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沒看錯邢武,邢武在看到徐毅的親筆書信后,立刻便開始從軍營里挑人,都是軍中的悍卒,以一當十的人。
而后,便星夜打發了五十人出發,一路上馬不停蹄的,到了次日黃昏時,五十人便趕到了長安城下。
然而,進城的時候,卻被城門郎給攔了下來,如今城內城外,災民遍布,尋常人進出長安,都要再三的盤查。
更何況,還是這五十名悍卒了,即便城門郎再眼拙,也能從這五十人身上,感受到那種殺伐果斷!
很明顯,眼前的這五十人,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邊軍,繞是再三的解釋,乃是被徐毅調來的,可城門郎還是派了人,到侯府里通知來了!
徐毅一聽,邢武派來的人到了,當即便帶上柳長東,親自去城外迎接!
邢武派來的這五十人,領頭的人名叫韓寶兒,卻是個鐵塔似的家伙,一身的蠻力勁兒,那手掌就跟蒲扇似的。
當初徐毅還在夏州時,還因為這家伙跟夏州軍沖突,曾經懲戒過這家伙,沒成想,邢武竟然將這家伙,也給他派來了。
“侯爺!”禁閉的城門開啟,正在城外原地休息的五十人,一見從城內出來的徐毅,頓時紛紛站起身來,沖著徐毅大聲叫道。
“辛苦諸位了!”徐毅看著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的馬匹,再看看,眼前五十人的臉上,一臉疲倦的模樣,頓時用力的點點頭,開口說道。
隨后,便領著五十人,在周圍一眾城門郎,驚訝的目光下,浩浩蕩蕩的進了長安城!
武器在進城的時候,就被全部繳械了,哪怕有徐毅出面,武器也不可能,讓這么輕易帶進城的。
所幸,徐毅壓根就不在乎這些,一聽城門郎說,不準帶武器進城時,立刻便讓韓寶兒等人,乖乖的將武器放在了地上。
在這些人還沒到長安時,徐毅就已經在侯府里,給他們準備了武器,橫刀、輕型盔甲,以及改良版的手弩,這些裝備只怕玄甲軍見了,也都得眼饞了。
突然到來的五十人,一下子便讓侯府顯得擁擠了起來,徐毅沒辦法,只好讓繡娘兩位嬸子,搬進了內宅里,將外面的屋子騰了出來,讓給了韓寶兒等人。
“侯爺讓俺們對付誰?”將一切安排妥當,徐毅這才命人,將做好的飯菜端上桌來,韓寶兒看著桌上格外豐盛的飯菜,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液,目光卻望向徐毅,問道。
雖然是行伍出身,可韓寶兒倒也不傻,徐毅大費周折的,將他們從夏州調來,自然不是為了讓看風景的。
而他們唯一擅長的,便就是殺人了,由此可見,徐毅調他們來長安,自然就是為了對付別人!
“不著急!”徐毅聽到韓寶兒這話,頓時拍了拍韓寶兒的肩膀,笑著說道:“等你們休息好了,本侯再告訴你們做什么事!”
聽到徐毅的這話,韓寶兒果然便不再詢問了,隨后,沖著徐毅訕笑了一聲,一把便抓起盤子里的一個豬蹄,一口便咬了下去。
其他的人見狀,也都紛紛訕笑著,將手伸向了面前的盤子,吃相,卻是一個比一個難看!
眼前的這五十人,都是軍中的粗胚,徐毅準備的飯菜,自然便都是大魚大肉,酒自然也是準備的燒酒,絕對讓這幫殺才們喜歡。
休息了一整晚,到了次日時,等到徐毅再出現時,眼前的五十人,明顯已經脫胎換骨,一個個穿著輕型的盔甲,握著簇新的橫刀。
整整齊齊的站在徐毅的面前,一個個的臉上,都帶著躍躍欲試的表情,那是只有看到敵人時,才會出現的興奮。
“不用這么興奮!”徐毅看著面前的五十人,頓時滿意的點點頭,而后,輕笑著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到找到那個真兇,才是讓你們興奮的時候!”
“侯爺你吩咐吧!”韓寶兒聽著徐毅的這話,頓時轉過頭,沖著身后的一幫殺才,狠狠的瞪了一眼,這才轉過頭來,沖著徐毅說道。
“你們五十人,每兩人分成一隊!”聽到韓寶兒的話,徐毅微微點了點頭,而后,正了正色,望著面前的五十人道:“就從現在起,在城內的災民間打聽兇手的事!”
聽到徐毅的這話,面前的五十人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詫異,原本他們以為,接下來,便會讓他們去對付誰。
結果,現在聽到徐毅的這話,竟然讓他們去災民那里,打聽兇手的事情,頓時便有些反應不過來。
然而,即便是如此,卻也只是片刻的愣神,隨即,便沖著徐毅猛一拱手,轟然稱喏!
“這樣能查到兇手嗎?”這幾天因為侯府里有事,馬周幾乎都在侯府里,此時,看著領命出門的五十名悍卒,馬周不由微微皺起眉頭,遲疑著問道。
“會有的,等著瞧吧!”聽到馬周的這話,徐毅頓時輕笑一聲,轉過頭來時,自信的望著馬周道:“即便查不到,也會逼的他們露出馬腳的!”
其實,同樣的疑問,不光是馬周在問,還有程咬金跟老秦兩人!
聽著府上的人回來說,徐毅派出了五十名悍卒,在滿長安的災民間,打聽兇手時,也不由產生了一絲懷疑。
雖說,徐毅開出的賞金很誘人,凡是提供有用的消息,便會直接賞金一百貫,能認出兇手面目的,直接五百貫錢。
這樣誘人的賞金,別說是城內的災民了,便是長安的普通人,也會在這樣的賞金下,必然會為之心動!
可即便如此,程咬金跟老秦兩人,還是覺得,沒人敢冒這個險的,畢竟,那可是世家豪族,只怕是有命賺錢,沒命花錢吧!
然而,事實證明,面對如此誘人的賞金,總會有些人,會顯得不管不顧,早上才散布出去的消息,到了傍晚時,便開始有人上門提供消息了!
兇手是五個人,穿著青色的衣袍,開始出現在德新坊時,是在坊門打開后不久,離開的時候,大概是在晌午,是乘著一輛牛車離開的。
徐毅坐在喬虎兒的屋子里,聽著韓寶兒一條一條的讀著消息,最后這才拿出紙張,將一條條的消息,綜合了起來。
這便是花了將近一千貫錢,買來的消息,但卻花的物超所值,關鍵是,還有人在平康坊里見過這五人,那就更簡單了!
“有人見過,這幾人時常跟著一個少年!”韓寶兒看著徐毅在紙上寫寫畫畫的,他也看不懂徐毅在寫些什么,表情猶豫了許久,這才沖著徐毅說道。
“先不用管那少年!”徐毅聽到韓寶兒這話,禁不住微微停頓了一下,這個消息對他而言,似乎并不算驚訝,于是,抬起頭來時,便沖著韓寶兒道:“先將這五人解決了再說!”
“好!”聽到徐毅這話,韓寶兒頓時痛快的答應一聲,沖著徐毅一拱手,隨后,便轉身向外走去,人已經出了門,聲音卻從門外傳了進來:“俺這就帶人去平康坊堵人!”
韋安一向覺得,在長安城里,沒人敢招惹他們,身為二少爺身邊最忠心的人,什么事都是二少爺罩著他們,所以,從來都只是他們欺負別人的份。
就比如,前幾天的那個孩子,被他們綁來后,便是一頓鞭撻,打的皮開肉綻的不算,二少爺還讓他們,將那孩子丟到了西市的糧鋪門前,說是要給那新豐侯一個教訓。
其實,按照他韋安的意思,就該直接將那新豐侯綁來的,這廝害得胖三丟了性命不說,還連累的二管事,被關進了刑部的大牢。
一向深居簡出的老太爺,為了這事兒,還大發雷霆,將府上的所有人,都罵了個狗血淋頭,別說是二少爺了,便是他韋安,都對這新豐侯有點恨之入骨了。
只可惜,二少爺卻不同意他的建議,他韋安就只能,將心里的怒氣,撒到這平康坊里來了!
哪怕這幾天,聽說徐毅從夏州調了人過來,滿長安城的尋找他們,韋安也絲毫不在意,平時該干什么,現在依舊在做什么!
韋安心里放心的很,便說沒人敢向徐毅指認他們,便是真有不怕死的人,他徐毅也不敢拿他們怎樣的。
別忘了,他們身后,可是關中第一世家的韋氏,就憑他一個小小的侯爵,也敢跟韋氏這棵大樹正面硬剛嗎?
然后,當他們五人,心滿意足的從平康坊出來時,很快便知道他們想錯了!
有些昏暗的巷子里,安靜的站著十幾個人,一個個站在那里時,便如泥塑似的,直到為首的一人,突然冷冷的開口:“一個都別逃了!”
聽到這冷漠的聲音,韋安的眼皮便瘋狂的跳動起來,一種強烈的不安,很快在心頭升起,他本想大聲說,你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嗎?
但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腦袋上便被一拳砸中,眼前頓時金星亂冒,本就發虛的身體,微微晃了一下,下一刻,一雙有力的手,便將他捆綁了起來。
在意識快要消失時,韋安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音:“翹出他們是那個韋氏的,尸首就送到韋氏府上吧!”
韋安聽到尸首時,內心頓時絕望起來,然而,意識也在這一刻,隨著腦袋上的又一拳,徹底陷入了黑暗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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