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蕩山,這是位于冀州城外,十幾里的一處山脈,里面群山環繞,山勢由低到高,越是進入山脈里面,地勢便越發的陡峭險峻。
也正因為如此,這里便常年人跡罕至,早年的時候,還不時有采藥人,會來這里采藥,但后來,據說出了幾件怪事,嚇得采藥人都從山上滾落下來。
百姓們都是信鬼神之說的,口口相傳之下,便將原本微不足道的小事,渲染的神乎其神的,于是,雁蕩山就成了百姓眼里的鬼見愁。
然而,不管冀州的百姓怎么看,但雁蕩山這里,顯然乃是孟讓的一塊福地!
孟讓都已經忘了,他來雁蕩山這里,究竟多長時間了,好像是當年竇建德落敗后,他便帶著剩下的人,來了這雁蕩山。
后來,劉黑闥起兵時,他又帶人去跟隨劉黑闥,但可惜的是,劉黑闥后來又兵敗后,他便又回到了這里。
這一次回來,他便就是整整幾年,都沒離開過雁蕩山,究其原因,自然便是他廢掉的雙腿,根本不容許他離開這里。
當年,洺水一戰時,他們幾乎占盡了優勢,將洺州城都圍死了,眼看著破城在即,可誰料在關鍵時刻,李世民突然決了河堤。
秋冬季節的洺水,瞬間傾斜而下,那洺水帶著刺骨的冷意,沒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一下子便將幾千人都卷入了其中。
他們中的好些人,其實水性都還不錯的,可在秋冬的季節,冰冷的洺水咆哮而來,人唄卷入其中時,那還有掙扎的時間。
很多人被卷入其中時,根本來不及掙扎,一下子就被凍得麻木,還沒掙扎一下,就被卷入了水里,剩下的,就是被凍成冰雕了。
孟讓的命,總算是大的,被卷入咆哮而來的洺水時,得虧被身邊的人,拼命給拉了出來,隨后,便趴在了死人堆里裝死,才算是逃得了一命。
然而,他的雙腿自此便也廢了,凍傷加上舊傷,使得孟讓每到了陰雨天時,雙腿便難受的,猶如萬蟻蝕骨似的,孟讓便連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他卻還不能死,當年跟隨他一起的兄弟們,都死在了那次的洺水一戰中,死狀凄慘!
這些年的孟讓,每每閉上眼睛時,腦海里便總會出現,當年慘死的那群兄弟,使得他驚醒后,便會一身的冷汗!
所以,孟讓的心里,這些年便都憋著一口氣,總覺得,要是輕易的死了,便會無法面對,當年那群慘死的兄弟一樣!
雁蕩山山勢陡峭,孟讓所在的洞府,便處在半山腰里,一座天然形成的洞里乾坤,便是容納個幾百人,也是毫無問題的。
也因為處在半山腰的緣故,洞穴里面,常年的便冬暖夏涼,這便剛好適合孟讓了!
然而,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孟讓總覺得,自己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明明才剛剛睡醒的人,就會變得困意十足,哈欠連天的。
好端端的坐在那里時,便會不知不覺的睡過去,可等到睡到床榻上時,卻又死活睡不著,心里就跟貓撓似的,一陣陣的莫名煩躁。
孟讓便覺得,這可能是自己老了的緣故!
洞府的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后,便有一名鐵塔似的漢子,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坐在椅子上打盹的孟讓時,忍不住便開口道:“孟老,都準備妥當了!”
聽到這壯漢的話,孟讓原本閉著眼睛打盹的人,頓時睜開了雙目,望著面前的壯漢,道:“那邊怎么說?”
“還能怎么說!”聽到孟讓的這話,面前的壯漢,嘴角頓時微微一撇,目光望著孟讓時,忍不住冷笑道:“那姓崔的,不希望咱們動手呢!”
“他們總是這樣!”聽到壯漢的這話,孟讓原本一雙渾濁的眸子里,頓時也露出一抹冷意,隨即,便沖著面前的壯漢道:“休要理會他們,你們只管動手便是了!”
這話落下時,目光卻又望著面前的壯漢,禁不住微微皺起眉頭,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天寶可是查清楚了,那姓徐的身邊,就只有幾個人?”
“孟老放心吧!”聽到孟讓的這話,面前的壯漢,頓時便自信的笑笑,沖著孟讓說道:“這幾日,某家就一直暗中盯著那姓徐的,那姓徐的身邊,的確沒什么人可用的!”
“張亮那邊呢?”聽到壯漢的這話,孟讓的雙眉,便微微的皺著,似乎還有些不死心似的,目光望著面前的壯漢,問道。
“張亮已經帶人回幽州了!”壯漢對于孟讓的疑心,微微的有些不悅,可表面上,卻還是顯得十分恭敬的樣子,沖著孟讓說道:“某家親眼看著張亮帶人離開的!”
“那就好!”聽到壯漢的這話,孟讓原本的疑心,頓時便消散了許多,目光望著面前的壯漢時,微微嘆口氣道:“既如此,那便就別客氣了!”
這話落下時,眼見著面前的壯漢,已經轉過身準備離開,孟讓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沖著壯漢突然問道:“對了,那張仁沒回來嗎?”
“張仁被某家留在冀州了!”聽到身后孟讓的這話,原本已經轉身的壯漢,不由的回過頭來,目光疑惑的望著孟讓,問道:“孟老找張仁有事?”
“沒藥了!”聽到壯漢的這話,孟讓頓時從懷里取出一個瓷瓶,沖著壯漢晃了晃,一臉苦笑的道:“這藥只有那張仁才有!”
“某家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看著孟讓手里的瓷瓶,面前的壯漢臉上,神情微微的猶豫一下,目光望著孟讓,小心的說道:“孟老就那么放心這個張仁嗎?”
“天寶這話什么意思?”聽到壯漢的這話,孟讓的雙眉,便頓時微微一皺,目光疑惑的望著面前的壯漢,道:“你是怕那張仁對老夫圖謀不軌?”
“孟老可別忘了,那廝終究是個外人啊!”有些話憋在心里很久,此時,既然已經說開了,壯漢便索性直接了當的說道:“更何況,那張仁處處顯得有些可疑的很!”
這廝原本是跟著那韋仁的,可后來,韋仁那一伙人,全都落入徐毅的手里,唯獨這張仁卻活了下來!
更可疑的是,要在漠北的時候,這張仁就曾落入過徐毅的手里,可奇怪的是,以徐毅的性子,這張仁最后竟然還能逃出徐毅的手里。
“天寶想多了!”聽到面前壯漢的話,孟讓的眼底深處,也不由閃過一道驚疑,然而,也只是一瞬間,孟讓的神情,便恢復了正常,沖著壯漢道:“這張仁若是真的對老夫圖謀不軌,何物還能等到以后!”
說這話時,孟讓還拿起手中的瓷瓶,沖著面前的壯漢,微笑著晃了晃,說道:“那張仁只需往里面加點東西,老夫只怕就活不成了!”
聽到孟讓的這話,面前壯漢的嘴巴,便微微的張了張,一時間,竟是被孟讓說的有些啞口無言起來。
的確如孟讓所言,要是那張仁,真的存了什么禍心,只需要往瓷瓶里加點東西,恐怕這會兒,孟讓都已經一命嗚呼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眼見著面前的壯漢,有些啞口無言的樣子,孟讓便頓時笑了笑,沖著壯漢說道:“老夫知天寶的擔憂,老夫先前也是懷疑過的!”
說到這里時,孟讓便不由嘆口氣,目光望著面前的壯漢,說到:“張仁能夠逃脫,可能只是個巧合吧!”
“但愿如此吧!”聽到孟讓的這話,面前的壯漢,頓時在心里嘆口氣,隨即,便沖著孟讓拱了拱手,轉身便離開了洞穴。
天氣熱的有些過分,整個府衙里,都感覺像一個蒸籠,身上的汗水,幾乎都被干過,明明已經是深夜里,可總感覺,頭頂還在艷陽高照似的。
徐毅的心里,有種莫名的煩躁,總感覺,今晚像有事發生似的,從下午的時候,他的眼皮子就一直亂跳。
老太監又出去尋找朱平下落了,徐毅左右反正睡不著,干脆便坐了起來,坐在案幾后,慢慢擦拭著兩把手槍。
真正意義上的手槍,并非是先前的短銃,這是從長安出發時,徐毅特意給自己配備的,冀州這里的一群瘋子,個個都是身手不凡。
即便是有老太監在身邊,徐毅絲毫也是不敢馬虎,給自己配備兩把手槍,心里一下子就會踏實不少!
此時的房間里,就只有徐毅跟喬虎兒兩人,喬虎兒就坐在徐毅不遠處,看到徐毅在哪里擦拭手槍,喬虎兒便也學著徐毅,拿出了短銃擦拭。
這把短銃,還是當初在漠北的時候,徐毅送給喬虎兒的,被這孩子一直帶在身上,估摸著,到現在都沒舍得開過一槍!
整個府衙里面,此時,都異常的安靜,唯有外面槐樹上的知了,一聲接著一聲的鳴叫,叫的人都有些煩躁起來。
然而,過不了多久時,就連知了都停止了鳴叫,整個世界,便突然陷入了死一般安靜!
某一刻,正在擦拭手槍的徐毅,雙眉忽然微微一皺,不由的抬起頭來,目光疑惑的望向了屋外,目光中,充滿了驚疑之色。
旁邊原本擦拭短銃的喬虎兒,似乎也反應了過來,‘倏’一下抬起頭來,目光先是望了一眼徐毅,繼而,便警覺的望向了屋外。
原本煩躁的知了聲,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停止,這只能說明,有人驚擾到了它們,但此刻的府衙里,除了老太監之外,所有人都已經睡下了。
徐毅原本也懷疑,乃是老太監回來了,可等了好長一會兒,外面都沒有任何的反應,要是真是老太監回來了,這會兒早就該進屋了才對。
“睡覺吧!”想到這里的時候,徐毅突然便站了起來,故意長長的打了聲哈欠,聲音很大的沖著喬虎兒說道。
這話剛剛落下時,不等喬虎兒開口,便果斷的吹滅了案幾上的油燈,剛剛還明亮的屋子里,一下子便陷入了漆黑當中。
“侯爺,韓大叔他們還在睡覺呢!”喬虎兒是個機靈的孩子,徐毅在吹滅油燈的瞬間,喬虎兒就已經竄到了徐毅身邊,壓低了聲音,沖著徐毅說道。
“往后面站!”徐毅的雙眉,此時微微的皺著,目光緊緊的盯著門口,聽到喬虎兒的這話后,不由的將喬虎兒推到了自己身后,語氣不容置疑的道。
他知道韓寶兒等人還在睡覺,那咕嚕聲,隔著一堵墻,無比清晰的傳入他的耳中!
但這會兒,卻是根本沒辦法通知,外面的府衙院子里,雖然看不到一個人影,可徐毅卻敏銳的察覺到,院子里已經多了幾十人。
這是種很奇妙的感覺,明明看不到一個人影,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這些人的存在!
被徐毅推到身后的喬虎兒,此時,已經慢慢的抽出了橫刀,那雙緊盯著屋外的目光,便如同是隨時要準備撲出去的小獵豹似的。
整個世界都陷入一片安靜,屋內屋外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仿佛在等待著一個時機似的,唯有隔壁屋里的咕嚕聲,還在不停的傳來。
但那咕嚕聲,卻已經跟平日里不大一樣,變得十分的有節奏,徐毅的嘴角,便頓時微微一揚,這情況,看來韓寶兒幾人,也已經察覺到了。
長久的沉默過后,外面的人,終于有些按捺不住了,原本空無一人的院子里,突然出現了一條人影,緊接著,便是更多的人影出現。
已經是四月下旬的時候,外面的月光,還鋪撒在院子里,那月光下,便影影綽綽的,出現了幾十條人影。
徐毅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那出現的人影,眼見著那些人影,剛剛出現后,便迅速的向著他這邊的屋子而來。
徐毅便禁不住微微吸一口氣,將握槍的雙手,慢慢舉起來,對準了禁閉的房門,盡量壓住狂跳的內心。
“好賊人!”隔壁的咕嚕聲突然消失,隨即,便是韓寶兒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伴隨著這怒吼聲,隔壁的房門打開,韓寶兒幾人,立刻便拎著刀沖了出來。
也幾乎是韓寶兒怒吼聲響起的一瞬間,徐毅這邊,原本禁閉的房門,‘哐當’一聲,被人從外面用力踹開,隨之,便是幾條人影,一下子便悍然沖了進來。
“姓徐的,爺爺要你的命!”房門被用力撞開的瞬間,一聲咬牙切齒的聲音,隨之便傳了進來,清冷的月光下,卻是一條鐵塔似的身影,拎刀沖進時,便如擇人而噬的惡魔似的。
‘砰’的一聲槍響,那沖進來的壯漢,怒吼聲剛剛落下,回應他的,便是一聲清脆的槍聲,隨之,原本漆黑的屋子里,出現一點火光。
那壯漢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么回事時,便突然感覺,胸口像被什么擊中似的,一股鉆心的疼痛過后,剛剛才撲進來的人,一下子又倒了出去。
跟在那壯漢身后的幾人,聽到了屋里的槍聲,還沒反應過來時,便已經看到壯漢,從屋里倒飛出來。
借著外面的月光,忍不住低頭去看時,便見得,剛剛還生龍活虎的壯漢,此時,已經倒在地上,微微的抽出著,胸前已經是被血暈染出一大片。
“小心這姓徐手里有短銃!”看到壯漢瞬間慘死的模樣,身后的人群中,立刻便傳來一聲警告。
“不要怕,他那短銃只能發射一次!”聽到身后人群中的警告,原本往前涌的人,陡然間都停了下來,一臉的忌憚之色,但隨即,不知是誰,在身后又突然提醒道。
聽到這提醒聲時,剛剛還有些猶豫的人,立刻又心一橫,直接又向著屋內沖來,然而,下一刻,便是一連聲的槍響。
‘砰砰砰砰’的,沖在最前面的人,幾乎都是無一例外,胸口都被子彈擊中,片刻的工夫,就是十幾條人影,倒在了屋門口。
眼睜睜看著,一下子倒下了十幾條人,剛剛還前呼后擁的人,頓時便嚇得躲在了屋外,竟是進都不敢進了。
“這他娘誰說的,短銃只能發射一次的?”看著蹲在屋外面,不敢再往里進的人,外面的院子里,頓時便有一名壯漢,氣的連聲的怒罵起來。
“這話你都敢信?”此時的徐毅,雙手里的槍中,子彈早就已經打光了,聽著外面傳來的怒罵聲時,便不由的戲謔道:“說這話的人,一定是希望你們早點死!”
說這話時的徐毅,便趕緊退下槍中的彈匣,趁著外面的人還有猶豫時,便又重新換好了彈匣,將傷口,又瞄準了屋門口。
“嘿嘿,你說這話沒用的!”徐毅的話音落下時,外面的那壯漢,頓時發出一聲冷笑,繼而,便沖著屋內的徐毅道:“姓徐的,有種出來啊,別光龜縮在屋里!”
韓寶兒到底是軍伍出身,本身又是悍勇異常,此時,手里拎著一柄橫刀,倒也在幾十人中,拼刀拼的游刃有余的。
而此時,聽到那壯漢的話,韓寶兒頓時用力逼退眼前的一人,抽空便朝著說話的壯漢,狠狠的呸了一口,惡狠狠的說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也配讓侯爺出來說話嗎?”
這話落下時,韓寶兒竟然舍棄眼前的人,直接便拎著刀,沖向了那說話的壯漢,嘴里更是惡狠狠的道:“你先來問問你家韓爺手中的刀再說吧!”
韓寶兒人高馬大的,那用力揮出的一刀,便帶著呼呼的風聲,面前的壯漢,雖然有些自負,可面對韓寶兒的這一刀時,竟然也不敢絲毫馬虎。
眼見著一刀而來,整個人便往后一退,隨即,雙手握住刀柄,斜斜的便向著韓寶兒揮來的一刀迎去。
一聲刺耳的鐵器交擊聲,兩人的橫刀,便狠狠的撞擊到一塊,韓寶兒嘴里,便發出一聲悶哼,臉頰的肌肉,都禁不住微微抽搐一下,腳下更是站不住似的,接連退了好幾步。
再看那壯漢時,臉色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目光有些驚訝的望著韓寶兒,嘴里便忍不住驚訝道:“倒是沒想到,姓徐的身邊,還有這樣的人!”
“你他娘想不到的還多呢!”剛剛用力拼了一刀,此時的韓寶兒,雖然嘴上依舊不饒,可卻突然間變得謹慎了許多,目光望著面前壯漢時,忍不住譏諷的道。
“只可惜沒什么用的!”壯漢聽著韓寶兒的譏諷,竟是毫不生氣,說著話時,目光便望向門口,還在猶豫不前的人,怒聲罵道:“你們是等著某家給你們沖進去嗎?”
壯漢的這話落下時,還在門口哪里,猶豫不前的十幾人,臉色剎那間一變,隨即,便使勁的一咬牙,嘴里怒吼著,便不要命似的,向著屋內沖了進去。
又是一連聲的槍聲,如同爆豆似的,‘砰砰砰砰’的,等到槍聲落下后,原本的屋門口,便又是十幾條人影倒下來。
這些人,都是悍勇十足的人,即便是放在十六衛中,那也是一等一的悍卒,說是以一當十,那也是絲毫不為過的。
然而,此時遇上徐毅手中的手槍,又是在徐毅占盡地理優勢的情況下,這些看似悍勇無比的人,竟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總共跟徐毅打了兩個照面,便是直接折損了幾十條人,從頭到尾,竟然連徐毅的面都沒見著。
壯漢此時的臉色,變得異常的煞白,他原本對今晚的刺殺,充滿了信心,可眼前的這一幕,卻是讓他有種見鬼了似的感覺。
他帶來的幾十條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可大半卻都死在了徐毅一人手里,他不由的想起,徐毅剛剛說過的話,說短銃只能發射一次的人,分明就是要他們死的人!
壯漢的心里,便不由的懷疑起來,難不成,那姓劉的,還真的對他們存了禍心不成?
今晚的刺殺,明顯是已經失敗了,徐毅就待在那間屋子里,也不過是隔了一道門而已,但那道門,卻對他們而言,就如是一道天險一樣!
眼見著身邊的人,已經剩下七八個人了,壯漢頓時嘆口氣,用力的一揮手,便沖著剩下的人道:“撤!”
這話落下時,沒等韓寶兒等人反應過來,便用力的奔向院墻,輕輕的一躍,便躍上了院墻,準備離開府衙的。
然而,他的雙腳剛剛踩中院墻,便忽然覺得,眼前一股冷風襲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胸口便忽然被重錘擊中一樣,整個人又倒飛回了院子里。
“想來就來,想走便走!”壯漢落入院子里時,剛剛壯漢站著的院墻上,老太監的身影,便威風凜凜的出現,目光冷冷的沖著壯漢道:“你們真當這里是你們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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