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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活著記憶中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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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在直人心中一灘死水里驚起漣漪,給直人枯燥無味的生活來到一些變化,可漣漪終歸是漣漪,時間一過便會消失。

  千夏很傷心,數年來的堅持和追尋化為泡影。這個世界里一日未見便恍如隔世,何況數年未見,人不僅僅只活在記憶中,他會隨著時間的流動和變化,即使眼睛增添幾道皺紋,光滑的下巴長出依稀幾根胡須,這就是變化。

  習慣孤獨的直人歸于孤獨,就像天空匯聚成的雨滴最后會歸于大地,浸潤一切。

  “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你以前明明很溫柔的?”

  直人自嘲一笑:“以前?那是什么時候,十年前嗎?

  那個時候或許我的耐心很多,可是現在沒有了,早已隨著時間的流逝被消磨的所剩無幾。人啊!不止活著記憶中,你也該長大了。”

  陌生,直人的臉上就像被貼了一張白紙,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臉。千夏記憶中的那個少年逐漸消失,化為一位臉上貼了一張白紙的青年,這個人很陌生。

  即使在根部嚴厲的訓練中都沒有丟失的信念此刻崩塌,千夏想牢牢記住兒時遇見的他,可是那個人已經漸行漸遠。

  果然是根部出來的高級間諜,任憑誰從那個深淵出來都會變個模樣,自己真傻居然喜歡一個根部的高級間諜。他們都是拋棄感情的工具,沒有個人意識,麻木的遵從團藏大人的命令。

  千夏吸了一下鼻子拭去淚水:“我喜歡你,不過你好像不是他。”

  “哈哈哈”

  直人放肆的大笑:“上一個對我說這話的女生被我親手殺死,而且尸骨無存,而且她······”

  霎時直人止住話語,忽然想到些什么,伸出手捏住千夏的嘴。

  “把舌頭伸出來,快!”

  遭遇突如其來的威脅,千夏本能的閉上嘴,因為她的舌根上有一道咒印,來自木葉根部的舌禍根絕之術。

  “為什么?”

  直人臉上升起一抹厲色:“總覺得你有些問題,這個村子里的人沒有一個敢和我搭話,而且你的出現過于巧妙。你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你是木葉的間諜,對不對?”

  “不是,你放開!”千夏雙手拍打直人,眼角的淚水再次出現。

  “再說一次把舌頭伸出來!”

  “你不也是間諜嗎?”

  直人的手松開,千夏摔在地板上捂著胸口咳嗽,抬頭卻看見直人雙手抱胸站在一旁,眼中盡顯殺意,毫無憐憫。

  “你知道,什么時候?”

  千夏驚魂未定的說:“你想做什么,難道要殺了我嗎?”

  “難道要請你喝茶嗎?”

  “你真的要殺了我嗎?”

  “把舌頭伸出來!”

  千夏面如死灰,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少年,從根部出來的間諜沒有一個人是心懷感情。

  “我不想這么做,對不起!”

  忽然暴起,千夏拔出剛剛直人送給他的長刀,然后不顧一切的送進他的腹中。溫熱的鮮血順著刀刃流下,流到千夏的手中,溫熱粘稠。

  千夏閉上眼睛全身顫抖著將長刀抽出,鮮血濺到她臉上,就像曾在根部訓練所接受的內容一模一樣。殺人,不懷任何感情的終結一個人的生命,此刻千夏面如冰霜,與世間的最后一絲聯系被切斷。

  “我真的是她,而你不是你。”

  慢慢的千夏睜開眼睛,卻看見直人站在原地胸口的鮮血浸濕衣襟,一道寒光乍起,她倒在血泊中。

  倒在血泊中的千夏靜靜注視直人持刀走來,自己明明刺中他的重要器官,為什么他沒有死。不過,死在他手中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自己的是他救下的。

  千夏喃喃細語說:“媽媽,那個人不是他。”

  蹲下身,直人捏住她的下巴,蠻橫的將手指伸進她的嘴中,舌根上果然有一道咒印,木葉根部的舌禍根絕之術!

  “你死的不冤,誰叫你是他們的間諜,而且還知曉我的身份,你把情報告訴其他人了嗎?”

  千夏回過頭對著直人微微一笑而后搖搖頭,眼中盡是不舍的溫柔,好不容易找到他,可是他卻比自己墜入更深的深淵。

  “忘記對你一句話,當年的事,謝謝你救了我。不過我還是那么一無是處,既不可愛也不討人喜歡,可是這次我會說謝謝了,謝謝。”

  “你······”

  這句話直人還記得,當初自己趕走她時說的。手中的長刀掉落在地上,直人張著嘴卻不知道說什么好,雙手捏緊又放開不知所措。

  看著生命即將走到終點的千夏,最終直人還是取出醫療箱為她治療,也不知道為什么,或許直人看見她尚顯稚嫩的臉龐,還有那張掛著心滿意足的笑臉。

  看,她是多么年輕。這個世界沒有給過她一個美好的童年,將來也不會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

  撕開她鮮血早已浸濕的上衣,直人拿出棉球和酒精進行消毒,傷口并不深。解開她的上衣直人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她,上次看見她的傷疤只是一小部分,整個胸前后背都有疤痕。

  “不用看了,都是些舊傷。”千夏面色慘白的安慰道。

  “我應該殺了你的。”

  “我到是希望你當年沒有救下我。”

  直人聞言手臂一顫,酒精撒在傷口上。

  “嗯哼”千夏倒吸一口涼氣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之后直人撒上藥粉為她綁上紗布。

  靠著沙發旁的千夏心中苦澀不已:“你不是那個他,為什么救了我還要殺我,殺了我又要救我,為什么?”

  盤坐在地上的直人手拄長刀,大拇指不斷推動刀刃,不斷在思量是否應該殺了她。至少她在殺自己的時候沒有手軟,而且還是根部的間諜,知曉自己的身份。

  “以后別讓我看見你,不然真的會殺你。”

  千夏凄慘一笑道:“抱歉,以后不會再費勁心思的找你,他已經死了。他果然只活在我的記憶里,能親我一下嗎?”

  “不能。”

  “你真是沒趣,如果是他看見我這么可愛,一定會用力親我一下。”

  被大拇指推出一半的刀刃落下收入劍鞘,直人起身放回藥箱。她只活著曾經的記憶里,用一句話說就是過度妄想癥!

  在千夏的記憶里自己四處救助難民,解救被邪神教囚困的村民,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救下,晚上睡覺抱著她安慰她的人。可直人知道自己并不是這樣一個人,曾經因為某些原因或許是,現在不是。

  她在幻想自己長大之后相遇,找到屬于自己的他,受盡恩寵喜愛,才會這樣蠻橫無理。只是一個可憐人罷了,活著記憶中的女孩,幻想自己的英雄。

  人啊!不僅僅只活著記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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