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郡大營。
營寨內一片喧囂,熱鬧無比。
降卒與秦國伍卒們打成了一片,推杯換盞。篝火處焚燒著木柴,帶來些許溫熱,上面還炙烤著羊。這次殺了足足上萬,烤全羊、羊雜湯、紅燒羊肉……各種各樣的做法,也是令伍卒們大呼過癮。
他們打了大勝仗,自然得要好好慶祝。都不用白稷提,蒙恬當即敕令殺羊。屠睢這次繳獲的物資也是非常多,殺的羊都是屠睢提供。喝完奶酒濁酒后,屠睢表示不過癮。
“哈哈,今日高興,定要不醉不休!來,把剩下的酒精拿來,老夫定要與李侯決一死戰!”
白稷臉一黑,按屠睢這模樣估計還偷喝過。別說屠睢,就連傷卒都曾經偷喝過。其實問題不是很大,主要是可能傷胃,所以白稷才不允許他們偷喝。
“將軍,酒精極其珍貴,對傷卒有大用,勿飲。”
徐福站了出來,而屠睢則是尷尬的撓了撓頭。他之前的確是偷喝過,不過辣的他差點吐出來。他這純粹是吹牛壓根沒想真喝,在他看來,還真不如濁酒來的香。
“咳咳,來來來,再飲一樽!”屠睢雙手端起青銅酒樽,“國師,此樽屠睢敬你。國師所做的東方云霧實乃大殺器,可惜蒙公未能親眼看見,嘖嘖……飛劍升空而起,相隔十幾里一劍便可斬敵無數!”
蒙恬帶著幾分無奈,見屠睢在這秀優越,也只是面露苦笑。在之前蒙恬便聽說過此事,只是未曾親眼見識過而已。只是,可惜了……
扶蘇在旁笑著道:“這其實不算什么。國師進攻須卜部落之時,凝冰成劍,以一己之力誅殺上千人。進攻頭曼城時,天降神火,焚燒數十里。”
一時間,齊刷刷的驚嘆聲。白稷有些無奈,扶蘇現在是逢人就吹,儼然成了大秦三號白吹。還有就是他寫的隋唐英雄傳,追更者又多了個李信。他是相當喜歡里面的秦叔寶,覺得白稷就是以他為原型而寫。為此,還想著讓人以黃銅鍛造金锏。
眾人舉杯推盞,喝到后面屠睢和李信皆是有了酒意,便直接告辭。夜幕降臨,月隱星稀,蒙恬披著裘襖走出營寨,到處巡視著。
“國師也睡不著?”
正好,也碰到在外面遛彎的白稷。
“我好歹也是個神仙,不用睡覺的……”
“原來如此。”
蒙恬恍然大悟,沒辦法,小地方來的沒啥見識。換別人過來,估摸著也不知道神仙不用睡覺。
“請國師受蒙恬一拜。”
“蒙公為何如此?”
“此次北伐匈奴,伍卒死傷人數極少。恬知曉,這些皆是因為國師所為。沿路至此,國師還將牛羊絨皮分發下去,此舉更是令諸多降卒受益。”
白稷笑了笑,“不光是我,還有徐福的功勞。”
“恬也聽說過。”
現在軍營中最受敬佩的就是白稷,然后就是徐福。徐福救好了不少人,令不少伍卒得以活命。包括蒙恬在內也知道,恨不得徐福能留在軍營里頭。軍營內需要訓練,隔三差五就會有人受傷的。若是有個好的醫師,也能治好不少人。
“此次老蒙不回去?”
“恬有軍令在身,未得皇帝詔書便不可回去。”
其實蒙恬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接下來還得調動大軍前往河南之地。然后再遷降卒修筑長城,將兩地連成一線,這些都是他的事情。而且,還得防止草原上的戎狄。
河南之地少說有十萬降卒,等親眷再遷徙過來,人口怕是會超過三十萬。這些人的管理也是個問題,肯定得要有足夠的人看守著。按照秦始皇的想法,是打算在河南之地置三十四縣,到時候還得有官吏。
望著蒙恬,白稷也是相當佩服。作為將軍來說,蒙恬足智多謀,還有責任感。蒙恬當然也是為了蒙氏的利益,畢竟想要在秦國立足可不容易。蒙氏能有如今地位,靠的是祖孫三代人的拼搏。
他的父親蒙武去年舊傷復發而死,大父蒙鶩也是傷重而死。三代人流盡鮮血,才搏到現在的地位。所以,蒙恬和蒙毅做事也是極其謹慎。他們很清楚,秦國有很多勛貴都盯著他們的位置,這些也不容易。
“好好加油。”
“加……油?”
“就是努力的意思。”
“原來如此。”蒙恬爽朗大笑,“待恬回咸陽之時,必定要登門拜訪。到時候還要品國師美酒,屆時國師可萬萬不要嫌棄,另外也得見識見識祥瑞。”
“自然沒問題。”
次日,秦國大軍便啟程了。
白稷還帶著十來個女子,她們不過及笄之年。按理說已能婚配,但白稷覺得還是過早。放在后世,應該是還在念中學。所以,白稷便想著先帶她們回涇陽再說,到時候可以在府上先做點事。若是能遇到真心對待她們的,也能找個好人家嫁了。
她們的親眷已被匈奴所殺,都是只身一人。所以白稷才會帶她們過來,就是希望她們能過上真正的好日子。她們大部分心智都還不成熟,卻遭受到各種折磨,現在也算是稍微好些。
沿途而過,各個關隘悉數都是大開。還有黔首自發趕來慶祝的,甚至還有送上鍋盔這些的。其中還有不少趙人,現在李牧將軍不光可以立祠,甚至是入了武廟位列六哲之一,這些可都是白稷的功勞。
而且燕趙兩國不少降卒皆是定居在河南之地,未來他們的親眷還能跟過去。
浮蓮跟著大軍而行,打量著四周。沿路還會看著,很多都是趙國的領地。她被困在大草原上足足五年時間,至今為止也才剛回來,對很多事情都不了解。
浮蓮本是趙女,她是想著到白稷府上當個婢女。其實有很多女子都想跟著來,只是白稷府上沒法全要,便給她們另外個選擇,讓她們自己回自己之前的戶籍地。選這個的比較少,大部分還是留在了河南之地。
伴隨著寒冷的冬風,秦國軍隊自直道而行,再并入馳道。透過群山環繞,依稀中已能看到咸陽……
可算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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