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淀思緒,莫文牢記他們身份卡牌能力,半側身觀望用餐處中間位置,眉宇皺起,沉吟許久道:
“你們找到了什么線索?”
想要自保,他就必須弄清楚整個案發過程,盡可能去抹除那些指向自己的線索和證據,同時解決掉別人。
丹尼手掌輕撫肚子,喃喃低語:
“根據觀察,受害者大概是在昨天早上7點至9點之間死亡,兇手非常殘忍,也許和受害者有非常深的仇恨,用餐處并非第一現場,從地面抓痕與血跡搜尋,后面有扇門通往隔壁書房。”
“我個人推測,兇手是在書房用繩子控制住受害者,實施了暴力,受害者多處肌膚有被毆打的淤青,隨后,受害者趁機逃出書房,來到用餐處,還是被兇手抓住,從每把餐刀深度、劃口、溢血量判斷,兇手先刺入受害者四肢,防止再次逃跑發生,接著想要吊死受害者,誰知繩子不牢固,斷掉。”
“彌留之際,受害者想用血液寫下兇手線索,一個‘一’字,很顯然剛開始寫,就被兇手用餐刀刺入心臟,直接死亡,兇手沒有就此罷休,又用了兩把餐刀分別刺入尸體喉嚨和額頭。”
這么短時間內,就做出如此詳細推測……莫文微不可見地頷首,目光投向另外三人。
“我和丹尼找到的線索差不多,不過,我有別的推斷。”路蘭克身體后靠,停頓兩秒,繼續闡述,“第一,我認為兇手只有一人,而不是多人,那位灰狼先生說了,22天后,沒找到兇手是誰,兇手獲勝,勝者只會有1人,所以兇手必然是1人。”
“1人面對21人,不難想象,兇手第三張卡牌,兇手牌絕對危險!”
“第二,從案發現場損毀痕跡看,受害者力量不小,反抗激烈,想要輕松制服這樣一位女士,兇手力量同樣要不小,兇手是男士的可能性偏高。”
“第三,規則就是沒有規則,職業者無法施展職業能力和運轉靈能,看似公平,實則不同職業者專注方向不同,有的徒手也能爆發驚人戰斗力,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游戲!”
“解決這種不公平情況的辦法就是身份卡牌,沒有規則限制,那么,我們就可以搶奪別人的卡牌,提高自己生存希望,同時要預防被搶。”
路蘭克陳述的三條信息,莫文在得知自己是兇手身份時就考慮到了,正是考慮到,他壓力才大,才覺得很被動,他一個人要解決擁有不同身份卡牌的21人。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游戲,是一場角色模擬游戲,我要代入角色,避免暴露,目前案發現場沒什么實質性指向我的線索或證據,大家更多是相互猜測和相互質疑,這種情況利于我隱藏……不過,隨著時間推移,他們持有特殊身份卡牌的家伙也許會知曉我身份……我首要目標就是淘汰可能威脅我的人,比如:路蘭克、丹尼……
莫文邊想著邊側目銀白秀發女士。
“我沒找到什么線索,只是覺得這場游戲的本質很有意思。”伊莎利亞莞爾一笑道,“探長,你們想想,這場游戲目的是剩余一人,游戲沒有規則,通關途徑很多,我估計很多人不會想著尋找兇手,而是更直接的殺掉其余人。”
“身份卡牌就是武器,數字卡牌就是防御。”
“這是一場游戲,也是一場追殺,不懂得保護自己的人肯定會被最先淘汰。”
她話語一落,眾人不約而同看向“呆萌”可愛的歐陽小雅。
“你,你們,哼,我才不會被最先淘汰,我絕對會抓住兇手,獲得勝利,我可是幸存者!”歐陽小雅嘟嘴握緊拳頭,繪聲繪色說道。
“探長,接下來怎么辦?先發制人?還是靜觀其變?”路蘭克平淡口吻中蘊含殺意。
莫文輕搖頭,儼然低語:
“先發制人不可取,這里的人全是職業者,有幾個魁梧的家伙一看就不容易對付,我們如果先出手,就會被剩余人針對,雙拳難敵四腳。”
“這樣,兩個方案行動,一是盡可能去尋找兇手是誰,搜集線索和證據,二是觀察情況,我們抱團解決落單的人。”
想了下,莫文鄭重補充,“解決掉另外17人前,我們不能內斗,事后,再用和平辦法選出一個獲勝者。
伊莎利亞:“同意。”
丹尼:“我沒有意見,聽探長安排。”
路蘭克:“我也沒有意見。”
“我有意見!”歐陽小雅舉起右手,怯怯地說道,“我能不能除了每晚會議,其余時間都待在房間里睡覺?”
“意見無效。”莫文白了少女一眼,壓低嗓音吩咐,“趁著所有人注意力集中在尸體上,我們開始行動,丹尼和伊莎利亞一組,去一樓尋找線索與自保武器,路蘭克和歐陽小雅一組,在二樓同樣尋找,我獨自去三樓找。”
“現在凌晨3點56分,早上7點整,我們在圓桌會議集合。”
莫文合攏表蓋,揣入馬甲口袋,戴好禮帽,起身握著手杖離開了吵鬧的用餐處,路蘭克等人也開始行動。
他們檢查過案發現場,沒什么重要線索,繼續留下來只是浪費時間,既然灰狼先生特意強調古堡每一層情況,說明,線索可能分散各處。
菲兒眼角余光掃到離開的五人,右肘推了推幽藍眸子的女士道:
“悅兮姐,那位私家偵探和同伴走了,我們要不要尾隨?”
“這……坦白講,我不太了解維爾多先生,我不清楚他偵探效率如何,要是師姐在就好了,她經常去找維爾多先生。”白悅兮秀眉微皺,手指抵著下巴,狀在思索道,“這樣吧,我們游走一遍古堡,確認好各個路線和方向,遇到危險時不至于被動。”
兩人低聲商量幾句,退出了用餐處,巡視起二樓。
……七把匕首,兇手遺留的線索,數字7,尸體多處骨折,兇手力量不小,是男性,找到兇手,還要給灰狼先生充分的線索和證據……身穿碧綠色花紋長裙,披著厚實乳白色外套,溫潤如玉的東方靈玉無聲揣摩。
這時,17號和20號聯手重拳攻擊5號,沒有同伴的東方靈玉見局面愈演愈烈,便選擇離開,避免被波及。
不一會,眾人各懷心思分散古堡,想著搜尋線索,亦是解決別人!
月如銀盤,月如赤血,今夜格外詭異,雙月半重疊在一起,揮灑著不一樣的緋紅之色。
守護之城外,數百黑暗生物緩步前行,為首中年男子黑色西裝革履,白發褐眸,走姿挺拔威武,長著一張莊嚴肅穆的國字臉,背著雙手,他是“瘋王”城堡的管家,科安特。
幽幽十幾分鐘過去,他們來到東邊城外圍墻側面,守備最薄弱的地方,三百多只低級和中級吸血鬼舔著舌頭,仿佛嗅到了食物香味。
科安特轉身望著吸血鬼們,嗓音低而不沉說道:
“阿貝大人下令,目前守護之城是最弱的階段,強者基本去了希望之城,我們要在最短時間內侵蝕這座城市,瓦解人類第一道防線,進城后,第一隊肆意去破壞,去享受食物,第二隊潛伏起來,瘋狂去感染人類,增加吸血鬼數量。”
說完,他揚起右手,刺入自己胸膛,掏出一顆暗紅寶石,邪惡、瘋狂和不祥氣息涌動,周圍草木瞬息枯萎。
由于半夜視覺和感覺受到一定阻礙,城垛守護戰士剛察覺不對勁,下一秒,一聲巨大轟鳴響徹天地,寧靜再一次被打破。
數百吸血鬼蜂擁沖入守護之城,槍械聲、慘叫聲、瘋癲咆哮聲交織。
城內某條無人街道,面容蒼白的科安特悠閑走著,胸口傷勢慢慢愈合,那是“瘋王”賜予他的寶石,激發后,能在一秒內爆發相當于第五階層職業者全力一擊。
他側頭身邊白發少年,語氣冰冷道:
“你是想跟我一起行動,還是自己行動?”
“哈哈!哈哈!”白發少年低沉笑了幾聲,嘴角勾勒夸張幅度,“這么有意思的事情,我當然要自己行動,老家伙,別讓我逮到機會,我會殺了你!”
“殺我?你試試?”科安特挺直腰背,手掌撫平西裝褶皺,似乎隨時隨地都很在意自己的姿態和衣著。
白發少年猛地從懷里掏出手槍,還沒來得及射擊,就感覺后腦勺疼痛,轟的一聲,臉與地面親密接觸,牙齒磕掉兩顆,口鼻流血。
科安特單手按住白發少年,無感情起伏道:
“記住,你是阿貝大人身邊的一條狗,要你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反抗只有死路一條,就像你妹妹那樣。”
“哈哈!我會殺了你!”白發少年低沉笑著,瘋狂笑著。
起身,一腳踢飛少年,科安特稍微弄了下衣領,身影融入黑暗消失。
躺在無人街角,白發少年望著天空,他脖子處長有細小鱗甲,牙齒鋒利,半張臉布滿魔紋,額頭隆起一小個尖角。
不知過了多久,一位華貴的女士喝醉酒經過街角,踩到少年手掌,嚇了一跳。她步履蹣跚扶住墻壁,看了好半天,罵道:
“你這個混蛋,要死,就死一邊去,擋著老娘回家的路,像你這種社會低階層的人,就和狗一樣,真是臟了我新買的鞋。”
罵了一會,這位女士見白發少年沒反應,無趣地轉身走了。
“沒錯,我就是一條狗,我要開始咬人了!”白發少年爬了起來,不急不慢跟在醉酒女士身后。
十幾分鐘過去,醉酒女士抵達自家房屋前,透過玻璃可以看見里面亮著燈光,陣陣聲音從內傳出。
“廢物,你簡直就是廢物,叫你起來煮點東西給我和你媽吃,你煮的是什么玩意?給狗吃的嗎!”
醉酒女士邊掏鑰匙邊開門喊道:
“爸,媽,我回來了,是不是妹妹又做不好事情?”
白發少年走到門口,握住把手,輕輕扭動,門就被打開。
他嘴角上揚,滿臉血跡進入屋內,鎖緊棕色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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