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市高新技術工業園外的一棟寫字樓，上班族來來往往，奔波于電梯與樓層之間。唯有徐睿，淡定自若地等在電梯門口，后邊跟著一個女同事。
宋子樂沒來，因為沒必要。
徐睿前幾天就和高千凝說了自己接了制作的事。現在已經開始實施了。
需求的甲方是白云山泉，一個鋪貨量極大的國內礦泉水品牌。最近正在礦泉水產業上大肆擴張，同時不斷地嘗試多方向發展，企圖在其他領域做出成績。
目前國內礦泉水產業，白云山泉、冰爽爽、大帥夫三足鼎立。白云山泉主要做高端高價位產品，冰爽爽是以低價為主，大帥夫則是兩頭渣。
最近白云山泉出品了一款新產品，進一步壓低產品的價格底線，開始做親民向的礦泉水，也就是一兩塊一瓶的那種。
這意味著，白云山泉開始朝其他兩家礦泉水產業進發，擠壓其生存空間了。
發展有需求，那么宣傳就是必要的一環。這也是為什么徐睿來的原因。
白云山泉整了一個招標大會，對大量公司的策劃案進行招標，想要在大量的選擇中，找到最適合公司產品的那一個。
招標的意義在于空手套白狼，即用低成本來套取大量的選擇余地。中標者才會開展進一步的合作。
白云山泉做不差錢。這次的招標是邀請招標，即邀請業內人士來競標。
白云山泉的開價很誘人，開口就五千萬。雖然比起一些專業方向研究的幾億資金而言很少，但就拿泰囧的投資來說，這五千萬足以再去拍一部低成本電影了。
徐睿本來是不想整這個的，但是陳玉林主動找到了自己。
陳玉林是星辰娛樂的音樂總監，主要管理的都是歌手，跟界和影視界基本不沾邊。畢竟音樂總監，也不管MV的拍攝。
但奈何陳玉林家里還有個妹妹陳玉風。
聽到這個名字，徐睿就想到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這意思難道是姐夫和姐姐玩的正嗨，妹妹必定會打斷姐夫的木頭？
徐睿覺得一陣神奇。
只可惜陳玉林是條單身狗，不能以身試驗了。
陳玉風是專業學設計的，從一開始的平面設計，再到后續的雜志設計，又到視頻的策劃設計。
經歷一波周折，陳玉風到了星辰娛樂。因為這里不僅有姐姐罩著，公司也開始擴展影視部的經營范圍，準備成立一個“影視傳媒”子公司，而不再是“娛樂傳媒”的一個部門。
陳玉風看到了發展機會，所以就來了。
影視傳媒的業務范圍很廣，自然是很重要的一環。這次白云山泉的招標，就是公司爭取到的。
畢竟星辰娛樂搞產業還不大在行。
這次競標，陳玉風是主要的策劃介紹人。策劃案已經發給白云山泉方了，現在再來，就相當于“用五分鐘時間感動對方”。
陳玉風不是新人，但卻是第一次經歷第一次這種大場面。
陳玉林不大放心，就拜托了徐睿給安排一下。徐睿本來沒啥興趣，結果一看陳玉林請自己幫忙，還有白云山泉的五千萬招標，頓時心動了。
這要是把錢撈到，那豈不是又能整部小成本電影？
徐睿有了賺外快的心思，所以就主動盤下了這個項目，當了制作的制作人。
陳玉風是策劃，要做競標演講，徐睿跟高千凝說了聲，就跟著過來了。
高千凝一聽是陳玉林的妹妹，也就沒多說什么。
看來高千凝還是蠻開明的嘛。
徐睿正想著，回頭看了眼一路上都有些緊張的陳玉風，正準備鼓勵她一下，結果卻發現，她在玩微信發消息。
徐睿就隨意地瞟了眼，頓時就直了眼。
尼瑪這個小豬佩奇頭像怎么這么眼熟？
徐睿突然覺得有點不妙。
結果卻聽得陳玉風這個帶眼鏡的小巧雙馬尾妹子無奈道：“徐制片，千凝姐要請我吃飯額……”
“請吃飯？”徐睿一愣。
看了眼陳玉風這個眼角有淚痣的白凈、瘦瘦小妹，徐睿見其有些懵，突然就懂了。
這就是你的不在乎？
咋吃飯都安排上了？
徐睿知道高千凝喜歡吃醋，但也不會就因為這個猜測去說她什么。陳玉林算是高千凝這一派的管理層干部，其妹妹來到公司，高千凝請吃一頓飯是很正常的。
“吃吧吃吧，去了多吃點。”徐睿擺擺手，并不大在意。
“可這會不會不大好。”陳玉風有些尷尬。
徐睿和高千凝是一對，這事在網上傳的玄玄乎乎。雖然“實錘”不斷，但就是沒有一錘定音。直到前段時間加一手機發布會那事，才算是有了更加清醒的眉目。
網民默認他們在交往，但這兩人就是不官宣。
吊胃口吊太久，大眾也就不在意了。
但是公司內部人在意啊。
高千凝是公司歌手一姐，徐睿是一上任就連拿兩個項目的新晉制片人。兩人加一起，那就不是單純的1+1=2了。
陳玉風總覺得尷尬。
徐睿也木得辦法，只能把話題扯到策劃上。
“這次策劃，準備的怎么樣了？能脫稿嗎？”
“能！”
“那就行。你是專業的，我就不多插嘴了，你看著來就好。”
“好。”
陳玉風乖乖點頭，老老實實地回想著策劃演講時所需要的各種要點，匹配自己所做的ppt，力求發揮最為完美。
兩人等到電梯，一起進入到招標的那一層，開始在會場外排號等待。
來者都是各個公司的代表，有業內比較知名的人，也有專業的傳媒公司，也有和星辰娛樂一樣的綜合傳媒業務公司。
前兩者是本次招標的主要競爭力。
“哇哦，那是榮大神啊！”陳玉風指向一個豐腴的中年女人。徐睿看過去，便聽得陳玉風介紹。
“那是季榮，業內知名的獨立人，做過很多經典的策劃案例。我以前學習的時候，就是按著她的案例來學的。”
聽到這個名字，徐睿總覺得有些熟悉。仔細一想，便記起來季榮這個名字，在公司的內部黑名單里見過。
看來是有仇了。
“還有那個望達傳媒，他們做是一流的。”
“還有還有……”
陳玉風說著，就想跑過去搭訕一番，和自己的偶像對象。徐睿直接將其攔住。
“別去了，還是先準備策劃演講吧。”徐睿怕陳玉風星辰娛樂人的身份引起季榮的反感。
來者都掛了所屬單位的名牌。
“額……好吧。”
陳玉風點頭，也知道去和偶像對話的作用不大。她拿出平板電腦，開始背板。
大廳內的眾人，大部分都是在互相交談著。少部分在緊張準備。只有徐睿一個人，正翹著二郎腿，舒舒服服地玩手機。
如果再配根華子，那就有意境了。
徐睿玩著手機，和高千凝發著消息，等待著陳玉風的序號。本以為他們會很快就能到次序，進入競標會場開始競標流程。
可是沒想到……
“不好意思，給您漏掉了。”
工作人員陪著笑，徐睿瞬間冷下了臉。
“白等了一個小時，你們玩我？”
工作人員為難。
“新人就該多等會，為難一個工作人員出氣有意思嗎？”一個熟悉的人出現在了面前。
徐睿瞇眼一看。
這特喵的不是季榮嗎？
徐睿不奇怪季榮的言辭，但是陳玉風見到季榮如此，卻是微微發愣，有種希望破裂的感覺。
“這位榮大神看起來不怎么瞧得上新人啊。”徐睿哼笑。
“你們是星辰娛樂的人？看起來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是些囂張的爛人。”
季榮哼了聲，“勸你們老實點，這可不是新人隨便撒野的地方。要是沒點規矩意識，到時候如果沒中標，那還不得要死要活？哦對了，不是如果，是肯定。”
季榮看著徐睿，又瞥了眼陳玉風，不屑回身，點了根女士香煙，就邁步而去了。
徐睿看她這樣，突然喊了句。
“季女士你，怎么能這么囂張呢？”
“你說什么？”季榮憤怒回身。
“我說，季女士你，有點囂張！”
“你再說一遍！”
“季女士你的耳朵是聽不見嗎？要不要我大點聲？”徐睿一臉奇怪，然后真就大聲說道：“我說季女士你，太囂張，這樣不好！你有問題嗎？”
季榮瞪著大眼，看著徐睿這張正經的臉，怒道：“好你個星辰娛樂的賤人，敢公然侮辱我，我一定要你們付出代價。”
季榮現在滿腦都是徐睿那一句。
季（ji）女士（shi）你！
這家伙是拐著彎兒罵人啊！
季榮憤怒異常。
旁人卻是一陣懵。
對方就說你有點囂張，你就說對方侮辱你？
這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了？
旁人正懵逼著，以為這事會不了了之，結果徐睿反道：“如果只是說你囂張都算侮辱，那你說我們星辰娛樂的人全部是爛人，罵我是賤人，那算不算惡意的人身攻擊。我覺得我們星辰娛樂需要保留起訴的權利。”
“就憑我一句話？”季榮哼笑。
“是啊。”徐睿淡定點頭，“你敢說我們是爛人，我說你囂張又如何？”
“我不知道季女士你和我們星辰娛樂有什么過節，但我知道，季女士你，現在和我有了過節。現在我看你很不爽，所以……”
“所以怎么樣？”
“所以，我會報復你的，季女士！”徐睿咧嘴一笑，“我這人最喜歡報復了。”
季榮看著徐睿那健康的笑容，突然感到一股寒意席卷全身。
為什么莫名其妙的，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