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聚神池第十八次肉身蛻變之際,邵童處于一個非常奇異的狀態。
他的精神很正常,大量吸納外界聚神池的力量,滋長自我,同時肉身也在極速的蛻變,達到一種空前強悍的境界。
但那是他又是非常不清醒的,身體本能的發生蛻變,筋骨血肉翻天覆地,冒出那含有不朽韻味的青光。
當清醒過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體內仿佛有什么枷鎖被打破了,發生的變化有種熟悉感。
此刻他證實了自己的感覺。
“地球上的生物,無論動植物到達這個世界,都很出現變異,而人本也是生物之一……十八次脫胎后,那種情況究竟與生物變異有什么關聯?”
沉思良久,邵童想不出任何東西,只能暫時放下思索。
感受了一下體內仿佛無窮的力量,邵童微微點頭。
“十八次脫胎,這已經是一種極致了,現在我可以準備沖擊真元境了。”
完成第十八次脫胎后,他的肉身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怖變化,不僅僅是力量、天賦方面,還生出許多奇異之處。
比如之前與那項少淮交手,對方火勁入體,憑借著超凡的悟性,邵童一瞬間就學會了對方的功法。
但換成之前,他即便心里明白功法的要點,也不可能一下子練成使出,知道是一回事,讓身體做到又是一回事。
何況他還只是肉身境,根本沒有真元,談何使出需要真元的武學?
但十八次蛻變后的肉身,在對方真元入體剎那,便能夠承納對方真元,體內循環運轉,威力更進數層,反擊回去。
這就是他現在肉身的強悍之處,可以眨眼練成任何武學。
加上自身超凡的悟性,與人交戰,數招之間就能學會對方的武學,然后用出凌駕對方的威力,擊敗敵手。
“但還只是肉身境,這可不足夠。”
邵童想著,應該晉升真元境了。
為了正陽散人的遺寶,先前那些人應該很快就會殺來自己這里。
想到這里,他打開了正陽散人的儲物袋,里面倒出三樣東西。
“赤鶴功、炎刃七絕,這大鐵塊又是什么?”
三樣東西里,兩樣是秘籍,都是正陽散人的成名武學,最后一樣卻是長長的一大塊鐵塊,或者說長得像鐵塊的不明金屬。
“這個外形,似乎有點像刀,但又像只是個雛形,沒有打造完成的刀?”
邵童看了看,發現東西非常結實,以他的指力,完全留不下一絲印跡在上。
“應該是正陽散人為自己晉升神魂后準備的兵器,還沒打造好,他沖擊神魂失敗,就此身死。”
天下武學分為九品,兵刃一般也分成九品。
其中九品、八品就是普通兵器,力氣夠大就能耍的虎虎生風,七品、六品的兵刃可以灌入真元,施展出玄異力量。
而五品以上的兵刃,往往都是神魂操控,能夠隔著數百里取人首級,材料與鍛造手法都不是之下的可比,一般被稱做神兵了。
這口未完成的長刀,可能就是一口神兵的雛形。
邵童用精神之力接觸它,發現它有嗡嗡作響。
大體判定后,他把東西收起,看向那兩套秘籍。
先打開‘炎刃七絕’,這是套刀法,容納火勢于刀,熾烈燎原,剛猛無匹,正陽散人自創,昔日以此縱橫上林城內外,闖下不小威名。
雖然名叫七絕,但其實只有四招,灼焰、神火、熾日、炎陽,也不知道七絕之名,是正陽散人說出來嚇唬人用的,還是準備以后再創三招,提前取好名字,卻中道崩途。
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邵童收起它。
目光落在赤鶴功上,這套武學不是正陽散人自創,而是出自一位神魂境強者之手,達到了五品的程度,可以修出‘赤鶴元魂’。
“五品的品階,倒是我得到過的所有武學中,品級最高的,孕生真元倒是可以用次,此功在真元二重開竅一百六十二,也算不錯。”
邵童仔細看完這套武學,發現赤鶴功修出的赤鶴真元的特點是熾烈綿長,但與項氏的五火飛蛾勁爆發驚人不同,它綿長是仿佛無窮無盡,用之不竭,擅長長時間的纏斗。
“修煉赤鶴功,可用赤鶴精血作為輔助,可加快孕生真元……赤鶴?”
邵童拿出許國風土志,比對了一下,發現所謂的赤鶴,正是地球的鶴類。
感謝神秘印記自帶的翻譯功能,很多妖獸可以直接從名字上得知在地球對應的種類,赤鶴二字其實是異世界語言被自動翻譯后的地球文字。
回轉地球,讓手下們采集了一批鶴類動物。
折騰了小半天,望著收集好的精血,邵童開始孕生真元。
與此同時,走出地宮的幾大氏族,清點了下損失情況,把受傷的人員送回救治。
幾大氏族的首領便不約而同的聚在一起。
“正陽遺寶決不能外落,我已經探查到那人的去向,拿下他,我們平分寶物。”五短身材的翟暉眼神閃動厲色。
“翟兄說的沒錯,我們幾家這些年屢次犯險,探查地宮,不知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這最大的寶物落入他人之手,豈不貽笑大方?”
“別的不說,正陽散人的赤鶴功、炎刃七絕,都是絕頂的武學,能夠造就一方大族,奠定神魂家族的根基。”
聽到神魂家族四字,在場幾大家主呼吸無不急促起來。
那盛長河什么身份,不就是上林城盛家的遺棄子弟?但在來到這里,還不是赤手空拳,打下與自己等人平起平坐的基業。
為什么,因為上林城盛家是出過神魂境的家族,有著五品功法,后輩子弟天然超人一等。
正陽散人的遺寶肯定有自身武學,只要得到赤鶴功,自己等人的家族就能發展壯大,未來誕生出神魂強者!
看著他們貪婪的樣子,項太秀冷冷發出一道嗤笑:“我項氏對正陽遺寶沒有興趣,我只要他的命!”
兒子死了、孫子死了,項氏已然后繼無人,自己這一把老骨頭要什么功法寶物有什么用?
項太秀內心凄涼落寞。
地宮里孫兒第一個出手,就是想為項氏的崛起爭取機會,但卻因此夭折。
沒有了他,即便再大的利益,項氏又還能再換回什么?
自己真是豬油蒙了心,當時眼里只有貪欲,就像眼前這幾個家伙一樣,卻忘了人才是家族的根基。
死吧,都死吧!
項氏已經沒有未來了,那就決不能讓其他人也好過。
項太秀挺拔著蒼老身軀,滿頭銀發風中激蕩!
他的心情,其他幾大家主自然能夠理解,也不想觸這個已經接近癲狂的老不死霉頭,賠笑著道:“項老爺子是大家的前輩,自然一切都聽老爺子的。”
同時掃視左右,譏誚說道:“親生兒子當面被殺,盛長河這廝竟到現在還沒出現,真是沒膽鼠輩,難怪當初被逐出家族。”
他們不知的是,在他們會晤時,盛家大院里,兩股強橫的真元,爆發了極致的沖擊。
鏖戰偌久,破碎的庭院里,盛長河單膝跪地,衣袍破裂,身形狼狽。
顫抖著舉起浴血的雙掌,不敢置信的抬起頭,凝望眼前紫氣繚繞的身影:
“這……怎么可能……你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