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說的沒錯，路霄真的一下子聲名狼藉了。
當然，這倒不是說媒體挖出了他什么猛料，只是“大眾情敵”這個帽子算是扣的嚴嚴實實了。
至少在林依那個潛在的“后援會”里，是這樣的。
如果不是看在他答應了會開直播、說不定能連帶著他們的偶像也出來露一小臉的面子上，這群人說不定已經發起全網聲討活動了。
不過關注他們兩個學生的畢竟只是個小圈子而已，掀不起什么太大的風浪，反倒是各大媒體和直播平臺的反應很是耐人尋味。
路霄說什么經紀人之類的瘋話都是扯淡，真正去做事挑選直播平臺的還是他自己。
可是與占據了各大媒體平臺娛樂板塊一席之地的新聞那火爆場面不同，這些提供直播服務的視頻平臺，對他的態度卻呈現了明顯的兩極分化。
“抱歉，我們在公共資源的投放上都是一視同仁的，如果您想試試可以直接注冊主播投稿……”
“這個我們沒有先例，即便是簽約也要事先做一些試播收集數據，像您這樣的情況如果要簽約平臺……”
“抱歉，我們只對簽約主播提供相關服務。嗯，如果您想簽約的話，我可以向上面提一下，不過時間上可能就要等比較長的時間……”
“嗯，是的，我們的情況也和他們差不多……至少要三個月吧，到時如果可以簽約的話平臺會酌情資源投放。”
路霄連續聯系了四五家行業頭部平臺，結果得到的回復就像是來自同一家一樣。那幾個經理人如果不是性別各異、年齡層也不同，路霄甚至都懷疑他們是同一個人假扮的，而且臺詞兒都是照著一份通稿念出來的。
這種情況，要不知道自己是在被算計，那他這么多年職場可就白混了。而那個算計他的人，基本不用過腦子就能知道是誰。
話說回來，如果不是這次的事，他都要把之前那次不愉快忘到腦后了。
不過他現在印象中隱約記得的還是那個來找他簽約、有些頤指氣使的家伙，路霄并不知道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誰。
“不過看那家伙的樣子，也不像是一個能動用這么大資源的人啊？這么大一家公司，沒必要因為一個小人物就把事情搞這么大吧？”
路霄滿腦子疑惑，無數種陰謀論紛至沓來，如同一萬頭羊駝在他的腦海中奔跑嬉戲。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那幾個老頭見他不聽話特意搞的小手段，想攔著他“拋頭露面”。
不過轉回頭想一想，那幾個雖然老不正經的，但這種手段還真沒人使得出來，而且也沒必要。
幾個老頭隨便挑出一個來直接拎著他領子把他拎回去，以他那善會審時度勢的性子絕對立馬從心，讓干啥干啥。
“如果不是他們，那這件事就是私人恩怨了。”
路霄就不是那迂腐的人，什么“媒體上已經公開許諾”之類的，都是狗屁！要不是礙著有個林依摻和進來，再加上他目前也有打出名氣的迫切需求……
被這么刁難，他絕對說不搞就不搞了。
轉了一圈下來，路霄發現唯一能夠選擇的就是企鵝視頻的直播平臺，至少對方真正表現出了“一視同仁”的態度，沒有如同其他平臺一樣冠冕堂皇的刁難。
這就有趣了，對他最“好”的反倒是那個“仇人”。
現在對方費這么大手腳，就想把他逼去自家的平臺，也不知道是圖個什么！
“傻子都知道這里面肯定有陰謀，可是完全想不出他能搞出什么花樣啊！”
路霄愁的撓頭。
他是擅長斗心眼兒，但是這種沒有任何情報支持的情況下想要知道對方用什么手段對付自己，實在是有點困難了。
“如果想在合約上做手腳那就太low了，不值得一提。那么……”
路霄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對方會在節目上刁難他。問題是他一個直播單機游戲的，用什么東西能拿捏他呢？
路霄前世畢竟只是個“輔助”，寫稿子、剪視頻、幫忙推廣，這些都做過，但自己親自上陣站在鏡頭前還是頭一遭。雖然工作中也有所耳聞，但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對方能搞出什么事情。
這就很有趣了。
就像林依那個小武癡不喜歡沒有挑戰的戰斗一樣。拿到了“SL掛”的路霄，也漸漸的開始不那么喜歡可以預知的未來了。
現在有人上門送“節目”，他自然樂得欣賞一下對方的手段。
畢竟直播事業來日方長，可這件事早晚都要解決。
不需要打架的麻煩，以路霄的性格那就宜早不宜遲。
“那就這么說定了，今后出去打架一定要叫上我。”
“嗯。”
路霄發了條短信給林依，算是道個晚安，然后便整個人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盯著雪白的天花板發呆。
臨時寄宿的小樓雖然外部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但里面卻裝修得十分干凈利落，沒有想象中的破舊和霉味兒。
“鏡子，你說我這么做對嗎？”
算起來路霄來到這邊以來，或許是最張揚的一個穿越者了，就差在自己腦門上寫上“我和別人不一樣”。
好處是他這樣頻繁的不按常理出牌確實得到了不少原本摸都摸不著的情報，更是引出了幾個老頭。即便對他們知之甚少，但至少對于自己為什么來到這兒和自己背后有哪些人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
壞處嘛……
現在他又要跳出來做直播，這就算是徹底的拋頭露面了。即便是他，一時之間也真講不清利弊。
“你可得了吧！什么時候多愁善感起來了？有人攔著你就不搞了？你是那么聽話的人？”
“我現在就擔心哪些倒霉催的觀眾會來看你直播，我這一天天的都被你氣得肝兒顫……雖然我沒有肝兒……不過要不是迫不得已，鏡爺才不想跟著你個……”
“果然，你這家伙就沒什么好話。”路霄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閉上雙眼。
然后在鏡子的“誦經聲”中，漸漸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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