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都這部片子是博納出品,證明了其身后資金的雄厚程度。
不光有主演周閏發,還請到了洪金保、吳振宇兩位重量級大咖坐鎮,年輕一代也有我們許久未見的黃大暗同學。
至于導演,則是王京這個爛片之王。
你說巧不巧,他正好也是原時空無雙的導演。
“你這個本子不錯啦。”
他的普通話說的比周閏發和古添樂更好,至少不用說到一半再費力去想這個詞用國語怎么說出口。
“是誰寫的?”
“莊問強。”
“哦。”王京碩大的腦袋點了點,嘴里嘟囔著,“怪不得呢。”
“我想請發哥來出演畫家這個角色。”
“你這是要搶人么?”
他視線瞟向周閏發,對方攤了攤手。
對比兩個劇本的優劣,他其實完全可以站在中立的角度上。
季云這一方的無雙是劇本好,但是對他而言著實沒有什么吸引力。
好的本子他演的太多了,其一的加分項是莊問強的那句:畫家這個角色就是為周閏發,量身定做的,別人演不出來。
就算是成名已久,別人如此夸贊之下還是讓他心中泛起陣陣波瀾。
至于第二個原因,則是季云很舍得出錢。
到了王京這一邊,捆綁住他的只是契約精神和老友情誼。
孰輕孰重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他和王京合作了幾十年,從低谷到重現鋒芒,少不了王京的幫助,有時候錦上添花遠不及往日落魄時的雪中送炭讓人印象深刻。
更何況王京本人也有質量保證,雖說他是爛片之王,但是正經起來也沒有幾個人能玩的過他。
兄弟情誼這么重,所以我選擇賺錢。
對不起,周閏發雙手一攤證明自己的傾向性,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天知道他怎么那么有錢。
王京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心中有些發苦。
他拍了爛片無數,但是還有自己的藝術追求。
當然,不妨礙大魔都也是一部爛片的事實。
該拍正經片子的時候就要全力以赴,但是現在呢?這部劇的主角都要跑路了。
“你這后輩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季云嘿嘿一笑,“我請您來就是按套路出牌呀。”
大魔都這部片子能說上話的還有幾位,季云能見到面的選項還有兩個。
吳振宇和洪金保。
他為啥選則面見王京?
因為這倆人交情不深?他和王京交情也不深?就是因為他怕呀。
王京雖然體態碩大,但是至少是個文人,那倆人指不定就聊崩了給自己一頓錘。
“你想怎么談?”
“合談。”季云微微一笑。
王京嘆了口氣,面前這小伙子的電影自己看過,也知道他成立了一個公司還運轉的不錯,不過還是太年輕了。
“你那公司挺好的,創作的幾個電影都賺了不少錢,但是和博納比還是小巫見大巫。”
季云擺擺手,“我說的合談是合作的合。”
王京一挑眉,“你想合作?”
“對。”季云咽下最后一口糖水,扯開話題,反問道:“這個本子不錯吧?”
“不錯,就是可能內地沒有多少人能拍的了。”
王京嘴上說著可能,但是臉上帶著一絲肯定。不說這劇本字里行間展露出獨屬于香江的細節,這個題材大陸導演就得麻爪。
香江的警匪片黑道片已經挖到極致,說潮流一點就是內卷。
卷到現在沒啥題材更新,但是專業性一個比一個強。
畢竟這幾乎已經是香江院線上唯一可以賣座的題材了。
你內地導演拍這種做假鈔的電影得現學吧?上哪學?你捅了大天也不能到假鈔組織里當臥底吧?還不是得來香江取經。
既然找香江導演學習經驗,為啥不直接找香江導演來拍呢。
“對啊。”季云巋然嘆息一聲。“內地導演很多,但是這種題材的電影確實沒有你們這邊的導演經驗廣。”
季云這一聲嘆息,卻悄悄的為王京臉上增光許多。
“你能拍么?”
季云驀地抬起頭,反問向王京。
“額...”王京一愣,沒想到對方上一秒給自己戴高帽,下一秒就開始把自己往水坑里拖。
啥意思?你不光想帶走我們的主演,還要帶走我們導演?
“我不了,我要是走了真就混不下去了。”
說著,他斜眼掃了一下老神在在的周閏發。
意思不言而喻,香江的圈子小,所以他們顯得更加“團結”。
說穿了就是面子大,輩分論的深。
就算周閏發你享譽國際,但是這番簽完了合約拍拍屁股走了,也得被我們抵制一番。
“王導稍安勿躁。”季云連忙安撫,“咱們還沒談合作呢。”
王京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你先說說。”
“東成西就和東邪西毒那檔子事你知道么?”
這段故事不說是他,大家都挺了解的。
就是墨鏡王當初拍東邪西毒的時候速度過慢,而且演老王的電影是真真兒的折磨人。
于是劉振偉出現了,帶著原班人馬同步拍攝了一部東成西就。
按照劉振偉所說,他們白天拍東邪西毒像死了親人一樣,晚上拍東成西就跟吸毒了一樣,嗨的要死。
“你想兩部片子同步拍攝?”王京撓了撓頭,“同組演員,你這...”
“還行吧?”
“餿主意。”
王京面無表情的否定,“不說演員的演技問題,就是劇組統籌和場次規劃都是一項大工程。東成西就是一部荒誕至極的喜劇片,它不需要劇情,甚至不需要劇本你明白么?”
季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東成西就這個劇本完全就是劉振偉拍腦門創作出來的,能獲得成功靠的是演員扎實的功底。
可能還要摻雜上一絲被墨鏡王蹂躪過后那種想要抒發的情緒。
站在季云的角度來看,王京自是沒有什么自我譴責的環節的,畢竟當初香江電影的繁盛時期就是這么走過來的。
幾天寫一個本子,一個月拍完一部戲都稀松平常。
可現在不一樣,演繹者水漲船高,導演也上了臺面成了藝術家。
戴著這個帽子,他就得多一些雕琢的意味在里頭。
“更何況你這是要我一個人執導兩部片子?”
“我加錢!”
“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