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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難以言喻的一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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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最后跨越界線的那一瞬間,姜轅盡管沒有回頭,但眼角的余光卻似乎是捕捉到了什么……

  ——那是一抹深邃而凝練的銀光,仿佛是來自于遠古的光芒,透露著一股迷人的氣息。

  美麗而迷人,深邃而危險……

  “銀龍王嗎……”姜轅略微低頭,假裝自己并沒有看見銀光,只是心底卻是在自語著。

  一瞬間,小舞和竹清同時抬起頭來,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朝著某個方向看去,都是有些怔然,下意識地停下來腳步。

  “竹清,你也感覺到了……對嗎?”

  “嗯。”朱竹清摸著耳邊的小葫蘆,美眸間不由得閃過淡淡的擔憂。

  盡管不知道原因,但她們兩個似乎都察覺到了姜轅那邊,隱隱感覺到姜轅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被界線分劃出來的另外一邊,氛圍變得壓抑起來,從他們現在的高度看下去,卻是陰沉沉的一片,只有黑與紅的色彩。

  仿佛這個世界僅余下這些了。

  不,這里還是有著其他顏色的,姜轅很眼尖地注意到……不,只要他沒瞎的話,估計就不會忽略……

  “好多啊……”姜轅這樣開口說了一句,而帝天卻是沒有理會的意思,頭也不回地飛過這一段路程。

  先前姜轅二明一起行動時,也曾遭遇過骷髏群,但如果說當時是人山人海的話,那么現在估計可以形容為……

  ——浩如煙海!

  這些骷髏根本看不清數量,浩浩蕩蕩地,幾乎是一眼望不到邊際。可有一點卻能夠看出……他們雖然是在移動,但毫無目標,似乎只是在下意識的行為一般。

  他們都是通體黑色,不過高矮大小卻是不一,只是骷髏骨骼的掩蓋之下,其跳動的魂火卻是藏得嚴嚴實實。

  只是姜轅身處天人合一這般狀態,這點阻攔還是可以看透的。

  不過無論是姜轅亦或是帝天,他們其實都沒太在意就是了,姜轅僅是看了一會,就收回了目光,而帝天更是連瞧上一眼的想法都沒有。

  這些骷髏,實力其實很是低微,哪怕小舞唐三他們也能打個百八十,只能以數量取勝罷了。

  但姜轅和帝天特地深入到這邊來,可不是為了這些上不了臺面的家伙而來的。

  想到這里,姜轅抬眼向著不遠處看去,看向那通透深邃的紫意。

  紫意浩渺,姜轅單純掃視過去的話,其實放眼望去,視線所及范圍之內皆是布籠著淺淺淡紫,但其真正的核心卻并不在這。

  在姜轅得到再次突破之后,他看待事物的感官頗有一種“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感覺,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換了一副面貌,構成了和諧而難以描述的整體。

  但這里卻并非如此……

  此刻,姜轅眼前的世界似乎被分裂開了,萬事萬物之間都是存在著些許絲線,這里的一切都被這絲線所切裂著。

  紫色的,不詳的,災厄的……與姜轅先前所感受到的一脈相承,仿佛這便是禍患的源頭。

  相信帝天是看不見這些東西的,否則他可不會這般熟視無睹地經過這里,對此全然視而不見。

  或者說,他的確是有著一些感覺,但更多的注意,卻是放在了遠處的那股更加極端凝實的意蘊上。

  其實這里距離他們剛剛的站位來說,已經是太遠了,按照遠小近大的原則,這里本應該是很容易忽略掉的。

  但姜轅卻不會……

  這種氣息對于現在的他而言,只是稍稍地觸及上一點,就會令他頭皮發麻,心神不寧。

  所以,哪怕只是不經意地看過去一眼,姜轅也依舊是很敏銳地注意到了這里,而帝天也正是因為姜轅,才注意到了這邊。

  其實,如果只是一般情況下的掃視一眼,是不會引起什么感覺的。

  但是……

  如果當你真正注意起這邊后,這難言的深邃意蘊卻又會自發地吸引著你,不自覺地勾攝著你的視線。

  ……帝天就是這么發現的。

  真正經歷過數百年前那般危局的帝天,自然是很明白,遠處那看似遙遙相對,實則正蠢蠢欲動的……它究竟是具備著怎樣的威脅。

  作為真正的最為直接的接觸與見證者,帝天可沒有忘記他們當初究竟是怎樣解決問題的……

  雖然他或許并沒有這個能力,但解決問題的辦法,卻還是有的。

  當然,這些就不是姜轅可以知道的了,他被帶過來的主要作用,其實就是指路。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哪怕帝天也的確是注意了過來,但他依舊是選擇帶上了姜轅。

  ……帝天仿佛知道自己是無法真正找準目標一般,卻又相信著姜轅的指引,有種莫名的信任感。

  姜轅可以隱約感覺的到,這份信任其實是來自于另一個人,但他同樣不是很清楚就是了。

  “那個人到底是誰呢……”姜轅輕聲喃喃著。

  這中間仿佛是隔著一層迷霧,讓他看不分明,但可以肯定的是,過去里肯定是存在著這么一個人。

  來歷姜轅無法推斷,但大致可以卻是絕非原著角色。

  這個人曾在過去出手,和竹清的小葫蘆有關,也跟數百年前的事變有著直接聯系,甚至可能就是因為他的出手,這才令上一次的災劫得以告一段落。

  但姜轅也就只能了解到這些了,迷霧重重,這其中所隱藏著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讓他難以窺見實貌。

  這次來到星斗大森林,姜轅最開始的目的可是為了自家的第三魂環,但事已至此,他其實也沒機會去實現了……他這魂環,估計一時半會還真就沒個著落了。

  但船到橋頭自然直,事到如今,姜轅也就只能順其自然了。

  不過……俗話說,望山跑死馬。姜轅和帝天兩人在瞄定一個方向后,便是徑直地趕赴過來,可是直到現在,他們也依舊沒能縮短這段距離,仿佛是在原地打轉。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不過這里和原來的天地相比,確實是變得不同了許多。

  至少被侵蝕之前……這些地方,可遠沒有現在這里寬廣無垠,仿佛沒有邊際一般。

  在這樣的空間中前行,根本就感覺不到時間流逝,沒有日月的交替,最基本的辨時之法也就失去了作用。

  也不知道這是過去了多久,姜轅很是突然地開口道,聲線似是有些沙啞。

  “已經…不遠了……”

  直至瀕臨接近這里之后,姜轅才終于明白,讓自己如此不安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個點!

  就和他遙遙看過去一般,其實就是一個點!

  沒有大小方圓之類的形容,或者說這些都失去了意義,僅是看上一眼,便會認為這是一個點。

  難以言喻,不可名狀,紫意澄澈,宛若凝匯成了實質。

  “很驚訝嗎……”帝天低沉而壓抑的聲音傳入姜轅耳中,在此宛若驚雷般響起。

  “數百年前它就存在這里了……這不屬于此世的異物!”

  “也曾有百萬魂獸,復數兇獸,乃至攜帶神力的人類沖擊過這里,但沒有意義,更沒有用!”

  姜轅默默地聽著,保持沉默,不發一言。

  他大概可以猜得出,所謂的人類,應該就是千道流這一脈,也唯有傳承天使神的他們,才有動用神力的資格。

  ……至于波塞西,再怎么說她也是海神島的大祭司,有責任也有義務,是不可能離開那片傳承之地的。

  可以察覺的到姜轅在聽,帝天似乎也起了一點興致,簡略地講述了那段過去。

  宛若鮮血淋漓,卻又帶著殺伐的氣息,這方昔日戰場似乎重現了那淡淡硝煙。

  “……那個點,似乎帶著某種奇特的律令,我們所能做出的一切手段和措施都是無用,難以奈何它一分半點。”

  “直到那天……”帝天眼里似乎掠過淡淡的懷念,曾經的過眼云煙仿佛歷歷在目。

  “當時所有能用上的手段幾乎都傾瀉了出去,但沒有用,極其濃郁而磅礴的紫意彌漫著,僅僅只是眨眼之間,這里便在頃刻間化作一片死地,甚至連熊君與赤王也是深受侵襲,至今也是未曾修養過來。”

  聽到這里,姜轅對于那場浩劫也是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腦海里漸漸地形成了頗為完整的印象。

  姜轅知道,如果帝天繼續講下去的話,估計也就是那個,讓他至今都無法看透的那個人了……

  心頭似是有點異樣,泛著難明的感覺,這讓姜轅不得不停下了好奇心,當即警示起帝天。

  “有問題……”姜轅是這么說著,但眼前卻是被一道光束給占滿。

  瑰麗,神秘,但卻帶著破滅的氣息,深邃的紫色光束充斥在視線里,也令其它的事物皆是失去了那分色彩。

  “昂——”

  濃郁的漫天黑幕降臨,努力抗拒著紫意的蠶食,但效果顯然不盡人意,短短片刻時間,黑龍周身彌漫的力量便受到了一點一點地消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起來。

  帝天龐大的身形似乎也是被固鎖在這里,根本就無法離開,難以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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