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秘書所預料的并不一樣,在司機師傅的幫助下,那輛車很快就從陷入的雪地里被拉了出來,前后甚至沒有用超過五分鐘。
看著這一切,李秘書隱隱覺得哪里不對,這樣輕松的通過路障,顯然和阿祖那邊的安排并不一樣,但他顯然也不可能直接問司機師傅為什么那么快就完事了。
只是李秘書也不可能去問那輛車旁邊的人,為什么沒有拖延時間,只能在司機師傅收拾好工具重新上車之后,隱晦的向他問道:“師傅,那輛車怎么回事?”
“哦,沒什么,他們前輪陷到坑里了,輪子打滑出不來,我幫他們拉了一把,他們自己就倒出來了。”司機師傅笑呵呵的回答著李秘書的問題,不過卻忽然意有所指一樣的對李秘書問道:“領導,我沒耽誤工夫吧?”
“哦……哦!沒有沒有,繼續走吧!”李秘書被司機師傅的這句話嚇了一跳,趕忙示意他繼續前進。
物資運輸車繼續前進,那輛脫離了雪坑的汽車卻沒有繼續前進,等到物資運輸車的尾燈從視線里消失不見,車上的人才發動了車子,只是他們并不是向著城外開,而是掉頭返回了市區。
李秘書當然不知道身后的那輛車發生的事情,此時他正忐忑不安的坐在物資運輸車上,看著車越來越接近目標,他也越來越擔心阿祖的手下還沒有搶下陳新的避難所,絞盡腦汁想著還有什么可以拖延時間的方法。
“師傅,能靠邊停一下嗎?我想上個廁所。”李秘書憋了半天,總算想到了一個可以拖延一點時間的辦法。
然而司機師傅此時卻十分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從一旁取出了一個空塑料瓶遞給他:“這種天氣你在外邊上廁所?你不怕沒尿完就給你凍上?用這個吧,就在車里撒吧,我把窗戶打開味道很容易散。”
李秘書看著司機師傅遞過來的空塑料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時之間竟然尷尬的僵住了。
注意到李秘書僵住了,這名司機師傅終于笑了出來,只是這笑意卻帶著莫名的冷峻:“怎么,尿不出來?都是大男人有什么不敢見人的?”
李秘書此時也察覺出了不對來趕忙說道:“不了不了,我還是忍一會吧。”
“那行那你就憋著吧別尿褲子上!”司機師傅此時也沒再和李秘書客氣,把塑料瓶扔給他之后便踩了一腳油門,讓車速又快了一些。
此時李秘書已經不敢再多說什么只能盼望著阿祖那邊已經完事了不會讓他暴露身份。
司機師傅也沒再關注李秘書,他篤定李秘書是不敢打開車門跳車逃跑的。
不說他跳下去會不會摔死,單只是這么冷的天,就算跳車了他能跑到哪里去?雪地里凍也凍死他了。
更何況這雖然是輛貨車但也沒有說有人跳下去了追不上的說法。
一邊開著車,司機師傅此時也不裝憨厚了,直接向已經猜到他身份的李秘書問道:“你家那個女人真名叫什么?她是什么時候出現在你家的?”
“她……”李秘書一聽司機師傅的問話,頓時心就涼了半截,他知道自己暴露了但還是想掙扎一下:“師傅你說的是哪個女人?我家就只有我一個遠房侄女……”
“呵,演的還挺像回事!不過很可惜我們早就已經查清楚了,你現在交代還能爭取一個寬大處理要是拒不交代,那就是抗拒從嚴!”司機師傅直接換了一副態度。
被司機師傅這么一聲喝李秘書心里最后一點僥幸心里也被打破但他還是不死心的問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哼市特警支隊一大隊二中隊隊長李俁!真以為你借著抽煙為名通過偽裝成保潔員的恐怖分子給你侄子傳遞情報我們不知道呢?”司機師傅表明了身份,正是秦嵐的老上司李頭:“好好想想,把該交代的問題想清楚了,等進了審訊室給你自己省點功夫,也給我們省點功夫。”
聽著李頭表明身份,李秘書整個人癱倒在了座位上,之前李頭扔給他的塑料瓶也從手中滾落,跌落在了駕駛室的地板上。
而一副明晃晃的銀手鐲也同樣遞到了他的手上:“自己戴上吧。”
當李頭開著車來到陳新的避難所前的時候,被眼前所看到的一片鮮紅嚇了一跳。
在車燈所照亮的范圍內,至少有七八具尸體背朝避難所的方向撲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將身下的雪地染得一片猩紅。
而在靠近避難所大門的方向,一輛貨車停在原地,周圍有十幾具尸體七扭八歪的倒成一堆,好像他們試圖沖進避難所而又全都被射殺了一樣。
看到這一幕,不僅是車上的李秘書嚇得差點尿了褲子,就連李頭都覺得心里毛毛的,趕忙拿出了對講機聯系著秦嵐,生怕突然一顆不知道從哪飛來的子彈把他也順手給狙了。
“這倆丫頭,不會是殺瘋了吧?”李頭一邊嘀咕著,一邊呼叫著秦嵐:“小秦,我是老李,聽得到嗎?”
“聽得到,李頭,你們終于來了。”對講機里傳出了秦嵐的聲音,卻帶著一絲心累的疲憊:“我能夠看到你,這就讓阿新給你開門。”
說完,秦嵐掛斷了通訊,讓李頭想問想說的話全都憋了回去,只能一邊忐忑的等著避難所開門,一邊試圖東張西望的找尋著秦嵐的位置。
不過他的忐忑并沒有持續多久,避難所的大門很快再一次的降了下來。
李頭不敢把車開過去,怕軋到尸體,于是打了一把方向盤,將車停到了一旁,沖李秘書說了一句:“下車,別想耍花樣,這有狙擊手。”
看到李秘書乖乖的下了車,李頭這才從車上下來,雖然臉上帶著口罩,但一股血腥氣還是讓他差點想要吐出來。
很快丁寧就從避難所里面走了出來,對李頭打著招呼:“李叔,你可算來了,進去說吧。”
一邊說著,丁寧還打量了一眼李秘書,對李頭問道:“這就是市府那個內鬼?”
李頭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一邊敦促著李秘書往避難所里走著,一邊對丁寧問道:“這門口一地尸體是怎么回事?你們這是拿機槍掃的嗎?你爸給你們準備了沖鋒槍?”
“我爸可沒那么大方,這是阿新弄的,他自己做了把沖鋒槍。”丁寧顯然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她卻故意在幫陳新隱瞞著情況:“這家伙動手能力太強了,自己照著網上找的圖紙做了一把芝加哥打字機。”
“芝加哥打字機?”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不由得搖了搖頭,顯然他并不覺得芝加哥打字機能造成這種可怕的殺傷,雖然那也是非常有名的槍械。
不過李頭也沒戳穿丁寧說出來的“謊言”,只是押著李秘書和丁寧一起走進了避難所。
避難所里,陳新手上正拿著一把芝加哥打字機,而老三和老六則都癱倒在地,兩人的手都被拷著,老六的腿上還綁著一圈繃帶,正在往外滲血。
“李頭,你可來的有點晚啊!我們這都解決戰斗了。”陳新沖李頭開著玩笑,雖然臉色十分的蒼白。
李頭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芝加哥打字機,心里已經大致知道了情況,于是也沒好氣的笑道:“你還好意思說,虧我緊趕慢趕的想要過來幫忙,結果你們三個倒好,就留了兩個活口!”
“這事真不能怪我,他們一窩蜂的要往我家里沖,我一下子被嚇到了,就沒留手。”陳新故意以一副不好意思的語氣說著他剛才和秦嵐還有丁寧商量好的臺詞。
秦嵐并不希望陳新有重機槍的事情暴露,丁寧自然也沒有故意把他的秘密說出去的想法,所以兩人才想出了這么一招。
至于陳新手上的芝加哥打字機,那是陳新現做的,至于為什么用這種槍做掩飾,無非是芝加哥打字機的口徑和馬克沁是一樣的。
李頭聽著陳新的說法,也無意去追究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件事對于陳新而言無非是防衛過當和非法持有槍支而已,但是現在這種末世環境,沒人會去深究這兩件事。
所以他只是點了點頭說道:“行吧,沒活口倒是省了不少事,就是收尸麻煩了一點,這兩個人是什么情況?”
“他們兩個應該是恐怖分子團伙的主要人物,之前就是他們兩個裝成來送貨的司機,試圖沖進來打開避難所的大門,結果兩個都被丁寧放翻了。還雇傭兵呢!這水平真次。”陳新向李頭解釋這情況,還不忘鄙視一番地上得兩個俘虜。
聽到他這番話,老三和老六頓感悲憤,他們兩個的水平一點都不次,之所以會被丁寧一個人放翻,除了丁寧有槍之外,還因為丁寧手上同樣有陳新制作的電擊武器,他們都被那一對電擊全套放翻了。
畢竟沒有人會在被包裹著幾萬伏的高壓電的拳頭擊中之后,還能夠站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