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冰之魔女?!!!”
感受到周圍空氣中傳來的刺骨寒意,葛木宗一郎原本淡然的表情終于有了變化。
尤其是瞳孔,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放大,彰顯著主人內心之中的不平靜。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差不多十年前的某一天,在組織的命令下,自己與上百名同伴一起參加的那次綁架行動。
結果原本認為可以輕松解決的目標,居然爆發出人類根本無法理解的力量,以神靈般的姿態殺死了所有入侵者。
那個時候,櫻只是個升高不足一米的小蘿莉。
而葛木宗一郎,恰好就是唯一的幸存者。
由于他當時慢了一步,結果沒能在第一時間沖進去,所以親眼看到了那宛如華麗藝術的屠殺,然后裝作受到驚嚇的普通人迅速逃離現場。
從這之后,組織就再也沒有主動聯系過他,而他也沒有主動聯系過組織,就這樣渾渾噩噩仿佛行尸走肉般活著。
后來通過某些渠道,他才知道那天要綁架的小女孩,在某個掌握著特殊力量的群體中被成為“冰之魔女”的存在。
“我們見過?”
櫻習慣性的歪著腦袋問。
自從發現每當自己做出這個舉動后,無論提什么樣的要求艾倫都會予以滿足,她就把這個動作訓練成了一種習慣。
盡管隨著年齡越來越大,看上去已經沒有小時候那么可愛,但對于艾倫來說仍具有相當大的殺傷力,而且充滿了一種青春少女獨有的風情。
葛木宗一郎微微點了點頭:“是的!在十年前曾經見過一面。當時我還以為自己會死在你的手上呢。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終究還是沒能逃過一劫。不過對于我這樣的人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想不到居然在這里遇到了十年前那批人的漏網之魚。”櫻翹起嘴角浮現出危險的笑容。
她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幅天使外表、惡魔內心的性格,八成以上的原因都是來自于那段時間親眼見到了人性的貪婪與丑惡。
可以說除了艾倫之外,她現在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
“漏網之魚?這個稱呼還真是適合我呢。不過我可不會束手待斃!想要我的命,那就自己來拿吧。”
話音剛落!
葛木宗一郎身體閃過強化魔術的光芒。
不用問也知道,美狄亞趁著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完成了準備,讓自己御主暫時獲得能夠與英靈相匹敵的力量、敏捷和速度。
“Rider,你去解決掉Caster,這個男人我要親手解決。”櫻頭也不回的吩咐道。
“如您所愿,Master。”
美杜莎單手撫胸鞠了一躬,緊跟著二話不說便沖向美狄亞。
“休想靠近我!龍牙兵!”
美狄亞不愧是神代最優秀的魔術師之一。
僅用了一秒鐘的功夫,就憑空制造出六七個全身上下由骸骨構成的使魔。
“天真!你覺得這些骨頭架子能擋得住我?”
美杜莎完全沒有理會龍牙兵,只是順手解開了眼罩,釋放出那對令人望而生畏的魔眼。
還不到一秒鐘,所有被她視線掃過的龍牙兵,都瞬間石化變成了一個個不能動的雕塑。
很顯然,石化魔眼或許對付對魔力抗性高的英靈只能起到牽制的作用,但對付這些沒什么魔力抗性的使魔來說,基本就是當場秒殺。
“美杜莎?!”
同為希臘神話中的人物,美狄亞立刻認出了石化魔眼,以及這雙眼睛所代表的意義,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因為在石化魔眼的面前,唯一可以用來進行牽制的龍牙兵,無論數量有多少,都不可能逃過被瞬間石化的命運。
不過剛才的幾個龍牙兵終究還是爭取到了一點時間,讓她有機會飛上半空,險而又險的避開那柄飛過來的鋒利短劍。
“身為科爾基斯的公主,堂堂大英雄伊阿宋的妻子,難道你就只會逃跑嗎?”
憑借著短劍末端拴著的鎖鏈,美杜莎輕松將武器回收,面帶微笑的挑釁道。
“閉嘴!不要再我的面前提起那個令人作嘔的名字!更何況我只是拉開一個對自己比較有利的距離而已。并且……我的魔術水平要比你想象中強得多!”
說著,美狄亞迅速發動固有技能——高速神言,迅速將魔力轉化成為足以匹敵大魔術的能量彈,直接揮手向敵人一股腦發射出去。
轟!轟!轟!轟!轟!
每一枚能量彈的威力都相當于一顆炸彈。
當爆炸的瞬間,會把周圍三四米范圍內的一切都毀掉。
即便是以從者的防御力,也不敢輕易硬接,不然的話雖說不至于死掉,但受傷肯定在所難免。
但這種攻擊在擁有A敏捷的美杜莎眼中,簡直就像是慢動作一樣,三兩下便跳出能量彈覆蓋的范圍,馬上不加思索的發動寶具。
瞬間!
散發著白光的飛馬憑空出現!
在她的操控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了過去。
“該死!居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連續發動寶具?”
美狄亞無疑意識到了危險,立刻集中力量瘋狂發射能量彈,那恐怖的射速幾乎都快要趕上加特林了。
不過可惜的是,這些能量彈比起飛馬所產生的沖擊力還是差了一點。
眨眼功夫,美杜莎便駕馭著飛馬將其撞翻,當場從半空中掉下去,沿著地面翻滾了十幾米。
她用實際行動證明了,當一名英靈獲得御主無限制的魔力供給后,實力會變得有多么驚人。
甚至連作為底牌的終極寶具,都可以像普通攻擊一樣隨意釋放。
與此同時,櫻和葛木宗一郎的戰斗也落下帷幕。
雖然后者那詭異的暗殺拳在剛開始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可很快便被櫻識破,最終雙臂和雙腿全部斷裂,眼下已經失去反抗能力,正平躺在地上等待死亡降臨。
“你還有什么遺言嗎?”櫻邁步來到近前詢問道。
“沒有!殺了我吧!反正我早就已經沒有了生的欲望。”葛木宗一郎面無表情的回答。
對于普通人來說足以造成昏厥的劇痛,他仿佛根本感覺不到一樣,從始至終都是那么的冷靜、理智。
“既然如此!那就永別了!”櫻毫不留情的舉起矛杖戳了下去。
伴隨著鋒利的前段刺穿心臟,葛木宗一郎瞳孔迅速失去神采,大概不到兩三分鐘便咽下最后一口氣。
另外一邊,美杜莎也用短劍割開美狄亞的脖子,任由鮮血從大動脈中噴涌而出,飛濺出即漂亮又殘忍的血花。
在臨死前最后的時間里,這位背叛魔女掙扎著爬到御主身邊,死死抱住葛木宗一郎的尸體,最后帶著一種詭異的微笑死了。
至此,第五次圣杯戰爭終于出現了第一個進入小圣杯的從者。
“真是輕松呢!看來所謂神代魔術師也沒什么了不起的。”說罷,櫻拔出武器甩了甩前端沾染的血跡。
“不!Master!并不是美狄亞太弱,而是您太強了。即使在我生活的那個時代,也沒有多少大魔術師能夠與您相提并論。”美杜莎主動解釋道。
美狄亞真的弱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無論是萬符必應破戒這種可以強行切斷御主與從者之間契約的寶具,還是高速神言這種可以省略吟唱直接發動大魔術的能力,都足以讓背叛魔女在戰斗中獲得相當大的優勢。
比起上一屆法國元帥那種半吊子,她簡直就是一本魔術百科。
在原劇情中,甚至跳出了從者只能是棋子的束縛,讓自己變成實質上的御主。
還利用規則漏洞卡BUG,召喚出Assassin職階的佐佐木小次郎,強行捕獲呆毛王對其進充滿羞恥的調教。
不過這一次,美狄亞并沒能像原劇情那樣,獲得充足的時間來獲取魔力,更沒辦法利用規則漏洞召喚從者,就連召喚出來的時間都比其他人晚上許多。
再加上所有底牌的暴露,被第一個干掉自然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是我太強了嗎?”櫻有些不確定的盯著雙手。
在少女的印象中,從小到大跟艾倫的對戰就從來沒有贏過,跟姐姐凜從來么有贏過自己一樣。
這讓她在自我認知中產生了一個誤區,那就是自己只比凜強一點,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看清艾倫的背影。
但是圣杯戰爭開始后,櫻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比所有的御主和從者都要厲害。
尤其是揭幕戰上與Berserker的碰撞,要不是不愿意提前亮出底牌,她絕對能找出十二種不同的方法將這個難纏的對手干掉。
重新戴上眼罩的美杜莎微笑著點了點頭:“沒錯!請多給自己一點信心。另外,我們今天晚上還要去拜訪其他人嗎?”
“不用了。相信Caster的死亡,一定會讓剩下的御主感到擔憂。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很快就會聯合起來。到那個時候,這場游戲應該就會變得稍微有趣點了。”
說完這句話,櫻立刻召喚出飛行坐騎,帶上自己的從者一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位于冬木市郊區的愛因茲貝倫家族城堡內,正在睡覺的伊莉雅突然從睡夢中驚醒,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
“啊啊啊啊!!!!!!!!!”
“小姐!您怎么了?”
兩個守候在這里的人造人女仆迅速沖進來,一臉關切的問道。
“是……是從者的靈魂!剛剛進入了我的身體!Caster!Caster已經被干掉了!”伊莉雅蜷縮成一團渾身上下輕微的顫抖。
因為早在十幾年前父母還沒有離開的時候,她就一直在做一個噩夢。
夢見自己是一個杯子,七塊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全部塞進來,將自己全部填滿。
等長大以后,她才明白原來這并不是夢,而是自己身為愛因茲貝倫家族人造人的宿命。
毫無疑問,對于一個孩子來說,這絕對是恐怖到不能在恐怖的命運。
所以當意識到自己命運的時刻即將來臨時,她依舊會忍不住感到害怕。
“什么?圣杯戰爭才剛剛開始,一名從者就被干掉了?誰!是誰干的?”女仆塞拉的語氣中充滿了緊張。
自從得知本屆圣杯戰爭有能跟赫拉克勒斯正面硬碰硬的御主出現后,她原本對自家小姐的信心就轉化成了擔憂。
要知道正常來說,負責保護小圣杯的人造人是不能夠作為御主參加圣杯戰爭的,而是應該作為勝利者的獎品。
這也是為何,上屆圣杯戰爭愛因茲貝倫家族選擇了雇傭衛宮切嗣。
而且每當有一個從者的靈魂進入小圣杯,伊莉雅都必須關閉自身的一些魔術回路,以壓制那些躁動不安的英靈。
也就是說,越是進入到大后期,剩下的英靈數量越少,伊莉雅的力量就會越衰弱。
搞不好連壓制赫拉克勒斯的狂化程度都做不到。
“別問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伊莉雅死死抱著懷中的毛絨玩具,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這個時候,她多么希望父親和母親還活著,可以給自己一個溫暖的擁抱。
不過合法蘿莉并不知道,此時此刻,她的媽媽愛麗絲菲爾正躲在結界之外的一顆大樹上,手持最新、最先進的望遠鏡看著房間里的一舉一動,好幾次想要沖出去,但最終都被一旁的久宇舞彌攔住。
“太太!請再忍耐一下!現在還不是時候!”
“呼——”
愛麗絲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從激動的情緒中恢復過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苦笑著回應道:“謝謝你!我又差點就破壞了艾倫和切嗣的計劃。”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另外……我能理解您現在迫不及待的心情。”久宇舞彌輕聲安慰道。
“舞彌,你有沒有想過,等這屆圣杯戰爭結束了,以后準備干點什么?”愛麗絲突然問了一句。
她明顯在試圖用注意力轉移法來分散自己對于女兒的思念。
“我?我不知道。如果您不嫌棄的話,我愿意留下來做個稱職的保鏢。”久宇舞彌說出了內心之中最真實的想法。
“留下來?你難道不想擁有獨立的生活和自己的人生嗎?”愛麗絲有些疑惑的問。
久宇舞彌笑著搖了搖頭:“不想。對于我來說,現在所擁有的就是人生的全部。走吧,太太,我們該回去了。越是在這種時候,我們越要減少暴露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