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種話從老道士口中說出來，路霄第一時間腦中浮現而出的就只有這兩個字。
這兩個名字他當然聽過，不過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另一個世界了。
在他看來，能被這玩世不恭的老頭如此鄭重講出來的名字，肯定不是他記憶中那個沒什么卵用的東西。
于是本著勤學好問的原則，路同學果斷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行了行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反正這事兒早晚也得給你說清楚。”
說到這，老道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過了好一陣兒，這才把事情娓娓道來。
事情源自之前唯一那次人類共同合作打破A階禁錮未果的大事件。
自那之后各大勢力開始各自收縮，原本就貌合神離的資源共享和理念融合轉眼間化為泡影。
幾十年來大家各自為戰，在各家獨特的理念之上發展出了無數個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的組織。像是之前路霄打過交道的那些東瀛人，雖然看似強大，在這其中卻只能排到中等規模。
“裁判所”和“利維坦”說起來只是其中兩個組織而已。
不過要是更確切點說，他們應該是當今世界最頂尖的勢力，能與之抗衡的就只有華夏本土勢力，也就是面前這老道背后那連名字都不為人所知的不知什么組織。
而這個世界之所以沒有因為兩極沖突而崩塌，也正是因為有著他們這第三條腿的制衡。
這兩個東西，一個是隱藏在幕后的教派團伙，另一個是披著科技集團外皮的壟斷資本財團，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不過與其他組織和財團不大一樣的是，這兩大組織手底下都擁有著強大的人脈和世界頂尖的私人武裝力量。財富更是數不勝數，富可敵國的稱呼用來形容他們，簡直再貼切也不過。
這兩個勢力中，“利維坦”位于東方隔海相望的大陸上，是一家依靠新興科技起家的大型財團。他們表面上掌握著強大的科研機構、軍工產業和媒體帝國，實際上卻一直在利用通天塔中收集的各種新興科技構想在做著一些無視倫理道德的研究項目。他們對外展示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挖掘人類潛力，讓人類這一種族無限制的變強，用所有能夠想象得到的手段培養出足以壓倒一切的強大力量。
至于他們背后所要達到的真實目的……那就不為人所知了。
“裁判所”，則位于華夏西方、亞歐大陸的另一端，脫胎于早期的傳統宗教組織。他們平時行事十分低調，展露于人前的時候也是以一派安靜祥和示人，在自身勢力范圍內贏得了不錯的口碑。但由于某些原因，他們在真正想要達到某種目的時反而是行事最為極端的那種人。“罪孽”出手，不留活口，比起無所不用其極的利維坦更加的讓人忌憚。
裁判所的人極力反對一切改變人類本質的行為，追求純凈近乎瘋狂。也正因為這一點，他們與利維坦經常發生嚴重的沖突，幾乎勢不兩立。
不過這兩家雖然不對付，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那就是在應對來自東方崛起大國的威脅和試圖獨占A階副本資源這一件事上有著廣泛的共識。
別看兩家平時打的熱鬧，但真到了通天塔里面，有著共同的信仰和膚色……好吧，在騙誰，只能說在共同的種族性格加持下，讓他們在很多事上保持了貌合神離的一致對外。
“要不是這兩家的人總是想方設法的找麻煩，老道我想去那勞什子塔里就去了，還要和他們費什么口角。”
說到這兩家的所作所為，老道士甚至有一種看見了臟東西的感覺，臉上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不過聽老道長篇大論的講過故事之后，路霄就更加疑惑了，有些弱弱的問道：
“這和裂隙擾動有什么關系？再說，他們再牛逼不也在地球的另一邊？和我有什么關系啊？”
“幼稚！”老道鼻子里哼了一聲，“利維坦通過幾十年來積累的透鏡專利和傳輸協議掌握了全世界九成以上的算力和信息資源，可以說這世界上沒有一個角落發生的事情能逃過他們的眼。而裁判所經歷了數千年的培養、狂信徒層出不窮，手中的秘法不知有多少。很多連我們這些老家伙都沒見過、沒聽過，你真的以為你身上那點兒小秘密就逃得過他們的耳目？”
見路霄臉色突然一變隨即斂去，弘陽知道他這話敲打到位，于是轉而哈哈笑道：
“哈哈，你也不用太過緊張。數據、推演、占卜終究都是表象，這些人最多能看出你比較優秀。但要說連我們幾個老頭子都看不真切的東西他們就能看個分明，那我們這幾十年可就是白活了。”
這話說完，路霄明顯的松了口氣。不過這一次卻不像剛剛突如其來的震驚之下沒能做出掩飾，而是他為了讓老爺子滿意故意做出來的樣子。
“唉，您老早說嘛，我還以為又有什么大麻煩了。”
不說還好，這一說卻又換來了老道的兩個字評價。
“天真！”
“我就這么說吧，要沒我們幾個老頭子暗處盯著，你小子想要活蹦亂跳到現在就是癡心妄想。之前你的活動范圍就在十中附近倒還好說，到了大學城也還勉強可為。可是你這小家伙偏偏就不是個老實性子，這次又跑出來搞什么戶外直播？你說說你，我們這群老頭子都快百十來歲的人了，還能天天跟著你東奔西走的？”
“你之前手無縛雞之力，我們幾個老頭花點兒心思照顧照顧你也是應該的，不過聽說你在通天塔里學了一手不錯的劍術……倒是選了個老道一脈相承的傳承，也不枉我在你身上花那么多心思。你現在也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小羊羔了，總呆在圈里未必就是好事。所以我們幾個老家伙商量了一下，決定今后就不派人跟著你了。”
這話一出，路霄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雖然要犧牲一部分的個人隱私，但他可不是那種不自由毋寧死的傻子。
好不容易抱到這種腿毛比自己腰都粗的大腿，還不死死摟住？至少也要再摟個幾年，讓自己爬到個C階左右沒了后顧之憂再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