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回到房間,房間的旁邊連著一個書房。
這個書房古色古香,富貴中透著一分典雅,實屬難得。
如果放在平時,陳墨自然會連連贊嘆,并且好好好好觀賞一番。
可此刻他進了書房后,徑直去把窗戶關上。
陳墨召喚出千機盒,一顆灰黑色的寶石鑲嵌在盒子上。
他迫不及待地打開千機盒,一陣金光刺得他閉上了眼睛,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一幅畫卷浮現在他眼前。
畫卷打開,古樸玄奧的文字展現在眼前,橫如鐵鉤,豎如利劍。
文字綻放出一層白色的微光,鋒利至極的銳意鋪面而來,他站定抵擋。
以他如今的體格,就算是被野牛正面撞上,他也能紋絲不動。
可他竟然穩不住身形,被這股銳意硬生生逼退。
白光散去,畫卷恢復成原樣,懸浮在陳墨面前。他伸手觸摸畫卷上的文字,眼前的景象驀然一變。
崇山峻嶺之間立著一道人影,白衣勝雪,他的手中握著一柄長劍。
天空忽然暗了下來,黑色的漩渦在他頭頂凝聚,漩渦的中心醞釀著紫色的雷電,群山的妖獸都在這紫色雷霆下瑟瑟發抖。
那道人影忽然動了,只揮了一劍,劍光如***涌向天空,還在醞釀的雷霆硬生生被劈散,陽光重新降臨人間。
陳墨眼前忽然一花,再次回到那個書房。
心臟不停地跳動,氣血被那道劍氣勾動,陳墨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壓制住身體的沖動。
等他再次望向那張畫卷時,他已經能讀懂上面的文字了。
“劍意帖!”陳墨輕輕念誦出聲。
可這東西有什么用?他犯難了,這東西無疑是一張字帖,難道要他臨摹學習書法?
這樣想著,陳墨自然地拿起書桌上的毛筆,就著劍意帖臨摹。
他剛寫下第一個筆畫,甚至還沒來得及完成,毛筆呲的一聲從中間斷裂開來,斷口光滑,就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寶劍斬斷。
陳墨不憂反喜,雖然剛才那一筆還沒完成,但他的心頭卻升起一股明悟。
書房的墻上掛著一把裝飾用的佩劍,陳墨拔出佩劍,猛地刺出,佩劍發出一聲厲嘯,刺入旁邊的蠟燭中。
佩劍嵌入蠟燭的中斷,可燭火沒有因此發生絲毫搖晃。
陳墨猛地收回寶劍,蠟燭仍舊靜靜燃燒。
他大喜過望,以他的力量,要刺穿一根蠟燭,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但要達到這個效果,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如果換做之前的他,大概率會把蠟燭后面的木柱子也給刺穿,燭火能甩出去三米遠。
在這之前,他從未練過劍法,但他也知道,要練到這種程度,沒有一兩年的苦功夫是做不到的。
可他達到這種程度,不過是臨摹了劍意帖上的一個筆畫!
他再次從筆筒里拿起一只毛筆,再次臨摹,這次和上次完全一樣,還沒臨摹完一個筆畫,筆就折斷了。
心頭同樣升起一股明悟,對劍法的明悟,可提升的程度遠遠不如之前。
他知道一直這樣下去,最后的領悟程度會接近于無。
陳墨在書房搜索了一圈,最后在柜子里面找到一截小鐵棒,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他試了試手,意外地合乎手感。再次回到那張劍意帖前,深呼吸,以鐵棒代替毛筆臨摹。
第一筆是一撇,成功!
陳墨松了一口氣,他開始臨摹第二筆……剛臨摹到一半,鐵棒呲的一聲從斷裂開來,和剛才毛筆的斷裂方式一模一樣。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鐵棒的已經算是很堅固了,可也只是堅持了一筆半,這劍意帖實在霸道!
按照這種情況,恐怕就算是用上黑龍石也不可能堅持臨摹完劍意帖全篇。
他之前還想著一根鐵棒臨摹一個筆畫,這樣子只要鐵棒足夠,他就能臨摹完整。
可惜這種取巧的辦法,完全不可行。
他用筆直接臨摹第二個筆畫,什么都沒發生,筆沒有斷,他也沒感受到任何感悟。
臨摹劍意帖必須從頭到尾,一旦中途放棄就會前功盡棄。
有什么東西堅固到足以抵抗劍意帖的劍氣?陳墨低頭沉思。
解鈴還須系鈴人,這劍意帖是從千機盒里面開出來的,應該也只有千機盒里面的東西能抵擋這股劍意。
冰鱘肉,熾龍血……
一道靈光忽然出現在陳墨腦海中,會不會是他思路出現了問題,并不一定需要實體的東西臨摹,其它東西也可以……
例如說噬武金光?
想做就做,陳墨一聲敕令呼喚出金光,金光找不到目標,只能在他眼前緩慢飛行。
陳墨用手去握噬武金光,沒想到真的被他握住了。
其實這噬武金光他一直沒找到正確的使用方法,敕令只是誤打誤撞弄出來的。
他手握著噬武金光,照著劍意帖臨摹。
第一筆剛點下去,金光忽然震動起來,陳墨差點沒握穩,這還是他力量大增后,如果換做之前,恐怕他的手都要給甩折了。
劍意帖再次綻放出迷蒙地白光,但這次不再是無意識地釋放,而是針對噬武金光。
兩相對峙,噬武金光不再震動,白光也黯淡下去。
陳墨一喜,趁著這個機會,連忙開始臨摹劍意帖。
一個字,兩個字,一行……越來越多的劍意感悟涌入他的腦海。
陳墨完全沉浸在了這種領悟中。
他的瞳孔仿佛呆滯,只有手中的噬武金光仍舊機械地臨摹著。
但他身上的氣勢卻越來越盛,仿佛一把寶劍緩緩地從劍鞘中拔出,待到劍完全出鞘之時,將會石破天驚。
手中忽然一輕,讓他從那股感悟中脫離出來。
他不禁感到有些可惜,如果能再堅持的久一點,恐怕會醞釀出獨屬于他的劍意。
他低頭望向手中,楞了一下,噬武金光不再復之前的璀璨,黯淡得就像風中的殘燭,仿佛隨時都可能熄滅。
臨摹劍意帖并不是毫無代價的,噬武金光是用它身上的靈光硬抗劍意,才讓他臨摹下去。
可即使是這樣,劍意帖也才臨摹了一半。
噬武金光忽然震動了一下,一聲孩童般的囈語忽然出現在他腦海中,陳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