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沒有惡意，如果我真要殺你，就不會假意尋找蛇膽，給你喘息的機會了。”董玉目不轉睛的看著林浩，說完了第一句話。
“不夠，就算你不想殺我，也不是你欺騙我的理由，你知不知道，我為此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林浩面色稍緩。
其實他不希望董玉是壞人。
所以現在，只要董玉說出一個適當的理由，他也不會真的動手。
哪知道董玉毫不領情，只說了一句話，便閉上眼睛：“你要是不滿意，就殺了我罷。”
“你！你是不是傻？還有兩句呢！你提夏默啊，或者小月，隨便哪個，快說！”林浩一陣無語。
“你不會殺我的。”
董玉推開林浩的手，旋即坐起身，雙手抱膝：“就像你剛才拼命救我一樣。”
“你想多了，我看見快死的野貓野狗也會救的。”林浩裝著不屑樣子說道。
董玉也不在意林浩的態度，她抬頭看向窗外的天空，喃喃道：“小月說的沒錯，我的感覺，真的錯了。”
“什么感覺？”林浩還是破功了，忍不住開口問道。
董玉張嘴吐出一顆指頭大小的水晶珠子：“這是蜃珠，小月家十一年的幻境，便是靠這個珠子維持，她沒有父親，也沒有家。”
咔嚓——
董玉話音一落，珠子片片碎裂，旋即化為一陣白煙，消散在空氣中。
“剛才的青牛鎮幻境太過龐大，將珠子的剩余威能，全都透支了。”董玉惋惜的解釋道。
“你制造青牛鎮幻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結合董玉剛才說話的口氣，林浩隱隱有一個猜測，但他不敢肯定。
“因為我恨你！”
董玉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從十一年前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無時無刻都想殺了你。”
“為什么？”林浩一呆。
在董玉的目光中，他看見了洶涌澎湃的仇恨，這種仇恨與感情無關，是一種真正不死不休的死仇。
“我不知道，這是一種直覺，而且我的直覺，非常準。”
董玉慨嘆道：“可小月說你是好人，我雖然相信小月，但還是不相信你，于是悄悄觀察了你十一年。”
“然而就算過了十一年，你還是不能完全信任我，所以不惜透支蜃珠，也要做最后一次試探，對不對？”林浩接口道。
“對！事實證明，我的感覺錯了，而且好像還給你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董玉低頭認錯：“林浩，對不起。”
“算了。”
林浩擺擺手，又補充了一句：“我是看在夏默的面子上才原諒你的，你以后對他好點。”
“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們不合適。”董玉目中露出一絲傷感。
林浩不耐煩道：“又是這句話！你真麻煩！到底哪不合適？你覺得夏默不是真心的？”
“剛才雖然是幻境，但那些事，在八百年前，卻是真正發生過的。”董玉語帶回憶：“他是夏默的前世。”
“那你就更應該跟他在一起！他直到最后都沒有退縮，比那個娘娘腔的許仙強多了。”林浩道。
“不要詆毀我姐夫！”董玉面色一變。
“你真是小青？”林浩吃驚道：“白素貞是你姐姐？”
董玉點點頭，似不想再提起這件事，于是轉移話題道：“那時夏默的情況你也看見了，他是愛我，但他的身體沒辦法接受我，最后還是嚇暈了。不過我不怪他，人妖殊途，只怪命運弄人。”
林浩沒說話。
他不是夏默，也無法代替夏默回答。
而且說句實在話，他并不能肯定夏默在知道董玉是蛇妖后，還會不會這么喜歡她。
“為什么你體內的法力，會突然提升？”短暫的沉默后，董玉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是我先前故意壓制的，后來被你逼得沒辦法，就突破了。”林浩沒有說的太詳細。
“突破？看來你的修煉方法和小月是一樣的。”
“你修煉不用突破？”
“不用，我們是以年月計算的，時間越長，修為越高。”
“那你見過修煉需要突破的人嗎？”
“我沒見過，可能也是我見識短淺，說不定仙人們修煉，就需要突破。”董玉想了一會，還是搖頭。
“仙人？”
林浩想起靈鷲峰：“青牛鎮百里外的那座山你還記得吧？后來是不是改名了？”
“沒有，一直都叫峨眉山，現在都還在。”董玉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道。
“是嗎？”林浩想不通。
為什么和自己穿越的仙俠世界不一樣？
沒有靈鷲峰，沒有縹緲仙宗，甚至沒有修仙者。
那自己去的地方又是哪里？
“對了，這些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夏默，否則我會和小月一樣，消失的。”董玉鄭重提醒道。
“你真的不知道小月去哪了？”林浩盯著董玉，試圖看出后者有沒有撒謊。
“不知道，不過她留給我一樣東西。”
說著董玉右手輕輕一揮，一張黃色的符篆憑空出現在手中：“你看看這是什么？”
“傳音符？”
林浩大喜，旋即接過符篆置于額頭。
沒有聲音。
片刻后，林浩發現問題所在。
符篆上似乎下了很強的禁制，將傳音符的內容隔絕了。
“小月是什么修為？”林浩沒把握打破禁制，所以先問了董玉一句。
董玉搖搖頭：“我沒和她交過手，但肯定比我厲害。”
“我試試。”
林浩將全身法力凝聚于右手，一拳轟出。
無聲無息。
就像打在空氣上。
林浩不死心，又連續轟了五六拳。
嗡……
符篆上，忽然升起一個半透明的光罩，熒光流轉。
這是？
林浩一呆。
這個光罩，和王識明家地下罩著棺槨的光罩，除了體積小一些外，法力波動，一模一樣！
當時他就估計突破到筑基期后可以打破光罩。
而現在，已經是筑基期了！
林浩心中一喜，立刻加大了攻擊的頻率和威力。
咔……
終于，光罩碎了。
林浩急忙置于額頭，片刻后，一個空靈的女聲傳來：“林浩，是你破掉了禁制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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