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三人不疾不徐的朝著陽猗洞天進發,若是乘坐飛艇,三日便可到達。但是,按照章鵬璟給予的線路圖,他們預計要走兩個月以上。
雖然徐毅對此很不以為然,但這可是章鵬璟的特意安排,他也是無可奈何。
不過,當一個月后,他卻漸漸的發現,師父的這個安排或許還真是別有用心。
所謂的給自己揚名,那只是一個說法。
在這一月中,他親身下場與人切磋的次數,最起碼也有一百場以上了。
這一百場除了幾次對手過于奇葩,要么是不堪一擊,要么是胡攪蠻纏之外,其余人都是人階中級修者中的佼佼者。
事實上,若是對自己沒有強烈信心的人,又怎么可能會上場挑戰呢。
與那么多人的交手,對徐毅而言,那是一筆難以形容的豐富經驗。
為了獲取上品破境丹,他的那些對手都是全力以赴,沒有人說什么藏著掖著的。
所以,徐毅也得以窺見了許多千奇百怪的武技。
相比于他在巧器門內門所見的擂臺戰毫不遜色,而且,因為他身在其中,所以感悟更加深刻。
一個多月來,雖然他的明面上實力沒有太多的提升,但徐毅卻知道,自己與剛下山相比,已經是截然不同了。
他對于戰機的把握,已經有了自己的心得體會,這一點,是師傅無論如何也教不出來的。唯有在無數次的戰斗之中,才能逐漸培養出來。
察覺到這一點之后,他對于接下來的比武切磋再也沒有了抗拒的心思,反而是隱隱的有些期待了呢。
“師姐,下一個城市還有多遠。”徐毅沉聲問道。
章鑫鑫轉頭,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突然道:“徐毅,你變了。”
“啊,什么?”
“你以前最討厭麻煩,也不太想出名的,但這幾天你卻積極了許多,為啥?”
徐毅訝然看了她一眼,小丫頭真聰明,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態變化。
看來,她還是很關心自己的啊。
正要開口解釋一番,徐毅的眼神卻是突兀的一變。
不僅僅是他,就連身邊同樣策馬奔行的章妙嫣也是突然勒馬,目光變得冷峻起來。
章鑫鑫微怔,但她立即反應過來,不僅勒馬,而且大眼睛滴溜溜的亂轉,巡弋著四周。
與此同時,一張符箓無聲無息的落入了她的小手之中,只要她激發出去,必將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威力。
這張符箓可不是一般的貨色,而是章鵬璟親手煉制的寶貝。而且,這并非一次性符箓,想要煉制一張不僅耗時耗力,而且花費極大。
也就是章妙嫣姐妹,才有這樣的符箓,而且還不止一張。
章妙嫣自然能夠感應到妹子的動作,但她卻是不動聲色,對此視若不見。
章鑫鑫的眼神愈發的凝重了,姐姐竟然對此沒有異議,那是不是說,即將發生的危險,連姐姐都沒有應付的把握了?
不過,她們兩人的心中并沒有太大的擔憂。
因為她們身上有著不止一張的底牌,哪怕來的真是地階強者,而且還是地階中的佼佼者,她們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的。
遠處,兩道身影疾馳而來,他們的速度極快,遠比馬兒要快得多。
他們毫不掩飾自己的行蹤,身上的氣勢也并未收斂。
章鑫鑫看了片刻,緩緩地道:“地階修者。”
怪不得徐毅和姐姐會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原來來的人真是強敵哎。
哎,修煉符箓的人,精神力量就是強大,能夠比她更早發現敵人呢。
雖然他們尚不知來者是誰,但章鑫鑫卻已經在心中給予了敵人的定位。
片刻間,那兩人已經來到了他們前方不遠。
這兩人的頭上都帶著斗笠,將面容遮掩了起來。徐毅凝目看去,竟然也是看不透,可見他們頭上的斗笠并非一般事物。
“兩位攔住去路,不知有何見教。”章妙嫣緩緩地道。
這兩人當先一位確實是地階強者,從他身上所釋放的氣息如淵如獄,強悍無比。而他身后那人就顯得弱了許多,但是這樣的地階強者,有一個就已經十分厲害了。
“老夫是誰,你等無需知曉。”那當先一人道,“老夫聽說,你們一路行來,挑戰高手,若是有人能贏了你們,就有一顆上品破境丹可得?”
章妙嫣微微頷首,道:“正是。”
“好,老夫這個侄兒,就是人階六級修者,想要與這位小朋友一戰。”那人身形一閃,已經讓開。
在他身后那個默不作聲的斗笠人緩步上前,朝著徐毅抱拳一禮。
徐毅三人面面相覷,一位地階高手來此阻路,竟然是為了上品破境丹的挑戰?
上品破境丹確實十分難得,但那也是要看什么人的。
一位地階強者,若是用點心思,這種丹藥還真不至于沒法搞到。
哪怕這位地階強者只是一位散修,但就憑他的身份,只要愿意花時間和一定的代價,上品破境丹也不是什么無價之寶啊。
何必遮頭蒙面的做個攔路賊呢。
這件事情透著古怪。
“呵呵,怎么,幾位看不起我這個侄兒么?”那人冷然說道。
章妙嫣朝著徐毅微微點頭,章鑫鑫則是伸出了小拳頭揮了揮。
意思是,出手小心點。
徐毅翻身下馬,道:“這位前輩,晚輩每到一地,都會邀請各地俊杰一聚,閣下何不到時再戰。”
冷笑一聲,那人道:“我侄兒雖然厲害,但也未必能贏你的瞬發符箓,他不想在人前輸給你,所以私下里挑戰。”
徐毅微笑著道:“晚輩挑戰,是為了揚名,我若是輸了也就罷了,但若是贏了,那這一場豈不是白打了。”
“呵呵,老夫既然來了,你這一場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章鑫鑫嘴角一撇,手腕突然有些發癢,很想將手中的符箓朝那蒙面人的頭上甩過去。
徐毅則是雙肩一聳,道:“好吧,既然這一場較量免不了,那么,閣下請吧……”
他對面那人雖然也是戴著同樣的斗笠,但卻始終都是一言不發。
見到徐毅準備完畢,他先是拱了拱手,然后站在原地,遙遙的一拳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