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圣女狐疑地望過來：“原來你是鬼父嗎？”
“別把我想得那么齷齪。”
“抱歉，”圣女欠身低頭，“我不該懷疑夫君，但我記得溫蒂妮的傳說，原初之水孕育出神智......”
她忽然抬頭盯著他的眼睛，“是你做的吧。”
夜明宇沒說話，算是默認。
對于自己的爛攤子，他早有心理準備。圣女看起來也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似乎猜得八九不離十。
畢竟相處日久，他是什么德性，圣女一清二楚。
不過事關名譽，要不要再解釋一下？
他張了張口，卻見圣女望向遠處，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視線的終點，那里籠罩著淡紫色的魔法結界。
已經到了黑市開啟的時間。
昨天他收到消息，被遺棄在大洋彼岸的耶耶子終于意識到了她被拋棄的事實，慌忙遠渡山海橫跨萬里河川飛了回來。
夜明宇承認是自己的錯。
他完全忘記了家里還有這種名叫“耶耶子”的生物，對于只會吃喝玩樂四處白嫖的家伙，他總是選擇性遺忘。
為了避免耶耶子回來大吵大鬧，只能買點小東西堵住她的嘴。
況且仔細算算時間，耶耶子似乎即將迎來她的周年生日。
索性連禮物也一起準備......
雖然夜明宇很心疼魔法幣，但就當喂狗了吧。
圣女閃身鉆里，背上了她的小挎包，夜明宇緊隨其后坐上駕駛座，引擎的轟鳴聲中魔導車開始前竄。
沒有再提及溫蒂尼，真是松了口氣。
溫蒂尼那家伙是真正的危險分子，比尋常“父控”還要可怕得多，如果有反派排名的話，夜明宇愿意將她排進前十。
車里沒有開燈，駛出幾百米后轉向，眼前是從未見過的隧道。
仿佛憑空出現的入口，連接著異世的彼岸。
隧道張開血盆大口，將魔導車吞了進去。
如果按照分類來算，黑市屬于異位面的一種，由幾位時空商人共同主辦，只能在特定時間特定場合開放，且只允許白名單中的朋友進入。
夜明宇是白名單的一員，圣女也是。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北瑤楓葉似乎被時空商人判定為不可接觸的對象。
下車步行，兩人穿過黑白二色的詭異臺階，在落地的剎那失重感襲來。
眨眼周圍便是人聲鼎沸，腳下是絢麗如萬花筒的多邊形法陣。
穿著黃瓜玩偶服的可疑人物攔在他們面前，衣服上貼著兩張A4紙，紙上寫有“黃瓜——男女老少的最佳伴侶”。
太可疑了。
圣女下意識地想來一記[光之裁決]貼臉轟擊。
夜明宇趕忙擋在她身前，“自己人，是自己人。”
大黃瓜愣了兩秒，隨后晃來晃去地說：“被嚇到了？我還以為穿玩偶會比較親切，我特地挑了這一件，您不知道我當時選它時心情多么雀躍，真的，我可以用八百字的詩歌來形容當時的.....”
“我對你的心理變化不感興趣，好久不見，使徒閣下。”
夜明宇摘下兜帽的帽子。
眼前的大黃瓜也摘掉了頭套。
出乎意料，黃瓜頭套下，是充滿青春活力的美少女。
黃瓜美少女面帶微笑：“確實很久沒見了，不死的輪回前輩，”她用好奇地小眼神看向圣女，“這位是......奇怪啊，您以前可不會帶女人過來。”
“這是彌婭，蒼藍帝國的十九代圣女，雖然暫時沒有名分，但毫無疑問，她是我的第二位妻子。”
眼前的“黃瓜美少女”瞪大眼睛，雙目赤紅，像發情的母馬，呼吸突然急促，白色霧氣肉眼可見地冒出又吸入。
“您您您...結...結婚了？！”她的聲音陡然尖銳。
比鷹身女妖的尖叫還要過分。
周圍的空氣因為她的驚呼產生一連串的波紋，遠處傳來玻璃制品炸碎的聲音。
夜明宇提前堵住了耳朵。
身后的圣女還處于呆滯中，.
黃瓜美少女忽然九十度鞠躬，同時朝圣女伸出手，“您...您好，我是第二至高神的使徒！斷罪的仇楷，您叫我仇仇子就可以！”
仇仇子，這奇葩的叫法，和耶耶子一模一樣。
圣女投來疑惑的目光，似乎想問夜明宇是不是巧合。
夜明宇小聲說：“第二至高神是時間之主，祂起名就是這種風格，耶耶子的乳名也是祂起的，時間予眾生以姓名。”
“沒想到前輩竟然有妻子，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仇仇子還穿著黃瓜裝，臉卻漲得比柿子還紅。
“這很奇怪嗎？”圣女掠起一縷長發問。
“當然奇怪！”仇仇子震驚地抓住圣女的肩膀，“您可能有所不知，前輩是個轉生了很多世的渣男，渣男是不會結婚的，因為......”
“仇仇子，留點口德，”夜明宇恨不得封住她的嘴，“不要污蔑我的形象！”
“抱歉，我不是有意說前輩你是渣男的，只是下意識地就說出了心里話，對不起，我不會再犯了，請您原諒我！但我真的被嚇到了，前輩原來是個會結婚的男人嗎？”仇仇子急忙鞠躬。
從剛才開始，她似乎一直在鞠躬。
鞠躬道歉，道歉鞠躬......就像鬼畜循環，引得一批吃瓜群眾在遠處觀望。
夜明宇寧愿仇仇子粗魯一點，也別這樣客氣。
在人來人往的街市，穿著奇怪服裝的美少女，屈辱地向男人彎下了腰，這一幕很吸引眼球。
“別這樣，快起來！”夜明宇扶住仇仇子。
“前輩您不肯接受？果然道歉時必須要露出胸部才可以嗎？”仇仇子流下屈辱的淚水，“前輩您居然這么變態，但為了獲得變態前輩的原諒，仇仇子只能脫下這身寶貴的玩偶服，在眾人的注視下將我只有B罩...唔唔。”
話沒說完，她的嘴巴就被夜明宇捂住了。
“閉嘴，沒要你做那種事，”夜明宇被圍觀者的視線刺得發毛，“帶我去工作室，你們使徒有工作室吧。”
被捂住嘴的仇仇子說不出話，用咕殺女騎士般屈辱的眼神注視著夜明宇。
良久后。
她點了點頭。
一個清脆的響指，時間亂流卷過。
第二至高神時間之主，曾創造了九個使徒，作為祂沉睡時的代理者。
九個使徒分別執掌了一份權能，在歷史與未來的縫隙間游走，憑借禁忌的知識，梳理所有混亂的時間線。
時間。
夜明宇曾有機會踏足這個領域，但很可惜，當時的他棋差一招。
而過去了很久，當初差的那一招，現在仍沒有縮小的趨勢，并且差距似乎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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