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女鬼就在眼底,徑直地穿過鬼域,消失不見。
許默昔日所預測的最糟糕的情況,現在發生了。
楚靈望著校服女鬼離開的樹林若有所思,緩緩道:“能夠無視你的鬼域,并且進行移動,至少也有A級。”
“看來這段時間里需要密切關注周圍城市以及大武市是否有人員失蹤了。”
撐著黑傘的許默神色凝重,頷首道:“我們走吧。”
第一次照面,那只校服女鬼沒有襲擊他們,是因為沒有觸發殺人規律的緣故。
倘若不小心觸碰到了它的殺人規律,一個可以自由進出許默鬼域的鬼,恐怕他自己都難以抵抗。
果斷撤離才是最為正確的選擇。
迎著暴風大雨,兩人走下墓山,路過保安亭時:
保安大爺接觸到許默的目光,很是忌諱地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許默感到奇怪,但也沒放在心上。
出了這檔事,對墓園剩下的工作自然是留給楚靈去處理,而他暫時還管不到那神出鬼沒的校服女鬼。
現在迫切要去做的,是解除掉電臺留在他身上的詛咒。
和楚靈在墓園外分開,駕駛大黃蜂回到別墅區的許默,一路上在回憶與魏童進入鬼教室后的場景。
依稀記得緋紅的教室里,那名校服女鬼埋首低頭,手中握有鋼筆,課桌上的草稿紙是沒有任何內容空白。
忽然,許默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或許那位校服女鬼的詛咒殺人方式,就是在白紙上寫下名字。
因為許默唯一一次就是在鬼教室里喊過魏童的名字,而那位校服女鬼借此寫下魏童的名字,它與鬼教室的詛咒都落在了魏童身上。
沒想到自己的無心之舉,卻給魏童帶去了詛咒。
如此說來,魏童的死究竟是厲鬼復蘇難以承受古舊懷表的詛咒還是因為那位女孩?
許默不得而知。
收起繁雜的心思,許默行駛入別墅區。
因為他是早上清晨就前去郊區墓園祭奠魏童,回來時剛好下午一點。
停靠下車的許默揮手拭去身上的煙草味,本著想要嚇嚇趙秀雅的心思,他悄無聲息地潛入屋里。
從二樓下去的許默的目光很快就被倚靠在窗處的曼妙女人吸引了。
背對著許默的趙秀雅,身上流露出一種嫵媚和陰柔美,透過窗戶反光,可見到她的眸子里流露出的剎那憂郁,表現出來的是一種來自心靈深處的近乎絕望的孤寂和憂傷,讓人止不住想要憐惜恩寵。
許默忽然有一種想要把她摟入懷里的沖動。
尚在窗前遠望發呆的趙秀雅,恍然間也透過窗戶,見到了正站在樓梯口處的許默。
趙秀雅剎那間站起,臉上露出欣喜的笑意。
許默嘴角輕笑,雙臂張開。
趙秀雅直接躍起,一把抱住許默,像個樹瀨般掛在身上。
好在許默經過厲鬼改造后的身體,無論是力量還是其他方面都有足夠優秀。
許默放下趙秀雅,徑直躺在沙發上,沒有親身經歷過那位校服女鬼帶來的壓迫,是不清楚當時許默承受的有多大的威脅與壓力。
感到些許疲憊的許默只想暫時地休息休息,他看了眼趙秀雅,商量道:“晚上我有個邀約,你要不要去?”
本來就感到無聊的趙秀雅一聽興趣大起,忙期待地問許默:“什么邀約?”
雙手放在沙發上的許默后仰著頭,有些隨意道:“大武市的一個房地產商,叫徐奇,你聽說過嗎?”
許默說完,扭頭看向趙秀雅,后者微微發愣,不過發呆的樣子,蠢蠢的,有些可愛。
他伸出手,在趙秀雅眼前晃了晃,“醒醒?”
趙秀雅緩緩走向許默,坐在他的身旁,身子微伏,伸出白暫的手輕撫許默腹部,指甲的溫柔讓許默身軀一震,趙秀雅的聲音輕柔道:“那個叫徐奇的大老板,就是我上次參加學校研討會的商。”
言罷,趙秀雅靠在沙發上,饒有興趣地看著許默:“他邀約你干嘛?”
“不知道,興許要談生意。”許默捧起茶幾上泡好的茶茗,抿了幾口。
其實在許默心里一直都有個不成熟的想法,他之所以當初加入第七區以及國際刑警組織,出于私心是看重第七區的資源,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完成鬼面具的任務。
鬼撲克的存在和他隱藏的小丑身份,都是許默為自己創建勢力而做準備。
只不過現在的他腦海里僅有一個雛形,真正地想要組織起一個勢力,除去自己的實力足夠強大外,一些外力的支持是不可避免的,包括金錢。
總部始終是掌控在趙天雄等高層的手里,并不是許默自己。
對于總部,許默從來沒有完全地信任過,與楚靈的溝通方式更偏向于合作。
徐奇作為紅頂商人,自然是許默拉攏的不二選擇,經歷過上次的麻煩風波后,他對徐啟父親的感官不算差。
這也是為什么許默會囑咐徐啟告訴徐奇關于黃金的事情,即便是全球神秘復蘇的初期,股市上的黃金波動,仍然會吸引他這個金融大鱷的注意。
未來廣闊的市場肯定是徐奇追求的。
成為馭鬼者后許默考慮的事情絕對不少,包括死后他想留下一筆足夠豐厚的財產給予爺爺許凡間,以及楊天佑一家甚至是趙秀雅。
趙秀雅見到許默一臉云淡風輕的模樣,嘟起小嘴:“那我有成為富婆的可能咯?”
“看你表現。”許默說出了一句讓她臉頰羞紅的話。
“找打!”
另一處,剛從網吧出來的徐啟,口中叼著根熱狗,盤算著上一把英雄聯盟里的操作細節。
越想越氣,狠狠地吃下一口熱狗的徐啟,準備前去別墅區找許默。
突然,一陣詭異的風襲過。
徐啟的視野仿佛被什么東西遮住了,他伸手抓下覆蓋住臉部的東西,拿下一看,竟是一張發黃的紙錢。
望著這張紙錢,徐啟覺得晦氣,連忙抖著手,想要把紙錢甩開。
可紙錢仿佛是黏上了徐啟,讓他費了好大的勁才甩掉。
發黃的紙錢孤零零地飄落在地。
徐啟沒把它放在心上,離開原地。
待徐啟走了幾步后,又是一陣詭異的風吹來,貼在地上的紙錢忽地飄起,在風中搖曳。
跟在徐啟身后,悄悄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