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霞看看來人，又看看正在大口吃肉的牛爾，一邊竭力憋著笑，一邊低下了頭。
“額，陳總來了。我正跟學姐說我的一個同學……來給你們介紹一下……”
林卿霞見牛爾沒有一點窘態，還像個沒事人似的跟陳雷打招呼，既覺得非常搞笑，心里又是暗暗稱奇。
這種爛人不去演戲，真是瞎了這塊材料了。
因為牛爾在電話里沒有回答陳雷，陳雷還以為被自己言中了，牛爾正和章紫衣在一起呢。然而當他看到林青霞后，自然是有點小吃驚。
“這位就是歌林唱片的老板，自然也是我的老板……”
“這位是我剛見過兩次面的學姐……”
“陳雷。”
“林卿霞。”
林卿霞大大方方地向陳雷伸出了手。陳雷只是稍稍碰了下指尖。
陳雷擠著牛爾讓他往里坐……
牛爾趁勢起身，“這邊都讓給你，我坐學姐這邊。”
陳雷是過來人，何況牛爾的光輝事跡已廣為人知。見他和林卿霞之間的那副模樣，就已明白了八九分。
他心里在一瞬間為章老太太惋惜了一下下后，就知道自己不宜在這里久留，所以很快就切入了正題。
他把一天來對數據的監視結果說完，以及《存在》和《怒放的生命》兩首歌驚人的試聽和下載量后，就順帶著說了一句對后市的預期。
“如果那幾家唱片公司再沒有什么新的打壓手段，沒有什么新的黑料供他們所利用，這兩首歌在年底極有可能會成為hito流行音樂獎的有力競爭者……”
牛爾秒懂。
“學姐今天就是來給我送溫暖的。碰上我正在找地方吃完飯，就陪我過來吃兩口……其實今天很多同學和朋友要么給我電話，要么給我信息，變著法地來安慰我，鼓勵我……”
林卿霞低頭喝著木瓜牛奶，心里很潤貼。
和聰明人在一起就是好，有些事都不用開口，彼此就能心領神會。
這種互相理解，彼此默契的感覺，既讓人很舒服，又有一種近似于惺惺相惜的味道。
牛爾接著就是自嘲地笑了笑。
“甭論今天那些黑料的真偽……除了我還打過一架，把人打進醫院以外，恐怕他們就是掘地三尺，也挖不到我其他的什么黑料了，除非像今天一樣地生編硬造。”
陳雷心里有了底，就趕緊把話題往邪路上岔。
“是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為了推出新人新歌，故意編造這些噱頭來吸引眼球呢。有幾個圈里朋友就是這么問我的。”
“我們寢室里的幾個女生也不相信那些信息。都異口同聲地認為，就是因為牛爾的這兩首歌太好了，幾乎蓋過了此前所有好聽的歌，那些競爭者才不擇手段地搞出來這些東西，對牛爾進行人身攻擊。”
林卿霞也及時地披露著有關內部消息。
陳雷及時助攻林卿霞，“這就對了，牛爾這兩首歌的主要歌迷之一就是大學生群體。還是有文化的大學生們能夠明辨是非。”
牛爾心里苦笑，有點不是滋味。
陳雷咳了兩聲。
“今天下午，我一邊看著那些不停變化著往上猛沖的數據一邊想，假如牛爾在下半年或者年底左右，在夷州各個大城市開巡回演唱會，不知市場會有怎樣的反應。”
陳雷終于開始把話題導入了下一個階段。
林卿霞立刻發聲，“我覺得應該可以。別人我不能保證，至少我們寢室，我們班的女生只要經濟條件允許的，絕大多數都會去買票看的。”
陳雷見牛爾仍然沒什么反應，就接著林卿霞的話題繼續道：
“大學生們如果能積極響應，那就基本沒問題了。牛爾，如果你這張專輯能在四月底之前上市，我就準備開始籌備你的夷州巡回演唱會。初步規劃的時間，大約在十月到下一年年初，或者到春節前后。俗話說打鐵要趁熱，這個時間安排應該說是比較緊湊了。”
牛爾想了想。
“到四月底還有一周左右的時間，恐怕來不及……五月上旬之前我肯定能把其余的四五首歌寫出來，最晚在五月十號之前就能錄完音。因為我五月中旬之前要回神州一趟，《射雕》的第二部已經開始拍了……”
牛爾已經對《射雕》那個副導演職位沒有什么興趣。但他一是要給趙麗穎安排個角色并把她送過去，更重要的是，他想借此機會回去找找阿姿茉她們娘倆。
“六月份，還要去瀛洲一個月左右，去做一個朋友也就是陳苡婷演唱會的嘉賓。當然，我也必須要去，因為有好幾首歌還是我倆的二重唱。”
“其他月份，除了正常上課，目前來看暫時還沒有什么安排。”
牛爾這是第一次跟其他人透露，他要去陳苡婷在瀛洲的演唱會當嘉賓的事。
陳雷和林卿霞明顯都顯得有點震驚，有點意外。
“那就更好了。牛爾可以先在瀛洲熟悉體驗一下演唱會氣氛，到自己開演唱會時，心里就有底了。另外如果可能，等牛爾開演唱會的時候，也把陳苡婷等咱們能夠的著的明星大腕請來幾個助助陣。”
牛爾點點頭，“陳苡婷應該沒什么問題，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牛爾說完，就用公共筷子把花雕蝦、炸雞排和鹽酥雞不停地往林卿霞的盤子里夾。一邊夾一邊說，“冰淇淋春卷和木瓜牛奶，陳總和我都不喜歡吃，你要是不把它們吃光，就只好剩下了。”
陳雷心里暗罵，你是把我豁出去了，我啥時候說不吃了……
嘴上卻連連助攻牛爾，“牛爾說的對，我是從來都不喜歡吃甜食和木瓜的，原來牛爾也不喜歡……”
也不知他是在助攻還是在拆臺。
陳雷吃飽，立刻告辭。
林卿霞終于沒能把所有的東西吃完，也就只好剩下了。
其實她很想把剩下的那些花雕蝦、炸雞排以及兩個春卷和大半個姜母鴨甚至只剩了幾粒的鹽酥雞，都打包帶回家。
但她只是動了一下心思而已，看也沒看地就隨著牛爾走掉了。
“回學校還是回家？”
兩人一邊往停車坪走，牛爾一邊問道。
見林卿霞還在猶豫，他又補充道，“如果回家，明早上我來接你。”
林卿霞仍然沉默著沒反應。
直到兩人都上了車坐好。
“你早上能起來那么早嗎？”
“我每天早上都要跑十公里，或者在健身房操練半小時左右。”
“那你明早上差十分鐘左右八點到就可以。”
按照林卿霞的指點，牛爾只開了不到五分鐘，車子就停在了一個巷口。
牛爾也下了車。
“就剩幾步遠，你上車回吧。”
牛爾沒動，林卿霞也沒動。
牛爾走近幾步，站在了林卿霞的面前。
“謝謝你能特意為我送溫暖。”
“我什么也沒做，倒是你……點的那些菜，都把我的心給融化掉了。”
林卿霞有點動情。
牛爾輕輕拉了一下林卿霞的手，見她沒拒絕，就輕輕地把她兩只手都握住了。
“你想不想拍電影？”
“我爸媽不讓。兩三年前就有星探讓我去拍電影，那個導演也來了我家幾次，我爸媽都沒答應。”
“為什么？”
“我爸媽說，影視圈太亂，怕我學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