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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虞老頭的欠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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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毅突然間就有事做了,原本無所事事的人,這一下突然就忙碌了起來!

  藥村的十幾個孩子,加上韓寶兒這邊的孩子,加起來都有四十個孩子了,明顯,一間學堂是不夠的。

  但從藥村募集來的錢,顯然只能夠蓋一間的,徐毅有些為難的撓了撓頭,隨即,便帶上韓寶兒,直奔新豐的縣衙。

  這小藥村,說起來就是歸新豐縣管,如今,他要在這小藥村蓋學堂,他趙元楷作為新豐縣令,最起碼得有所表示不是嗎?

  結果,等徐毅來到新豐縣衙,將事情給趙元楷一說,趙元楷的臉色,當場便垮了下來,就差沒把徐毅帶到縣衙的庫房了。

  連著兩年的大旱,加上去年的蝗災,關中各地的災民涌到長安時,他趙元楷的新豐縣,同樣也好不到哪里去。

  索性,徐毅去年給他出了主意,修建了一個釀酒作坊,這才算給了他一點喘息的機會,要不然,新豐的災民,都得跑去長安城。

  但釀酒作坊的錢,也只堪堪讓他度過了年關,現在這春耕的種子,他都正在想辦法呢,怎么可能又有多余的錢出來!

  “又不是讓你縣衙出錢!”徐毅聽著趙元楷,不斷的沖他吐苦水,頓時便微微皺起眉頭,沖著趙元楷道。

  “啊?”聽到徐毅的這話,趙元楷臉上的表情,頓時禁不住愣了一下,目光愕然的望著徐毅道:“那侯爺來找下官何事?”

  “你不是認識那些富商嘛!”徐毅聽著趙元楷的話,臉上頓時露出笑意,望著一臉愕然的趙元楷,道:“本侯的意思是,由你出面,讓那些富商們捐點錢出來!”

  “這個…恐怕不好辦吧!”趙元楷一聽徐毅的這話,臉上頓時露出為難的神色,望著徐毅時,小心的說道:“無緣無故的,只怕不會有人捐錢出來的!”

  趙元楷的這話,其實,已經說的夠委婉的了,那些個富商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即便這藥村的學堂,乃是徐毅倡導的,可就憑這一點,就讓他們捐錢,恐怕沒人會樂意的,除非要讓他們得到好處。

  可建的乃是學堂,學堂能給商人帶來什么好處,難不成,指望以后從學堂出來的孩子,到他們那里當伙計?

  趙元楷想到這里時,心里不由好笑一聲,別說是那些商人了,便是換做他趙元楷,估摸著,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拿錢出來吧!

  趙元楷的這話,也使得徐毅有些為難的撓撓頭,商人逐利而為,沒有絕對的利益,很難讓他們動心,可學堂還能有什么利益呢!

  趙元楷到底是受過徐毅點撥的,再者說了,這建學堂的事,可是真正的好事,他趙元楷心里,也是舉雙手雙腳贊同的,可問題是,現在縣衙的確沒錢啊!

  “要不侯爺先緩緩吧!”看著徐毅為難的表情,趙元楷頓時也跟著嘆口氣,望著徐毅試探著道:“等到了秋收時,咱們再想想辦法,那會兒下官就在全縣募集!”

  說到這里時,趙元楷頓時望著徐毅,忍不住打趣道:“侯爺可別盯著藥村的娃娃們,咱這新豐縣,可是有不少的娃娃們呢!”

  聽到趙元楷的這話,徐毅臉上的表情,當場表示一愣,這卻是好了,本來是來拉投資的,結果,投資的事兒還沒影,反倒又平白多了許多學生。

  “秋后的事情,還是秋后再說吧!”徐毅的心里,現在干勁十足,根本就等不了秋收,聽到趙元楷的這話后,頓時,微微沉吟了一下道:“咱們還是得想辦法,讓富商們捐點錢出來才是!”

  “這怎么去說啊!”聽到徐毅的這話,趙元楷頓時為難的苦笑一聲,沖著徐毅無奈的一攤手,說道:“總不能,叫下官去威逼利誘吧!”

  “為何不能?”徐毅聽到趙元楷最后一句話時,原本黯淡的眸子,隨即便是一亮,繼而笑呵呵的望著趙元楷道:“咱們就利誘他們!”

  這話落下時,看到趙元楷一臉愕然的表情,頓時湊近了趙元楷身邊,前傾著身體,小聲的耳語了幾句。

  “這樣行嗎?”趙元楷聽著徐毅的耳語,臉上原本愕然的神情不見了,但隨之換上的,卻是一臉不自信的神情,望著徐毅不太確定的問道。

  “試試嘛!”徐毅就像個巫婆似的,望著趙元楷,循循善誘的道:“萬一就成了呢?”

  這話落下時,便又坐直了身體,微微嘆了口氣,顯得有些無奈的道:“眼下不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嘛!”

  聽到徐毅的這話,趙元楷當即便使勁的一咬牙,猛地一拍案幾,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沖著徐毅,一臉決絕的說道:“那下官就去試試便是了!”

  聽到趙元楷的這話,徐毅頓時便張嘴大笑了起來,有了趙元楷出面,再加上他出的主意,這事兒,八成算是成功了!

  從新豐縣衙出來,回去藥村的路上,身旁一直跟著的韓寶兒,臉上的表情,猶豫了很久,這才沖著徐毅問道:“侯爺,方才給那縣令出的到底是什么法子啊?”

  剛剛在縣衙里時,韓寶兒就一直站在徐毅身后,在徐毅給趙元楷耳語時,他也只隱隱聽到什么畫像之類的,具體的,卻是一句也沒聽清!

  “到時候你便知道了!”聽到韓寶兒的這話,徐毅頓時樂的笑了一聲,卻突然給韓寶兒買起了關子,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便興沖沖的向前而去。

  聽到徐毅的這話,韓寶兒頓時停下來,使勁的撓了撓頭,雙目中露出茫然的神色,看看徐毅已經走遠,于是,便無奈的搖了搖頭,趕緊追了上去。

  既然要辦學堂,那就必須要有教材才成,大唐這時候的教材,徐毅自然是瞧不上眼的,無非都是死記硬背的,徐毅要做一套自己的教材。

  不過,這事兒卻是需要虞老頭的幫助,弘文館里的印刷術,現在已經日趨成熟,燒制模具的爐子,都被改良過好幾次。

  如今,弘文館里燒制出來的字體,大概都有一萬多了,都涉及到了很多的異形字,最重要的是,印刷的過程中,隨時隨地都能夠替換。

  徐毅所需要的字體,都是日常簡單的字,雖然有些簡單,可若是要他來做,恐怕還得費上一點心力不可,倒不如,直接交給專業人士來做。

  只可惜,李二對他禁了足,皇城里根本進不去,想來想去,徐毅便只能找上了馬周,馬周現在是長安縣令,隨時隨地,自然皇城是對他開放的。

  利用了幾個晚上,將需要的教材,編寫了出來,三字經,千字文,論語十則等等,算學方面,則直接用上了阿拉伯數字。

  考慮到現在的孩子,都沒有任何的算學底子,編寫算學教材時,只好編寫了簡單的加減法,但即使這樣,也夠這些孩子們學的。

  將編寫好的教材交給了馬周,不到中午的時候,馬周便興沖沖的回來,一見了徐毅的面,便學著虞老頭的口吻,對徐毅辦學堂的事大加贊賞。

  徐毅聽著馬周說,虞老頭對他辦學堂的事,十分的贊賞,說這乃是百年的大計,還說等學堂建成后,說不得要親自來學堂。

  徐毅原本還有點忐忑的心,聽到馬周的這話后,頓時便放松了下來!

  說實話,他一開始讓馬周去找虞老頭時,心里是踹踹不安的,虞老頭作為大學士,自然是博學多才,而他編寫的那些教材,在虞老頭的面前,無疑于關公面前耍大刀!

  沒成想,虞老頭竟然會大加贊賞,委實是讓徐毅感到有點驚喜!

  馬周出身貧寒,別人不了解學堂的好處,可馬周卻是深知其中的好處,自然是對這件事格外的上心。

  現在看到徐毅這么開心,馬周便也跟著開心起來,隨即,忽然想到虞世南在他離開時,給他交待的話,不由望著徐毅說道:“侯爺,大學士讓我你,你還欠他一首詩文呢!”

  “無妨無妨!”聽到馬周的這話,徐毅先是禁不住愣了一下,隨即,便沖著馬周說道:“不就是一首詩文嘛,這就給老頭送去!”

  “現在?”徐毅的這話落下,馬周的臉上,頓時忍不住一愣,表情錯愕的望著徐毅,頓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的問道。

  “可不就是現在嘛!”徐毅聽到馬周的這話,忍不住驚訝的望了一眼馬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老頭都要你帶話了,再拖下去豈不就要招老頭生氣了!”

  這話落下時,立刻便找來了筆墨紙硯,要馬周幫忙墨墨,自己則提起筆來,微微的思量了一下,便在展開的紙上,‘刷刷刷’的書寫起來。

  “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徐毅在提筆書寫時,馬周便在一旁緊盯著,拋開徐毅不堪入目的字跡,書寫出來的詩文,卻讓馬周的眼里,頓時一片震驚!

  當徐毅最后一筆完成時,馬周讀著上面的詩詞,目光不由的望向徐毅,驚訝的問道:“侯爺這是在說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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