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工作展開,自然需要國內運輸新的材料和物資過來。
因此往返于炎國和露西亞之間的運輸機不僅沒有因為試驗成功而減少,反而變得越發繁忙起來。
這些運輸機上搭載的不僅有從國內輸送過來的物資,更有之前回去探親,已經修完了假期的工作人員。
短暫七天時間的假期,路上至少還要花費兩天時間來進行往返,住的遠一些、比較偏僻的可能還要花上三四天才能回家,和家人短暫的相聚之后便又要回返異國,這無論是對于誰來說,都是一件十分殘忍的事情。
但在這種時代,不只是這些工作人員,更多的人都選擇了同樣的道路,為了能夠讓家人獲得更好的生活,而選擇離開家人去努力工作,用自己的雙手去一點一滴的重建昔日的家園。
與家人的離別固然讓人難以忍受,但一時的分別,換來可以重建家園,讓家人獲得更好的生活,這遠比一時的團聚來的更加重要。
所以雖然不舍,但大家還是毅然踏上了工作崗位。
只是今天這班降落在露西亞的航班上,除了返回的工作人員之外,還多出了一個人。
飛機降落之后,工作人員都迅速下了飛機,地面的地勤人員則趕忙將機艙里的貨物卸下來,開始對飛機進行檢查和維修。
“好冷啊!”帶著頭盔看不清面目的女子走出機艙,不由得驚呼了一聲,趕忙調整著防護服的數值,跟著其他人一起快步往室內走去。
剛從國內飛過來的她還未適應露西亞這邊寒冷的低溫,雖然穿著防護服,但并未將防護服的抗寒模式調整過來,不免被露西亞這邊零下一百多度的低溫所驚到了,感受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跟隨著其他人走進了室內,女子這才感覺好了一些,同時不免驚嘆于這里環境的惡劣。
在災難之前她也不是沒有來過露西亞,但那個時候的露西亞,即便是冬季也沒有這么寒冷。
現在的露西亞切切實實的做到了真正意義上的死亡溫度,滴水成冰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可怕的寒冷。
女子清楚的知道在這種低溫環境下,如果沒有防護服將身體或者皮膚直接暴露在外,不消一秒鐘,就會直接被凍傷。
那種凍傷的速度,不會比將手放進液氮里來的慢多少,幾乎可以說分分鐘就凍透了。
畢竟零下一百多度,和零下一百九十多度,在凍傷人體方面,著實分不出什么差別了。
如果不是有著防護服的保護,不會有人愿意在這樣的環境下多待一秒鐘。
看著防護服頭盔上凝結的霜花,女子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回想起家里的溫暖舒適,心里不由得有些敬佩這些來露西亞工作的人。
如此艱苦的環境,這是真正的將生死置之度外。
雖然不太可能有陌生人混進來,但基地的檢查卻依舊十分嚴格。
穿著動力裝甲的戰士和兩臺重型機甲守在進入基地的主入口,即便認識回來的每一個工作人員,卻還是一一核驗他們的身份,檢查證件,確認是本人無誤之后,才會讓他們進入基地。
女子見狀,也趕忙從身上掏出了來的時候特意準備的通行證件和身份證明,拿在手中以待查驗。
零下一百多度的低溫,就算是鋼鐵也要凍壞,原本的紙張什么的當然不頂事,現在用來書寫的材料都是特殊材質制造的,有些類似于塑膠的材質,才能夠對抗如今這寒冷的天氣。
輪到女子,她將手里的各項文書證件遞給查驗的戰士,對方翻看了半天,確認這些證件都沒有問題之后才問道:“你是從國內來探親的?你親戚是誰啊?面子真夠大的,居然能讓你從國內過來。”
也難怪戰士會有這樣的疑問,畢竟現在這個大環境,國內想要探親都千難萬難,等閑不會有通行證和許可下來,就更不用說這種能夠跨國的探親了,這在災難之前也是很少見的事情。
這不免讓人好奇,女子究竟有著什么樣的身份背景,居然能夠在這種時候來探親。
“陳新院士。”女子嫣然一笑,說出了一個讓戰士驚訝不已,又覺得理所當然的名字。
“這里的這個支撐可以不要,放到移動基地上之后,所有的支撐和結構都要重做,像這樣的承重結構就都沒必要了。”陳新正和一群工作人員對著身前巨大的金屬架構在圖紙上比劃著,討論哪里可以舍棄。
巨大的鋼結構支撐是天氣控制器的基座部分,當年蘇維亞人把它造的極為扎實,但是現在卻成了累贅和妨礙。
“這些確實不是必要結構,但裝到移動基地上的話,還是需要承重支撐吧?另外設計支撐不需要這些支架嗎?”一名工作人員似乎是想節省一點材料,意圖將這些支架派上用場。
對此陳新仔細考慮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這些支架太大了,拆卸起來費時費力,就算要切割,這么粗的鋼架你拿什么切?雖然現在確實應該能省一點是一點,但是省這個材料搭進去的人工更多,劃不來。”
工作人員聽到陳新這么說,也覺得確實如此,但還是頗為不舍的嘆了口氣:“哎,太可惜了。”
“沒什么好可惜的,只要我們能夠重建家園,這些東西將來只會有更好的。”陳新認真的說道,說完便想要對工作人員交代工作:“接下來我們要……”
然而在陳新話才剛說了個開頭的時候,旁邊一聲呼喊,卻將他的話打斷了。
陳新轉過頭去,看到一名戰士正領著一個穿著令他眼熟的防護服的女子走到近前。
在他驚訝的目光中,女子打開了防護服的頭盔,露出了莫卿妍那張宜喜宜嗔的臉龐來:“阿新!”
“卿妍?你怎么來了?”陳新這下是著實驚訝到了,他實在是沒想到莫卿妍怎么會來露西亞,這么遠的路程她是怎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