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夜是個平權主義者。
在他的心里,男女平等。
所以,他打壞男人,也打壞女人......做壞事的人,不分男女,都要挨揍。
他不能因為對方是女人就不動人,這是對女人的不尊重。
“她不會游泳........”
包廂里面有人驚呼出聲。
很快的,外面就聽到撲通撲通的響聲。
顯然,這是餐廳的工作人員以為有客人落水,然后第一時間跳海營救。
敖夜并不在意,反正那個王盼已經是個死人了。
然后,包廂里所有人都眼神詭異的看向敖夜。
這家伙.....出手如此狠毒?
連女人都打......
敖夜對此已經習以為常,鶴立雞群,還不允許雞多看幾眼?
哦,魚閑棋不是雞,金伊也不是.......
“敖夜......”金伊扯了扯敖夜的衣袖。
敖夜轉身看向金伊,問道:“還有人欺負你?”
這句話讓癱倒在地上的曹銳以及他的小弟們身體猛一哆嗦。
他們倒是想欺負來著,沒欺負成......
“沒有了沒有了。”金伊急忙說道,她也擔心敖夜再次大打出手。“就是......接下來要怎么辦?”
該打的人已經打了,該丟的人也已經丟了,接下來要如何善后?
總不能當真把人給丟到大海里面喂鯊魚吧?
“接下來要怎么辦?”敖夜想了想,問道:“我們的酒是不是還沒有喝完?”
“是的。沒有喝完.......”金伊茫然的點了點頭。
然后眼神幽怨的看向敖夜,現在是聊這個問題的時候嗎?
“那我們接著回去喝酒吧。”敖夜出聲說道。“達叔一臉心疼的樣子,證明這酒確實不錯。浪費了可惜。”
金伊可沒敖夜這么心大,更不具備他這種篤定從容的心理素質,她走過去從地上扶起姚海峰,關心的問道:“姚導,你沒事吧?”
“沒事。”姚海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血水,瞬間便變成了一張大花臉,模樣看起來猙獰又滑稽。他擺了擺手,說道:“我沒事,皮外傷......一會兒去醫院處理一下就好了。”
“不用去醫院。”敖夜說道。“我就能幫你處理。”
他對姚海峰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明知道有危險,還愿意擋在女士前面,愿意為朋友出頭。這樣的男人還是很有責任感的。
比那個躲在自己身后不方便透露姓名的蘇岱要強多了......
“你是醫生?”姚海峰問道。
“我不是。”敖夜說道。
魚閑棋走到姚海峰面前,輕聲說道:“姚導,感謝你剛才出手相助......”
姚海峰一臉羞愧,打斷魚閑棋的話說道:“也沒幫上什么忙,被人一推就倒了......”
每個男人都有自尊,女人越是漂亮,男人的自尊心就越強。
魚閑棋是個女人,而且是萬里挑一的大美女。就算在美女如云的娛樂圈,也很少見到她這種顏值與氣質俱佳,而且身上有一股子濃濃書卷味的女人。
所以,身體的柔弱讓他很是難堪。
他怕別人覺得他不行......
誰不想像敖夜那般一拳把人全部打飛?誰不想像他一樣一出手就把人給丟到大海?
“姚導已經盡力了。”魚閑棋出聲說道。“更何況剛才王盼的事情,你也愿意仗義直言幫助小伊.....作為小伊的朋友,我們也同樣的感激不盡。”
“客氣了客氣了。”姚海峰連連擺手,既然你們這么說,那我可就當真了,笑著說道:“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和金伊認識很多年了,也是很好的朋友。再說,金伊也是因為知道我在這里,才特意過來打聲招呼的......細說起來,反而是我害了金伊。要沒我在,也就不會出現今天晚上這一攤子破事了。”
這一笑起來,就更像是地獄惡鬼了。
金伊擺手,說道:“姚導,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系,有些人衣冠得體,但是骨子里卻是個臭流氓......姚導也是被人蒙蔽了而已。”
金伊轉身看了敖夜一眼,介紹說道:“他是敖夜,也是我和閑棋的朋友。”
又介紹魚閑棋,說道:“這是我的好閨蜜,每次到鏡海都是為了見她。”
姚海峰和敖夜眼神對視,然后趕緊轉移,說道:“敖先生好,敖先生......英雄出少年啊。”
敖夜點了點頭,說道:“你也是。”
在敖夜眼里,姚海峰這樣的年紀也不過只是寶寶。
魚閑棋和金伊對敖夜的說話風格有了免疫能力,看到姚海峰啞口無言的模樣,魚閑棋出聲說道:“敖夜雖然不是醫生,但是他懂醫術......姚導還是讓他幫忙處理一下傷口吧。一直流血也不是個辦法。”
“是的。”敖夜點了點頭,說道:“我往她嘴巴里吹一口氣,就治療好了她的失眠。”
魚閑棋。
金伊。
所有人。
姚海峰大驚,一臉為難的說道:“難道敖夜先生......敖先生的治病方式就是往嘴巴里吹氣嗎?”
敖夜看了一眼姚海峰的丑臉,冷聲說道:“你想的美。”
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個白色小瓷瓶,從瓷器瓶子里倒出一顆黑色的小藥丸,用手指頭把藥丸捏開成為粉沫,然后伸手按在姚海峰破裂的傷口上面。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當藥粉按在傷口上面的一剎那間,傷口便不再向外面滲出新鮮的血液。
一股子沁涼的感覺涌入腦海,襲向全身,額頭上面那火辣辣的疼痛感也就消失不見了。
姚海峰滿臉震驚,驚喜的看向敖夜,說道:“天啊,我的額頭不疼了......這藥太神奇了吧?這是什么藥?在哪里買的?”
“這是丹藥,我自己煉出來的。”敖夜說道。
姚海峰心想,這家伙長得眉清目秀的,沒想到是個神經病。
敖夜看了姚海峰一眼,說道:“你去洗把臉吧,還有更神奇的呢。”
“我帶導演過去。”陳歌主動說道。
姚海峰開了一盤礦泉水洗臉,然后用紙巾輕輕的擦拭額頭,果然,更加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導演,你的傷口......”陳歌大驚失色。
“傷口怎么了?”姚海峰伸手想摸,卻又停住。他怕還有更加可怕的事情發生。
“傷口竟然愈合了。”陳歌說道。他瞅過去仔細打量一番,說道:“只有一條紅斑,完全看不到傷口了......天啊,這藥也太神奇了吧?”
“不可能吧?”姚海峰伸手摸了一把,發現傷口果然消失不見了。他瞠目結舌的看向敖夜,說道:“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如此神藥?這個藥叫什么名字?你一定要告訴我.......”
要知道,拍戲也是一樁危險的事情。特別是古裝戲或者爆破戲,稍有不慎,就會有演員受傷。
前幾年一對發展勢頭很猛的年輕演員,就是因為拍戲的時候被火燒傷,直接毀掉了他們的星途,也改變了他們的人生.......
倘若有這樣的神藥幫助,就再也不用擔心自己家的演員傷著碰著了。
“我說了啊。”敖夜說道:“這是丹藥,我自己煉的。”
正在這時,餐廳外面響起刺耳的警笛聲音。
聽到警笛聲音,曹銳等人面露喜色。
救星來了!
作為一名職業流氓,他們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般的期待警察叔叔的到來。
傅玉人一臉尷尬,解釋說道:“我怕出事兒,過來的時候提前報警了.......”
金伊臉色微變,急聲說道:“敖夜,你快帶著小魚兒他們離開......”
這件事情因她而起,所以她要留下來承擔所有的責任。
敖夜瞥了金伊一眼,指著地上的曹銳等人,說道:“說他們都是被你打傷的......你覺得警察會信嗎?”
敖夜看著魚閑棋,說道:“你們回去喝酒吧,這里交給我......我一會兒就過去。”
“不行。”金伊出聲拒絕,說道:“你剛才已經救過我,我不能再把你給陷進去......你還是學生,要是檔案上留下一個打架斗毆的案底,以后畢業了怎么找工作?這對你發展不利,對你的前途也有影響。”
“我不需要找工作。”敖夜說道。他唯一的工作,就是為那些想找工作的人多提供一些工作機會。
哦,還有如何拒絕敖心對自己身體的覬覦......
“你們快走吧。等警察沖進來,想走也走不了了。”
“小魚兒他們走吧,我留下來把事情說清楚。”金伊說道。
“我也不走。”魚閑棋出聲說道:“我是證人。”
敖夜點了點頭,說道:“那就一起留下來吧。我們是受害者,警察來了也不能把我們怎么著。”
敖夜這番話說的大家都很心虛。
我們是受害者?哪里有受害者的樣子啊?
躺在地上的這些倒是更像受害者。
唯一受傷的姚海峰導演,也被你一顆丹藥給治好了,連個疤痕都沒留下......
早知道先不治了,讓姚導多流一會兒血。
敖夜想了想,又給敖屠打了個電話,說道:“你到觀海潮一趟,有點兒事情需要你幫忙。我傷了一個叫曹銳的人,他好像有點兒背景。”
“曹銳?一會兒就到。”敖屠聲音微冷,出聲說道。
他從來都不會拒絕敖夜。
當然,也不敢。
包廂門被人撞開。
一群警察沖了進來,喝道:“都不許動.......”
看到躺倒在地上的曹銳等人,聲音再次拔高,還有人拔出手槍,喊道:“舉起手來。”
三號包廂,這是蘇岱之前訂下的包廂。
敖夜讓人把之前涼掉的菜都撤下去了,再把剛才點過的菜重新上一遍。
這樣就避免掉了點菜的麻煩......
敖夜不喜歡點菜。
現在,包廂里不僅僅有敖夜魚閑棋金伊等人,連姚海峰和陳歌也一起被邀請過來了。
姚海峰和陳歌坐在包廂的角落,眼神一直在敖夜的身上飄來蕩去的。
腦海里翻來覆去的都是同樣一個問題。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富二代?或者是頂級權貴家的公子哥?
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一句話就把曹銳給滅了?
是的,曹銳被滅了。
他們原本以為等到警察來了,憑借曹銳多年經營的關系網,這些流氓混混倒打一靶,說是敖夜出手傷人......
任誰看到現場的情況,都不會懷疑曹銳這番話的真實性。
再說,就算懷疑也不會質疑。
誰讓人家是鏡海一霸呢?
到時候曹銳等人無事釋放,敖夜以傷人罪被警方拘留。而他們《夏日戀情》劇組則再也沒辦法在鏡海拍攝,只能重新轉移拍攝場地......
所有人都損失慘重。
可是,意外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叫敖屠的年輕人帶人趕了過來,歷數曹銳的多宗罪,并且把已方搜集到的證據提交給了警方。
曹銳被警方當場帶走,即將面臨牢獄之災。憑那個小子搜集到的那些證據,怕是這輩子都休想出來了......
敖夜沒事兒,金伊沒事兒,他們的劇組也不會有事兒。
所有人都沒事兒,反而是曹銳他們有事兒?
他們明明被打了那么慘,難道大家都可以當作沒有看見?
這個世界......
真是美好啊!
包廂的門被人推開,敖屠笑呵呵的走了出來,看向敖夜說道:“大哥,都處理好了。”
“嗯。”敖夜點了點頭,說道:“忙活了大半天,還沒吃晚飯吧?坐下來一起吃飯吧,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
“好的。”敖屠拉張椅子坐到門口,看到桌子上的紅酒,眼神微亮,說道:“喲,1949年的白馬?我厚著臉皮找達叔討了好幾回,他也就分了我兩瓶。沒想到今天見著了一瓶......現在這酒都四十幾萬一瓶了吧?還有價無市。”
姚海峰和陳歌滿臉震驚的看向桌子上那瓶紅酒。
四十幾萬?一瓶?
這是什么家庭啊?家里有礦嗎?
又看到放到旁邊的香檳酒瓶,敖屠更是表情痛苦,說道:“沉默之船?達叔把沉默之船都貢獻出來了?今天是什么大喜的日子啊?”
敖夜指了指魚閑棋,說道:“魚小姐的生日。”
“哦,魚小姐生日快樂。”敖屠說道:“這瓶酒得小兩百萬了吧?絕版了啊,怎么都沒給我留一杯?”
敖夜瞥了敖屠一眼,說道:“之前并沒想過讓你過來。”
姚海峰和陳歌已經麻木了。
到了們這個層次,每年的收入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但是,和敖夜這樣的人比,一年的收入也就夠人家買幾瓶酒吧......
姚海峰看向金伊,問道:“你有什么打算?”
“要看公司怎么處理。”金伊說道。
“以我對他們的了解,公司肯定是想息事寧人。”姚海峰出聲說道:“培養一個藝人不容易。更何況王盼現在也是他們家的準一線,每年也為公司帶來不少利潤......他們常規的操作方法自然是給你一些補償,然后請求你放過王盼一回。這樣,他們即給了你一個交代,也保住了公司的一棵搖錢樹。”
金伊搖頭,說道:“如果公司當真這么處理的話,我不接受。我和王盼已經結了死仇,如果再在同一家公司的話,心里非常的別扭。再說,她能害我這次,也一定會害我下次......我不可能接受公司這種兩全其美的安排。”
“是啊。”姚海峰輕輕嘆息,說道:“可是,對資本家而言,又哪有人情可言?所圖的,無非都是利益。”
“那我寧愿魚死網破。”金伊一臉倔強的說道。
敖夜看向金伊,說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倒是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