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兮若不是沒見過錢。
但她沒見過這么會賺錢的人。
國慶節的那次掃房大團購，在中海小報間多次轉載，直至上了新華日報的版面。
可謂轟動一時。
只可惜，外人頂多也就看個熱鬧，看不出門道。
而在王兮若家的親戚圈里，卻對吳牧的非凡潛力津津樂道，經常提及。
就連這次去中海校長舅舅那里簽合同的時候，舅舅顧慎還提了不止一次。
我能怎么說，我也很迷惑呀。
直到現在，王兮若似乎捕捉到了一丁點兒思路。
這是一個神奇的男人。
同樣是網吧，擺脫了以往黑窟窿東、煙霧彌漫的經營風格，變得光明正大、賞心悅目起來。
網管柜臺、飲料貨架和奶茶吧臺，三位一體，琳瑯滿目，看起來就很消費欲。
加之統一著裝、顏值上乘的幾位膚白貌美的微笑服務，更讓人如沐春風，甘愿掏錢。
果然還是男生最能把握男生的心理。
即便王兮若看出吳牧利用東大漢子們的這一點，但依舊沒有絲毫的輕視。
反而這才是值得思考的東西。
比書本上枯燥的案例、死板的專業詞匯生動多了。
夜幕低垂。
菲菲網吧的首日營業總算是告一段落。
辦卡的隊伍沒有了，只剩下零零星星而來的顧客。
排隊上機的也都如愿以償了。
不僅如愿以償地上了網，而且如愿以償地喝到了菲菲奶茶……
真的是不一般的享受呢。
以至于到晚上十一點鐘關門打烊的時候，仍舊流連忘返、不想離開。
但在膚白貌美小姐姐的歉意聲中，東大的漢子們全都發揚了謙謙君子的風格，瀟瀟灑灑地離開。
一直沒有離開的王兮若，有一口沒一口地啜吸著奶茶道：“你應該開通包夜場的，看剛才的情況，起碼能有八成上座率，這可是不少錢。”
吳牧搖搖頭，“準備還是有些倉促，夜場經營先放放。等樓上納入經營之后，再說。”
王兮若大驚，“什么，才頭一天你就打算大肆擴張？這掙到手的錢，還沒焐熱呢吧？”
吳牧不以為然，“即便如此，我還是嫌慢呢。”
“排隊上機，一天兩天的，可以忍受。長此以往的，必然會導致客戶流失。”
“畢竟這周邊的網吧，可不單只有咱們一家。”
“更何況，開業頭一天就辦了三百大幾十張的會員卡。明天后天只會更多，咱們的電腦裝機，肯定滿足不了會員卡的消費需求。”
王兮若默然，這二者之中，的確是有個科學的比例范圍來著。
網管柜臺后。
以云菲菲為首的幾人，正在進行著緊張的盤點。
一天連續上班下來，每個人都難免有些困乏。但是生意的火爆，沖淡了一切。
幾個人仍舊精神百倍，充滿活力。
很快盤點的結果落到吳牧的手里，連帶著厚厚的幾扎鈔票。
這么晚了，銀行是沒法存了。
只能留待明天處理。
而且這錢，放網吧里肯定不合適。
吳牧只能隨身帶著。
放工的時候，白班公交車已經沒了，至于夜班公交，線路有限。
于是吳牧大手一揮，“你們都打車回去，車費明天報銷。”
臨了還覺得有些不放心，“最好兩兩結伴打車……”
譚月年齡最大，20歲，最先體會吳牧的用意道：“放心吧，老板，我把她們都送回去，然后叫我爸到麗麗家小區門口接我。”
“這就最好了。”
吳牧放下心來，對譚月不由高看了一眼。
臨走時，一直沒說話的包三主動站出來說：“今晚我留店里。”
吳牧心里一動，這胡茬老包，看起來是個大老粗，沒想到竟然粗中有細。
二人心照不宣地點點頭。
吳牧接著道：“這樣吧，這兩天你也物色個合適的人，能和你一起換換班。同時也為咱們后面開夜場經營做人員儲備。”
云菲菲卻想到了更外一層，“胡茬叔叔，你不回家，大娘那邊……”
這傻姑娘，一句話，把人家娘倆叫差輩了。
包三不僅沒有在意，反而更加篤定道：“沒事，老娘那邊有人照顧，我打個電話回去就成。”
安頓好一切，眾人總算可以離開了。
吳牧先是目送著譚月領著莫蘭和白麗萍上了出租車，然后默默地記下車牌號。
接著正準備再打一輛出租，冷不丁一輛神龍富康嘎吱一聲停在了面前。
臥槽，傳奇神車啊。
毛病少，耐馱，和桑塔納、捷達共同創造了‘老三樣’的輝煌時代。
直到車窗露出趙欣那張沐浴后不施粉黛的俏臉，吳牧這才回過神來。
“欣姐姐？”云菲菲第一個迎上去，“你買車啦？”
不等趙欣回答，目光敏銳的王兮若便看出來了，“這好像是二手富康車。”
趙欣有些不好意思，“這不是之前你牧哥一直建議我買輛代步車么，我就隨便挑了輛。”
“那些新車都太貴了，不如買二手來的劃算。”
“上車！”
王兮若還有些遲疑，吳牧卻率先去拉開副駕車門，坐了上去。
一邊換了個舒適的姿勢，一邊道：“不錯，很經典的好車。”
回頭看了眼趙欣的側顏，這是個會過日子的賢惠女人，不虛榮，能掙錢，人又這么漂亮，可謂是非常難得了。
感受到吳牧目光里的坦誠，趙欣備受鼓舞，有板有眼地掛擋，松離合，起步。
伴隨著眾人和包三的揮手作別，小富康緩慢向前，穩穩前行。
一路上，云菲菲都在嘰嘰喳喳地敘說著開業首日的繁忙和火爆景象。
聽得趙欣嘴邊一直掛著笑意，頻頻點頭。
王兮若聽得不多，她一直在悄悄關注著吳牧。
吳牧沒有說話，他在默默地盤算。
直到趙欣抓住機會問道：“想什么呢？以今天的開業火爆局面，恐怕用不了半個月，就要收回投入了。你還擔心什么呢？”
吳牧搖搖頭，“不，還是要兩個月時間。當然，我指的是菲菲網吧的另外8家連鎖店上線后，收回投入的時間。”
“什么，另外8家？”不止是趙欣意外，就連后座的王兮若都跟著聲調高了幾分。
吳牧點頭道：“菲菲網吧的火爆，勢必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如果我們不趁機迅速復刻門店，連鎖經營，搶占市場，獨占鰲頭，到頭來讓別人搶了先機，可就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