況下注入數倍能量,導致不管是什么樣的技能都會變得超出職業面板上限。
伊莉雅這個時候終于意識到情況不妙,滿臉都是震驚和恐慌。
因為在赫拉克勒斯再次復活之后,又被冰霜和石化魔眼定在原地。
而這一次,櫻的手上開始閃爍紫羅蘭色的奧術光輝。
“Rider!讓那個小東西別亂動。”櫻頭也不回的命令道。
“如您所愿,Master。”
美杜莎二話不說,瞬間沖出去,憑借A的敏捷閃過合法蘿莉用魔術制造出來的白鸛騎士,直接從后面切入,揮起手刀在女孩的后頸上輕輕敲了一下。
伊莉雅瞬間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櫻也完成了施法準備,源源不斷用奧術沖擊砸向赫拉克勒斯。
一次……
兩次……
三次……
四次……
在這種連續不斷的能量沖擊下,他的身體很快就徹底崩潰,丟掉了自己第五條命。
而且由于失去了御主的壓制,狂化程度變得越來越高、越來越瘋狂,只會咆哮著不停向的試圖發起攻擊,完全乜有想要防守的意思。
最終,一點一點被櫻和美杜莎這對組合活生生的風箏死了。
從始至終,赫拉克勒斯都沒能碰到兩人中的任何一個,同樣也沒能如愿展開一場激烈的肉搏戰。
尤其是櫻,在整個過程中第一次充分展示了自己從艾倫那里繼承來的那顆力量種子有多么可怕。
生命能量!
魔力!
霸氣!
惡魔果實!
紅龍血脈!
再加上背包里密密麻麻的各種極品武器、道具,就算是打一場近身肉搏戰也肯定能贏得最后的勝利。
但如果那樣做的話,會給整個公園帶來太過巨大的破壞。
所以為了不在明天看到瓦斯爆炸的新聞,少女決定還是盡可能減少對普通人的影響比較好。
“Master,這個女孩要怎么處理?殺掉嗎?”美杜莎拎著合法蘿莉的衣領詢問道。
“不,不要殺她。因為她是愛因茲貝倫家族制作出來的人造人后代,體內保存著用來囚禁從者靈魂的小圣杯。如果現在死了,事情會變得十分麻煩。所以不要管她,丟在這里就好。”說著,櫻解除了覆蓋在自己身上的生命能量與武裝色霸氣。
“明白了!算你走運,小家伙。”
美杜莎笑著把伊莉雅平方到長椅上,轉身跟最自己的御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這對組合前腳剛離開,等候在附近的愛麗絲菲爾便再也按耐不住,立刻沖出去將女兒抱在懷里,不停地親吻、愛撫,仿佛要把這十年以來積蓄的母愛一股腦發泄出來。
作為保鏢的久宇舞彌則站在一旁默默的盯著表。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她才低聲提醒道:“太太,伊莉雅應該快要醒了,我們該走了。”
“再給我一分鐘!就一分鐘!”愛麗絲趕忙擦干眼淚,迅速摘下脖子上掛的平安符,小心翼翼掛在女兒的脖子上,用及其輕柔的聲音說道:“對不起,伊莉雅。不是媽媽想要騙你,而是實在不得以只能這樣做。原諒我!再過幾天,我會用后半生來彌補對你的虧錢。”
“太太,我們真的該走了。”久宇舞彌盯著合法蘿莉已經開始轉動的眼球再次催促道。
“呼——”
愛麗絲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將女兒放置到長椅上,然后飛快逃離現場。
兩人剛消失僅僅不到兩三分鐘,伊莉雅便突然大喊了一聲媽媽,然后便猛地從椅子上做起來,一臉茫然的巡視著四周,喃喃自語道:“原來是夢么……”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自己已經感應不到赫拉克勒斯的存在,立刻蹲在地上開始無聲的啜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幾十分鐘……
伊莉雅終于強大精神從地上站起來,開始沿著大街小巷漫無目的的游蕩,兩只眼睛看上去既空洞又無神,仿佛丟了魂一樣。
可能是冥冥之中有某些力量在指引,她晃晃悠悠居然來到了衛宮切嗣買下的舊宅門口。
隨后又餓又累,而且精神飽受打擊的她,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腦袋與門框相撞發出的響聲,頓時引起了正在這里同居的兩個人注意。
“這……這不是Berserker的御主嗎?她怎么會暈倒在這里?”第一個沖出來的士郎立刻將女孩抱起來,下意識摸了一下額頭,發現熱的有些燙手。“該死!她發燒了!必須立刻送到醫院去。”
“媽媽……媽媽……”
神志不清的伊莉雅嘴里只是不停重復著這一個詞。
“送到醫院?你瘋了嗎?她可是我們的敵人!揭幕戰的時候,你應該見過那個從者有多么強大。”凜馬上給出了截然不同的看法。
“可她只是個孩子!難道我們要見死不救?更何況,你就不想知道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嗎?”士郎一臉嚴肅的質問道。
作為歷代圣杯戰爭中,正義感最強的御主,他可無法做到眼睜睜看著一個倒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孩死掉。
“嗯……好像有點道理。不過送醫院肯定是不行的,那會暴露我們的藏身地點。不如這樣!你去買藥,我留下來照顧她。”凜很快做出妥協。
事實上,她也不是什么壞人,只是在某些時候有些傲嬌而已。
由于街角就有一家藥店,所以十五分鐘后,伊莉雅就吃下退燒藥,被安置在一個小房間里。
“我剛才已經在周圍巡邏了一圈,沒有發現從者的存在的痕跡。”紅A從外面走進來匯報道。
“什么?”凜聽到這個消息立刻變得驚訝無比。“你的意思是……Berserker已經被干掉了?”
紅A輕輕點了點頭:“嗯!現在也只有這一種解釋了。不然的話,我實在想不出御主會獨自一人在街道上游蕩,身邊沒有從者的保護。”
“怎么會這樣!Berserker那樣強的英靈,居然也這么快就被干掉了!”凜有些抓狂的扶著額頭。
“強?哼!不過是一條瘋狗!在本王的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金閃閃也跟著現身裝了個逼。
“那是誰干的呢?櫻?還是那個神神秘秘的Saber御主,又或是躲在暗處不肯露面的Lancer御主?”士郎語氣中帶著惶恐與不安。
因為按照實力來說,他現在絕對是圣杯戰爭所有參與者當中墊底的那一個。
“是櫻!殺死了從者而沒有殺死御主!這種事情也只有她干得出來!”凜篤定的給出了答案。
畢竟如果不殺死御主的話,對方就有機會東山再起。
這種事情,只有那種對自身實力有著絕對信心的人才會做。
正常情況下,都是連帶御主一起干掉。
當然,那些能成功跑進教會尋求庇護的家伙除外。
“又是櫻?不會吧!”士郎張大嘴巴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關于這一點,我想只要等這個女孩醒過來問一句就知道了。”紅A聳了聳肩膀提醒道。
“說的也是!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做飯。如果她醒了,立刻來教我。”
說罷,家政小能手士郎便一路小跑沖進廚房。
雖然這只是一個臨時的據點,可是他卻用一些修好的二手電器,勉強將其打造成了一個家的模樣。
如果按照家務水平來劃分,這位少年絕對可以夠得上是五好男人的標準。
看著中二時期的自己在一旁忙里忙外,紅A眼睛里不由得閃過一抹懷念,同時還不忘用眼角的余光盯著這個正在發燒的“姐姐”。
在他所處的時間線,兩人的關系并不像現在這樣融洽,甚至還鬧到了差點拔刀相向的地步。
可現在這條時間線,仿佛一切都在朝著更美好的方向發展。
一時之間,他開始對那個改變這一切的人產生了濃厚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