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背有點癢，你幫我看看！”
蘇明正在沉思間，一襲白衣的馬丁橙來到蘇明跟前，神秘兮兮展露后背給蘇明看。
“沒什么異常啊？”蘇明奇怪道。
“我覺得，我的天使翅膀好像要長出來了。”馬丁橙背對著蘇明，認真無比地說道。
蘇明：“……”
得，又是個來開玩笑逗我開心的。
蘇明打算不再理會，繼續剛才的思考。
勁草突破土壤，疾風吹開窗簾般。
一對純白的翅膀，從馬丁橙的背后穿破衣裳，生長了出來，伸展出三米的長度。
精致的羽毛唯美而圣潔，美麗動人。
蘇明看愣了，馬丁橙怎么還真長出翅膀來了。
今天的身份是鳥人？
馬丁橙沖天飛起，表情朦朧如霧中月，一層云霧籠罩在臉上，神秘中帶著唯美。
“人類你好，這里是地球嗎？”馬丁橙淡淡問道。
“這是M78星云，你來錯了，快回去吧！”蘇明仰頭大聲道。
“什么？你要請我吃甜筒？”馬丁橙答非所問道。
“甜筒圓，甜筒扁，甜筒變天眼!”馬丁橙在天空飛了一圈，額頭中間露出一條黑線，露出一只黑色的眼睛。
蘇明覺得馬丁橙今天的角色很熟悉，但又說不上來是誰。
于是果斷選擇，無視。
還是回自己房間好了，就讓馬丁橙自己鬧騰吧。
每天一個身份，換其他人早就精神分裂了，但馬丁橙不一樣，他本來就是小明精神病院的“病人”，再多不尋常的事，蘇明也見怪不怪了。
蘇明徑直進了醫院大樓。
“梅梅，你知道嗎？大年三十晚上的鞭炮再響，都沒我對你那么想！”一樓大廳，剛從特管局回來的李教授，熱情表達自己的思念。
梅嬸沒好氣地在李教授胳膊拍了一掌，說道：“要是抽你臉上，會更響。”
“蘇明，你回來了，想吃什么？梅嬸給你做？”梅嬸留意到蘇明進來，笑著說道。
“我想吃吃的望著你！”李教授立即說道。
梅嬸瞪了李教授一眼，我跟蘇明說話呢！
“我想吃后悔藥？有沒有？”蘇明笑道。
“后悔藥我怎么會有呢？別想太多，再難的事情，我們都陪你一起度過。晚上我給你做滿漢全席，保你吃個痛快。”梅嬸笑道。
蘇明笑笑：“我不是陸潔那個吃貨，可以化食量為力量。我現在想的是，好好修煉呢。放心吧，我沒事。”
“看你這樣就知道出不了事，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們支持你。”梅嬸說道，哪怕去找星族干架。
“既然如此，那就……”蘇明嘴角掛起一絲弧度，笑道：“借李教授一用？”
正好見著李教授，就找他問點事情好了。
“什么借不借的，想找他干什么盡管找，省的他耽誤我做飯，礙眼。”梅嬸立即答應了下來。
“這……是不是先問我同不同意？”李教授小聲說道。
“怎么？你不同意？”梅嬸眉頭一豎。
蘇明樂呵呵看著，自從梅嬸和李教授和好之后，李教授成了耙耳朵一般，享受著這個快樂的過程。
其樂融融。
在李教授看來，這比之前梅嬸對他不冷不淡，時不時置氣好太多了。
這就是李教授喜歡且享受的生活。
蘇明和李教授一起去到了蘇明的房間，李教授直接坐在了沙發上，從茶幾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笑問道：
“找我問什么？”
“這杯子，好久沒洗了，而且水壺里的水，也一星期沒換了，喝起來，有沒有感覺不舒服？”蘇明坐在了旁邊的單人沙發，笑問道。
李教授正喝著水，差點沒吐出來，說道：“額……不干不凈，喝了沒病。”
李教授迅速把杯子放回了原位。
“是這樣的，李教授，我想了解下佛家和道門為何現在沒落的緣故，現在真的沒有傳承延續了嗎？
在歷史上，究竟發生了什么？
如果靈智上人的佛家傳承出世，會不會出現什么變故？”蘇明收起了調侃的語氣，表情恢復嚴肅。
這些問題的答案，對蘇明很重要。
“大體我也不清楚，因為有關當年往事的記載，差不多都在歷史上被抹去了，只留下只言片語供我們猜測。
可以確定的是，近兩千年前，發生過一場大的變故，導致佛道兩家沒落，道觀寺廟還在，道士和尚還有，只留經義留存，再無超脫凡塵者出現。
那場變故發生了什么，沒有人知道。
佛道時代之后是古武時代，即便是九百九十八年前，雷暴第一次降世，異能者出現，也未曾動搖古武者的地位。
異能者真正開始占據主導的應該是百年前，第二次雷暴發生后，第一次雷暴時遭受重創的古武者早就低調隱世，無數異能者則在大戰中脫穎而出，奠定了實力基礎。
雖然在面向普通人上，知道古武者、異能者寥寥無幾，但在強者的世界里，異能者們不斷提高實力，掌握了話語權。
這才有了特管局。”
蘇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目前主流的修行體系是異能體系，其次是古武。
再者就是消失已久的佛道兩家。”
“佛道兩家最重因果，尤其是佛門，講究一切法皆是依因果之理而生成或滅壞。因是能生，果是所生。除無為法之外，一切事物皆受因果律支配。佛、菩薩亦然。
道教則稱，禍福無門，唯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學道之人，道心重一分，則凡心輕一分；道念重一分，則俗念輕一分……”涉及到了佛與道，李教授的表情也格外嚴肅，即便他所知也不算多，但能夠確定的是，佛和道，里面的水很深。
蘇明緩緩說道：“如果說道佛兩家是要隱世，但為何仍有經義傳承？我實在想不通，而且，靈智上人的傳承里，不僅只有佛經，還有部分道家經義。
問題困擾著我，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我承諾悟透靈智上人傳承，將其上交給國家，但若是心中疑惑不解開，怕成為心結，影響我的完整參悟。”
“靈智上人陵墓存在近兩千年之久，為何時至今日里面最重要的兩件東西才出現？冥冥中，或許便是因果的牽扯。”李教授沉聲道。
蘇明知道李教授說的兩件東西，一個是“被獨角王”得到的偽星核，一個是靈智上人的傳承。
其實，都被我得到了呢……
所以，我身上早已沾染上了來自千年前的因果。
蘇明想到自己能看到因果線的能力，發問道：“教授，你認為，因果可有形？”
“因果怎么會有形呢？因果之神奇，恐怕悟透佛道經義，都未必得解其中真意一二。”
“會有人看得見因果嗎？”蘇明又問。
“因果看不見，摸不著，卻影響著人的命運軌跡。我們一舉一動，都牽扯了因果，我們尚在凡俗里，如何能跳得出五行之外，得見因果？”李教授不禁搖搖頭，感嘆道：
“因果與命運相系，如果因果都能被看見，那命運也能被改寫了？”
“李教授難道你認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蘇明沉聲繼續問道。
自己能看到那因果線的存在，難道證明自己能改變命運？
李教授靠在沙發上，嘆了口氣，說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但因果定律，我卻是信的。
道佛沉寂，方有古武者肆意江湖。
古武沒落，方有異能者驚艷而出。
雷暴降世人類覺醒異能是福，故有星族來襲為禍相倚。”
“你相信能改變命運嗎？”蘇明問。
“我以前相信是可以的，寒門學子勤學苦讀多年，終于得享榮華富貴，擺脫糾纏他多年的窮小子身份。
看似改變了命運，可如果他得到富貴，本就是命運安排的劇情呢？”李教授嘆息著，塵世滄桑經歷太多，所言所語，都是發自內心。
“李教授，你看起來有些沮喪。”蘇明說道。
“我只是回想起了，當初突破宗師時候的那種感覺，那應該是我接觸因果最近的一刻。
突破后，我好似脫胎換骨，自此凡軀褪去，我命由我不由天。
卻仍有一種，身在局中的感覺。”
“身在局中？”
“是啊，如果世界就是一盤棋局，我們當然是上面的一枚枚棋子。
即便成為了宗師，仍然不能跳脫出去。
或許，只有成為大宗師后，才能真正體悟天地大道，接近因果。
可惜，我對大宗師的境界，一無所知。”
李教授嘴角苦澀，若是受傷前的自己，突破到大宗師，還有一絲渺茫的希望。
如今，卻是毫無可能。
只能在這里，和后輩簡單討論些關于因果的冰山一角。
“李教授，我參悟靈智上人傳承后，在上交前，會先給你一份，希望對你有所幫助。”蘇明鄭重地保證道。
“你這句話我可記住了，到時可別反悔。”李教授露出笑容，這個大侄子沒白心疼。
“放心，我說過的話，一定做到。”
“我相信你。我忽然有一種猜測，或許靈智上人傳承的出現，不是偶然，而是時代大潮的引子。
時隔近兩千年的出世，或許只是一個開始。”
“李教授，你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李教授一副高人風范，站起身，雙手負后，淡淡道：“小說里都是這么寫的，煌煌大世來臨前，必然是有不尋常之事發生。
比如，異寶或者傳承的降世！”
蘇明：“……”
要是按小說的劇情來，我還是妥妥的主角模板呢。
隨身老爺爺、逆天金手指，我全都有……
等等，我本就是主角嘛……
嗯，在這個時代，每個人都是特別的，都可以成為自己的主角！
這話好像是王死禿說的……
不管了，我相信自己就夠了！
所以，我說過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比如，救鈺彤。
比如，報仇。
蘇明前所未有地燃起了熊熊斗志！
李教授看著蘇明狀態，非常滿意，說道：“蘇明，期待你成為宗師，成為大宗師的那天。
星族給我們的時間看似五年，但我們都知道一定沒有五年。
大戰將至，地球不會再有凈土。
不成為宗師，就沒有自保的能力。
不成為宗師，你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昨夜的事情發生。
不成為宗師，你就無法守護住自己想要守護的一切，不管是身邊的親人朋友，還是小明精神病院，甚至是整個人類。
五年時間，你可以做到嗎？”
蘇明沉默了幾秒，這才鄭重地，一字一句道：
“我，也不知道。”
李教授：“……”
好吧，五年從超凡初階成為宗師，時間要求好像是苛刻了點。
但對于既有資質天分又有機緣的蘇明而言不是完全做不到的事情。
“你要相信自己，不要辜負了鈺彤的犧牲。”李教授說道。
“李教授，我知道我資質不夠好，修行異能的速度不如別人，但是我一定會盡全力做到。”蘇明眼神里爆發出強烈的渴望。
渴望，亦要可及！
李教授沉默了，想吐槽。
就你還不是天才，那還誰是？
殊不知，蘇明在與靈智上人的接觸過程中，已經被“故意”打擊得體無完膚。
“已經不錯了，但比貧僧差了不少。”
李教授心想，謙虛是好事，我應該高興才對。
至少，這樣就避免了蘇明的驕傲自滿。
“吃午飯了！”梅嬸的聲音忽然響徹整棟小明精神病院的大樓。
“先去吃點東西吧？吃飽了才有力氣修行。”李教授說道。
“也好。”蘇明點點頭。
“怎么還有昨天晚上剩的菜啊！”飯桌上，七情看著滿桌好多熟悉的菜，委屈得想哭。
“那還不是昨晚上沒吃完剩下的？全是新菜，等晚上去吧。”梅嬸沒好氣道。
“剩菜也挺好的，至少沒有剩飯。”狂人笑笑道。
“那還不是你昨天直接搬著飯桶，一個人就吃了一半？吃那么多也不撐得慌！”收了翅膀的馬丁橙嫌棄道，手里還拿著一只不知道從哪來的甜筒。
“人是鐵，飯是鋼，一噸不吃餓得慌！這可是我日記里的經典名言！”狂人嘿嘿笑著。這里的噸，不是錯別字……
“還不如和我一樣，多吃點黑芝麻，固腎養發！”賊禿說道。
“來，蘇明吃菜，這是梅嬸昨晚特地給你留的大雞腿。”梅嬸笑呵呵給蘇明碗里夾了一個雞腿。
蘇明微瞇著眼，在雞腿旁邊看見了一根頭發。
這，應該是梅嬸熱菜的時候，不小心掉下去的吧？
“我現在不餓。”蘇明搖頭。
“不餓，那也得吃東西啊！不吃我就生氣了！”梅嬸佯怒道。
“這菜熬夜了，不健康。”蘇明想了想，指著菜緩緩說道。
“說得對，那就給你吃了。”梅嬸立即從蘇明碗里把雞腿夾了出來，放到了李教授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