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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起來,起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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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首父子,沒有驚艷,也不夠碾壓。

  但因為有楊光華的幫唱,再加上父愛這一主題,而有了十足的分量。

  楊光華歌聲中的厚實、堅定,就真如一棵參天大樹一般的,護佑著嚴律,順利的闖過了歌王之戰的第一輪。

  一同進入最后一輪決戰的,還有司金妠,長孫喆和簡琳。

  若是按照原來的劇本走,嚴律已經在第一輪被淘汰了,而最后一輪便是送長孫喆奪冠。

  但現在,計劃被打亂,嚴律順利的進入了第二輪,那么一切結局就不再是定數。

  畢竟直播鏡頭下的嚴律的舞臺,就算熟知他彩排的每一處細節,但還是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當然也不是說沒有可操作的地方,直播也有現場修音一說,還可以在其他方面動手腳,現在就看嚴律能不能給他們機會了。

  雖說有楊光華出面,宣揚了嚴律背后也是有靠山這一事實,但若真是現場演出砸了,那可就怪不到任何人了。

  所以,哪怕是到了這個時候,也還會有人抱著期待,抱著看好戲的心情,只等著那最后的反轉時刻。

  但也有人,心思活動起來,既然結局不可定,那何不也趁機搏一把那難得的機會。

  于是,在不需言說的默契下,司金妠和簡琳,都選擇了彩排時準備的第二首歌曲。

  于是這第二輪競演,竟比第一輪更為的激情,也更為的刺激。

  每個人,都拿出了壓箱底的實力,在沒了幫唱嘉賓的光環覆蓋下,每個人都獨特鮮明了起來。

  長孫喆的一曲縱橫,司金妠的一首野馬,簡琳的一首回鄉安,只讓人看到了三個人的三種情懷。

  一為運籌帷幄,一為不羈狂肆,一為柔情眷戀,大呼過癮的同時,也開始期待起最后的,嚴律的舞臺。

  星空歌手第三季開播之始,大概沒人會想到這一期會這么的精彩,而更想不到的是,這精彩全都源于一個人。

  嚴律,就是那一匹打破常規的黑馬,他讓整個節目的走勢全都不受控制起來,甚至連最后一期的歌王之戰都因為他而亂了陣腳。

  他唱過溫柔繾綣的情歌,也玩過硬氣無匹的說唱,他歌頌了母愛也歌頌了父愛,他宣揚過自己的人生,同時也嘲諷過前塵。

  他可以意氣風發來一首少年中國說,可也能醉酒狂嘯的玩轉地球儀。

  他可以極盡華麗的去秀一把唱功,來一首不為誰而作的歌,也能清醒的堅定的去唱一首浮夸。

  他不是百變的,可也是百變的,就好像他不安于歌手的身份,而搞出了很多的跨界一樣。

  宋安安單手撐著下巴,突然說道:“嚴律的最后一首歌,歌名好像是國際歌。”

  “嚯!”孫小葩驚道:“這歌名夠大的啊!”

  宋安安頗為認同的點點頭,然后又說道:“據說排面更大。”

  他話音一落,音樂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舞臺之上,此時是在為嚴律的舞臺做準備,能看到黑暗中有人影綽綽,可具體的卻看不分明。

  “排面大能多大?有那一場少年中國說排面大?”涂菁好奇道。

  宋安安聳了聳肩,他能探聽到的也是有限,最主要的是,據說嚴律最后一首歌的彩排進行的并不完整,樂隊老師也只拿到了編曲,歌詞什么的壓根不知道。

  熟悉的心跳聲響了起來,溫玲玲搓了搓手,“開始了。”

  星光之路的那一端,嚴律身穿一身金絲絨的酒紅色禮服,緩步登臺了。

  同色系的領結束在潔白的襯衫之上,彬彬有禮得比之前的那一輪競演,更像楊光華老師的兒子了。

  再加上燈光亮起,大家都看到了站在嚴律身后的,整整兩排的合唱團,一時之間大家都猜測,嚴律的這首國際歌八成又是什么大歌了。

  有網友不屑道:“嚴律這是吃到大歌的甜頭了,知道在這種舞臺上,大歌就是無敵,所以不要臉的一首首來。”

  也有網友無所謂的道:“人有能力寫就唱唄,就好像人有能力一首首原創的拿,所以壓根不屑去改編一樣,這就是人有才華的任性。”

  就在這片聲浪中,軍樂突然的奏響了。

  氣勢如虹,鏗鏘有力,那是一種聽到就讓人挺起胸膛的旋律,哪怕再是不甘不愿,也不得不承認的,單是音符就擁有力量。

  嚴律規矩的站在合唱團的前面,一身正氣,好像身處的不是什么綜藝節目的舞臺,而是某個劇場的舞臺上,正在匯報演出一般。

  合唱的聲浪,就接著軍樂,響徹貫天!

  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

  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斗爭!

  當頭兩個字響起的那一刻,所有現場的觀眾只覺得腦瓜皮一麻,幾乎是下意識的,所有人就真的跟著那兩個字而站了起來。

  甚至,連十五位音樂人都沒能幸免。

  只是當所有人站起來之后,才品過了那一句句歌詞,一時間,真是百種滋味從心頭劃過,難以言說。

  饑寒交迫的奴隸?

  全世界受苦的人?

  要為真理而斗爭?

  一時間,所有人的腦子都懵住了,不知道這歌詞到底是個啥意思!

  四十年齡組和五十年齡組的聽審們,有些能從歌曲里感受到共鳴,畢竟他們的年輕和年少時,就是聽著軍樂,唱著軍哥長大的。

  但對于其他年齡組的聽審們來說,只有一腦袋的問號,和不知為何而不斷冒起的雞皮疙瘩。

  很多人的情緒都是矛盾的,他們能感受到歌曲里的力量,然而又不明所以這力量所來為何。

  有人疑問了,“這是革命歌曲吧?”

  然而又有人更疑問了,“可革什么命呢?”

  還不等他們的疑問有答案,舞臺上,合唱的聲音,軍樂的聲音,突然一下子消失了!

  舞臺上的燈光也一下子熄滅了。

  那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黑到哪怕是坐在第一排的觀眾也看不清舞臺上的場景。

  唯有每個人手邊的星光小燈,微弱的亮起一片光暈。

  有人驚疑,是不是直播出了事故,是不是舞臺上出現了意外,更有些人在猜測是不是誰真的膽大到去動星空歌手的直播舞臺。

  可就在這驚疑還未持續到三秒的時候。

  舞臺上的燈光,突然大白的亮起了,那一刻,眾人只覺得好像有一顆巨日就在眼前爆閃躍出地平線一般,讓所有人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

  緊接著,洗禮耳朵的,就是足以刺破靈魂的金屬奏鳴。

  旋律,還是那個旋律,但又好像不是那個旋律,好像更為的有力,卻是另一種,足以沖破一切束縛的力量。

  就好像,在剛才的那一道白光之下,有一只猛獸它終于沖出了牢籠一般。

  再看去,舞臺上,所有的人,合唱團的也好,嚴律的也好,他們之前穿在外面的禮服和禮裙,都已經大變了模樣。

  有人挽起了襯衫的袖口,有人撕掉了裙子的下擺,有人抓亂了一絲不茍的發型,有人則將高高盤起的長發解了開來。

  嚴律仍舊站在眾人之前,他的襯衫下擺從褲子里扯了出來,領口袖口的扣子也松了開來。

  他抱著一把吉他,身后跟著一支樂隊。

  那是所有人都以為的,只會登場一次的,地瓜樂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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