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酬這么點，歌曲自選。如果節目組拿不到版權，還不能用？”
丁鶴軒瞪大眼睛，哼了聲：“沒見過這么霸道的節目。這么點片酬，打發叫花子呢！”
“確實是太囂張了。”
經紀人深以為然的點頭。
“雖然《我是歌手》熱度不小，但跟《天生唱將》比起來，并不是絕對的穩贏。雖然從第一期表現來看，《我是歌手》勢頭不錯，但誰知道第二期會是個什么樣子。”
丁鶴軒挑眉：“所以？”
“所以不急，咱們等等看便是。”
經紀人笑道：“你可是國內有名的巨星，各大綜藝都搶著要你去呢。”
這話多半是在吹捧了。
但丁鶴軒就喜歡這套。
小巧，舒服，最適合他這種尺寸的大男人了！
不過話說回來。
“可惜國內能看的音樂綜藝太少了，很多都是老年娛樂，什么《我愛記歌詞》啊，這些都不合適我。”
丁鶴軒感嘆。
他是流量明星，歌手出身，處于飯圈中心地帶，靠的是年輕粉絲的錢包。所以他希望有更多的年輕向音樂綜藝，若是專為自己設計，那就更好了。
《天生唱將》就是這么個機會。
只是他參加了第一季，第二季也就是過去混，不能當主咖，讓他這個“最佳男歌手”有點遺憾。
綜藝空檔，對于他這么個流量歌手可謂是一大打擊。
“音樂綜藝沒有，參加戶外綜藝也行。最近有個新綜藝不錯，雛菊臺的項目。”經紀人消息靈通，一下子就想到了應對之策。
“雛菊臺？”
丁鶴軒挑眉，想到了流傳廣泛的國內電視臺段子。
檸檬用力，雛菊喊痛！
當年潛力爆棚的雛菊臺，終究還是沒頂住檸檬臺的巨龍之力，被釜底抽薪，摁在二線，再起不能。
“你說的這個綜藝，他能行嗎？”
“行，肯定行。綜藝大咖董飛、郝塵都參加了。”
經紀人這么一說，丁鶴軒頓時有了想法。
“這綜藝叫什么？”
“嚯嚯嚯嚯！”
“你別笑啊，我問你正事呢！到底叫什么，快說！”
“嚯嚯嚯嚯！”
“你嚯尼瑪呢！”
“這綜藝名字就叫《嚯嚯嚯嚯》啊！”
“額……”
丁鶴軒看著經紀人無辜的樣子，竟無言以對。
還有綜藝起這么無聊的名字？
丁鶴軒無語，經紀人繼續說道：
“聽說是個明星體驗打工生活的綜藝，你可以當成模擬打工。號稱是沒套路沒劇本。”
“真沒套路沒劇本？”
“你說呢？”經紀人反問。
丁鶴軒只能“嚯嚯嚯嚯”地笑。
這年頭戶外綜藝沒套路，傻子才信。
“所以這綜藝是玩打工人的梗？”
“差不多。”
“先看看吧，別急著去，等他們來找。”丁鶴軒雖然讀書不多，靠臉出道，但摸爬滾打這么多年，早就是個人精了。
以前高千凝不火的時候，他敢借著高千凝不給面子，放任粉絲去沖。但現在，遇到高千凝他就跑，完全不對線。
能屈能伸，這就是丁鶴軒的男子氣概。
上次經紀團隊整了破事，把歌曲國戰的事鬧大，丁鶴軒也是第一時間道歉，算是在大眾面前立了明事理的好形象。
慫中有細，說的就是他這個針男人。
遇到《嚯嚯嚯嚯》這檔玩梗的綜藝，丁鶴軒很是慎重。
一是這樣的綜藝只能火一時，難成經典；二是“打工人”這個話題太過敏感，還是少碰為妙。
相比之下，《我是歌手》這種陣容強大的競演綜藝更實在，屬于更優選擇。
“補位歌手不能爭取一下？”丁鶴軒不想放棄。
踢館歌手太撈，補位歌手還是更體面一點。
經紀人只能道：“我這邊再聯系一下。”
丁鶴軒看了眼自己的名牌手表，發現時間差不多，就拿著手機，對經紀人道：“那行，你去吧。差不多到點了，我得出去一趟。”
“去哪兒？助理跟著。”經紀人招來一個助理。
丁鶴軒擺手，“不是搞事，華子墨來了，同一家酒店，我去看看。”
天海算是國內娛樂產業非常發達的城市，很多明星往來此處，接代言、跑行程、做活動，一家酒店住幾個明星完全是常態。
丁鶴軒和華子墨很早就認識，相互之間很熟。這些年華子墨的工作重心逐漸挪向影視圈，丁鶴軒則是繼續盤踞在歌壇，重心還沒有越界。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此時兩人相見，雖不至于淚汪汪，一番感慨倒還是有的。
丁鶴軒看向華子墨，見其憔悴了許多，看來壓力不小，打趣道：“你老了。”
“你也不年輕了。”
兩人拌嘴，聊得正嗨，華子墨突然起身去拿遙控，打開了掛墻電視。
“這個點，看啥呢？”
“《我是歌手》啊！”華子墨理所當然道。
“哦！今天都周六了啊。”丁鶴軒撓撓頭，看著那一個金色的7字出現在屏幕中，心中一動，便問道：“你覺得這綜藝怎么樣？”
“頂級的。”
“那你有沒有興趣？”
丁鶴軒目光灼灼。
華子墨緊了緊領口，生怕這貨有什么不妙的想法。
“快說快說。”
“興趣當然是有的，只是實力不夠啊。”華子墨悵然，“我可是idol出道，唱跳可以，但只論唱，我不行。”
“男人怎么能說自己不行？”
丁鶴軒笑。
華子墨卻是搖頭：“是真不行，這方面，你是專業的。”
氣氛有點沉重起來。
華子墨低頭嘆息：“咱們這些流量明星，總得拿出一點成績，才能服眾。”
“我拿的獎不少。”
“那你比得過高千凝嗎？”
華子墨一指電視中露面的高千凝。
丁鶴軒只看一眼，就趕緊搖頭：
“她有男朋友，兩個人打我一個，我當然比不過。這不公平。”
“那你也可以找個男朋友啊。”
丁鶴軒當場語塞。
找你大爺的黃瓜啊！
丁鶴軒不想說話，只是看電視。
這一看，他又有話了。
“這期據說是謝霜淘汰了。”
“消息靈通啊。”
“嘿，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下一期的補位歌手是誰。”
“誰？”
“文柔婉！”
此話一出，華子墨頓時一愣。
“沒想到吧，我當初也沒想到。”丁鶴軒看著《我是歌手》，感嘆道：
“這節目真有那么大的魅力？”
“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這不是正在看呢！”
丁鶴軒看著電視，眼神閃爍。
華子墨也看著電視，望著《我是歌手》那并不大，但卻被樂隊拱衛的精致舞臺，一時竟有些神往。
如果！
如果自己能站上去。
如果自己能唱一首歌。
是不是也算是為自己的歌手身份正名了？
在國內，唱跳rap還不如打籃球。華子墨以前是idol，只會唱跳rap，現在卻只會唱。
他最初在國內混，是以歌手的身份。
然而現在，大眾卻把他排除在外。
他對此，有著超乎尋常的執念。
能不能贏，是實力問題。
敢不敢去，那是膽子問題。
華子墨想去，只是差一個機會。
莊藝喝著溫水，小口小口地喝著。
她最近在保養嗓子。
桌前擺著一份又一份曲譜，這是她最近的工作。
不是發新歌，而是熟悉老歌。
她心動了。
對誰心動，自然不必多說。
莊藝看著電視里的節目畫面，內心燥熱。
并不是一瀉千里才能讓人滿足。
激烈的撞擊，更讓人迷醉。
莊藝喜歡這種激烈的感覺。
文柔婉都敢去，她莊藝憑什么不敢？
國內歌壇年輕一代的女歌手排面，三個去了兩，她莊藝湊個整又如何？
想到這兒，莊藝給文柔婉打了個電話。
文柔婉莫名其妙地接通，還沒聽莊藝開口，就聽見了電話那頭的電視聲。
和自己這邊一模一樣。
文柔婉看著《我是歌手》的畫面，心跳加速，隱隱料到了什么。
莊藝問：“第二期誰贏了？”
第二期正在播放。文柔婉沒多想，就直接劇透。
“是高千凝。”
聽到這個答案，莊藝呵呵一笑：“我知道了。你有把握拿第一嗎？”
“廢話，當然有把握。”文柔婉心里沒底，但嘴上的氣勢不能輸。
莊藝輕笑：“真的嗎？”
“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陰陽怪氣我？”
“當然不是，我只是來探一下情報。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祝好運。”
莊藝掛了電話，還是那種慵懶、隨意的性子。
“裝毛裝！”
文柔婉哼了聲，繼續看電視。
她倒要看看，高千凝到底是怎么拿第一的。
另一頭，莊藝把手機扔到一邊，直直地盯著電視。
她也要瞧瞧看，高千凝是怎么拿到第一的。
難道是因為徐睿開后門，給她計假票？
莊藝的懷疑不會持續太久。
因為按照《我是歌手》的賽制，排名最低的歌手將會拿到最具優勢的演唱序號——末場。而排名最高的歌手，將會拿到第一輪出場的機會。
這樣就少了無聊的抽順位環節，多了很強的平衡。
排位賽的第一，很可能會因為順序的問題，而在淘汰賽被一輪干翻。這給了末名翻盤的機會。
高千凝第一期排第二，那么第二期，自然也是第二個登場。
韓石繼續自己獨特的風格。他上一輪排第一，這一輪絲毫不慌，只是求穩。
一曲唱罷。
莊藝聽了韓石的演唱，直點頭。
她是專業的，能聽出韓石的功底。
這嗓音，至少價值上百萬。
高音哥能說：我的高音已經贏他太多了！
韓石也能敢說：我的嗓音，已經贏其他人太多了！
天生得壓制，導致其他歌手很難去搶他的首位。
莊藝皺起眉頭，思考著自己該如何去超越韓石，拿到首位。但想了很久，她都沒想出個所以然。
唯一的解決方案。
好像只有：臺下全是自己的粉絲。
這明顯不可能。
所以高千凝是怎么贏的？
韓石一個就夠難打了，后邊還有個炫技到變態的林晨。胡鑫、周暢也不是善茬子，張周這種老將更是透著一股子妖氣。
敵手如此之多。
高千凝憑啥第一！
第一期拿到第二，都算是高千凝取了巧。
這次還能取巧？
莊藝七想八想，總算是等到高千凝登場。
看著那張散發這迷人氣息的俏臉，莊藝坐直身子，豎起耳朵。
歌曲是《開到荼蘼》。
沒聽過，莊藝沒有正兒八經看前邊的內容，只記得這是沈霏寫的。
第一期取巧。
第二期靠老師的名號？
莊藝正想著，卻聽見鼓聲不斷，前奏很贊。
莊藝靜等，直至高千凝開口。
“每只螞蟻 都有眼睛鼻子……”
莊藝聽了沒多久，突然瞪大眼：“嗯？破音了？”
莊藝以為是失誤。
但直到她聽了好幾句。
她人傻了。
一句破音。
兩句破音。
尼瑪整首歌都在破音！
這尼瑪還能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