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新的話說的異常直白,讓瓦西里和瓦連京不由得臉色一白,兩人想要說點什么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事實就像陳新說的那樣,炎國幫助露西亞官方,還可以從官方那里獲得蘇維亞時代的各種能夠讓炎國感興趣的科技和遺產,革命軍能夠有什么來換取炎國的幫助?
如果之前的寡頭們沒有被官方鎮壓,愿意從幕后幫助革命軍,或許還能拿出一點可以令炎國感興趣的東西來說服炎國同意幫助革命軍。
但是現在革命軍勢力內的寡頭力量都已經被官方鎮壓,勢力被連根拔起,就算還有潛藏的寡頭,他們所擁有的力量也已經翻不起什么大的風浪。
所以就算他們手上捏著什么能夠令炎國感興趣的東西,這種時候也不會冒出來,平白惹來官方的關注和鎮壓。
瓦西里和瓦連京都清楚的知道這一點,他們費力的想了半天,卻發現偌大的革命軍雖然占據了露西亞首都的大半個城市,手頭上卻窮的叮當響,根本沒有任何可以用來爭取炎國幫助的籌碼。
陳新看著瓦西里和瓦連京兩人變換的臉色,笑著搖了搖頭,對他們說道:“如果你們真的是為了人民好,我建議你們別想著搞事,而是好好和官方合作,重建你們的首都。
在這種寒冷的天氣下,你們缺衣少食,如果再把唯一可以遮擋風雪的避難所也給打爛了,是想所有人都凍死嗎?
現在對于你們而言,革命不革命的是次要的,讓你們的人民能夠從這次疫病中解脫出來,重新過上豐衣足食的日子,才是你們現在所應該做的。”
“可是……”瓦連京有些想要辯解,然而他還沒開口,就被一旁的瓦西里拉住了。
“別說了,瓦連京。”瓦西里沖瓦連京搖了搖頭,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他說的對,如果我們不能讓人民過的更好,人民憑什么跟隨我們呢?”
瓦連京當然明白瓦西里的話,但是他卻不想就這么放棄,兀自爭辯道:“但是如果我們不能爭取到幫助,我們又拿什么來改善人民的生活,讓他們過的更好呢?”
說完,瓦連京又看向了陳新,執拗的向他說道:“這位炎國先生,你既然愿意見我們,相信你不是打算直接拒絕幫助我們的,你說需要付出代價來交換炎國的幫助,那么證明你心中已經有了價碼,所以你可以說說你到底想要什么嗎?只要能夠換取炎國的幫助,能夠讓人民過的更好,我們愿意付出代價。”
瓦連京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陳新真正的目的,他也覺得自己的這番說辭足以打動陳新,讓他開價了。
在瓦連京看來,只要陳新愿意開價,那一切就都有的談。
無論陳新開出的價碼多過分,革命軍但凡能夠承受得起就要答應下來,因為只有這樣,革命軍才能夠獲得發展的機會,把他們的革命事業進行下去。
然而陳新卻直接搖了搖頭,對瓦連京說道:“對于你們所謂的革命軍,炎國并不感興趣,事實上比起你們來,我們更愿意和露西亞官方合作,這不光是官方付得起合作的代價,而是官方依舊掌握著這個國家的絕大部分地方。
雖然你們現在控制了大半個首都,但你們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只要疫病問題能夠得到解決,官方就能夠迅速穩定局勢,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不用我來向你們解釋吧?”
陳新的話讓瓦連京和瓦西里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沉默以對。
看著他們不說話的樣子,陳新搖了搖頭,對他們說道:“其實我覺得你們沒有必要去堅持你們那個所謂的什么革命理想,因為那根本不算是什么革命。
真正的革命是指舊的社會已經腐朽,需要推翻舊有的秩序完成社會變革,但是現在你們舊有的秩序雖然確實有一些問題,但也沒有到腐朽需要推翻的地步。
對于你們而言,與其想著怎么革命,怎么發展你們的革命軍,不如好好想一想怎么和官方配合,重建你們的首都,讓你們的人民能夠吃飽飯,不至于挨餓受凍。
所以回去吧,回去告訴你們的同志,讓他們不要想著對抗了,和官方合作,一起齊心協力重建你們的首都,讓所有人都過上不再挨餓受凍的日子,才是你們應該去做的事情。
我們和官方已經達成了合作協議,將會支援你們重建首都,會有很多地方需要勞動力,你們革命軍手上掌握著的人力對于重建工作還是很重要的,所以你們與其在這里跟我說一些沒有意義的話,不如回去想一想怎么和官方展開合作比較好。”
陳新這番話雖然聽起來刺耳,但對于此時的革命軍來說,卻稱得上是非常中肯的建議。
現在這種時候,無論革命軍能夠拿出什么樣的條件,都不足以說服炎國高層同意扶植一個新的政權去推翻露西亞現有的政權。
事實上第一批援助也已經在國內準備的差不多了,主要是地熱和溫室種植方面的專家,將會協助露西亞人在他們的首都建設起一座地熱能量塔,并以這座能量塔為能源,搭建一座大型種植溫室。
除此之外,還會有一只工程隊跟隨一起過來,除了負責施工之外,還會協助露西亞人清理之前被打壞的避難所,將它們修復。
雖然援助不多,但對于露西亞來說,卻都是眼下所急需的。
能量塔可以為他們提供溫暖,解決了壓下寒冷環境下燃料不足的問題,而種植溫室雖然說出產作物需要一定的時間,但也能解決露西亞首都現在所面對的糧食短缺問題。
只要有足夠的時間,能夠解決眼下所面臨的疫病問題,露西亞的重建工作其實并不算麻煩。
所以陳新也沒有太過于關注這件事情,將瓦西里和瓦連京打發走之后,陳新便將自己工作的重點轉回到了已經清理出來的天氣控制器上。
他可沒忘,自己留在這里究竟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