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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若爾等不愿寫,那千秋史書就由朕來抒寫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這個始皇真牛逼

  雖然被嬴政的目光和聲音嚇到了,但淳于越等人依舊沒有后退半步。

  他們很清楚,已經無路可退了。

  “李斯妖言惑眾,陛下若要一意孤行,臣無顏面對歷代先賢,愿以身殉道,若能喚醒陛下,死何足惜。”

  淳于越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身軀挺拔的筆直。

  “以身殉道,死何足惜。”

  近百名儒學博士,官吏,皆拱手一拜,齊聲道。

  “朕讓爾等退下。”

  嬴政站了起來,看著跪了一地的大儒們,冷冷道。

  “陛下若不收回圣命,惟愿一死。”

  淳于越面無懼意,宛如一頭固執的牛,即便撞死也不愿回頭。

  “惟愿一死,懇求陛下收回圣命。”

  諸儒再次開口道。

  “反了,全反了。”

  “想死是吧?”

  “想要以此名垂青史,成就自己芳名永流傳?”

  “朕告訴爾等,休要癡想妄想。”

  “千秋青史并非只有爾等會抒寫,順朕者昌,逆朕者亡。”

  “若爾等不愿寫,那千秋史書就由朕來抒寫。”

  “眾甲士何在。”

  嬴政站了起來,對著諸儒譏諷道。

  “風……”

  “風……”

  “風……”

  所有甲士皆高高舉起手中的兵刃,齊聲高呼道。

  “朕所過之地,不退者,亂刃分尸,族人皆貶為奴婢。”

  嬴政說完,就從王座上走了下去,朝著幾米外的諸生步伐穩健的走了過去。

  一時間,空間之中彌漫著肅殺之氣,一群群手執長戈的甲士,將手中的武器,全部對準了跪在地上的博士諸儒。

  “陛下……”

  淳于越老淚縱橫,對著嬴政俯首一拜道。

  他固然重氣節遠過性命,可并非所有人都是如此。

  嬴政宛如并沒有聽到諸儒的祈求之聲,依舊昂首闊步,向前走去。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眾人的呼吸也越來越重。

  陛下那沉重的步伐聲,就猶如催命音符,無時無刻不再敲打著他們的心靈深處。

  五米……

  四米……

  三米……

  二米……

  有個膽小的博士,再也無法控制住顫抖的身軀,慌不擇路,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儒生隊伍。

  正所謂,萬事開頭難,既然有人帶了頭,那有些放不下自尊心的博士儒生,似乎瞬間找到了慰藉。

  一個,二個,三個,十個……

  剎那間,原本視死如歸的諸儒,便化作鳥獸,四散而逃,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當嬴政走到淳于越面前后,偌大的馳道空地前,就只有他一人,孤零零的跪在那里,一動不動。

  “這便是你們所謂的氣節嗎?”

  嬴政負手而立,垂目望著腳下匍匐的淳于越,毫不掩飾內心的鄙夷。

  淳于越看到了陛下的大腳,緩緩抬起頭,神色木訥的扭頭望了望身后空蕩蕩的地方,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他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用目光看著退在馳道兩旁的諸儒博士,張了張嘴,可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諸儒自知羞憤,只能低著頭,不敢去迎視淳于越的目光。

  “六國之亡,亡于懦夫。”

  “六國之亡,亡于人心。”

  “非士不勇,非將不智,非地不廣,非器不如。”

  “主醉于爭權,臣急于諂媚,仕樂于承歡,民忙于乞活。”

  “糜爛之音甚囂,奢侈之風甚廣,如此邦國豈有不亡之理。”

  “陛下橫掃六合,氣吞八荒,乃天時地利人和也。”

  “臣承蒙陛下錯愛,任博士仆射。”

  “本以為盡心輔佐陛下,定能繼往開來,讓大秦厚德載物,遠勝商周之鼎盛。”

  “然天不遂人愿,臣做不到漠視先圣之學斷絕,唯有一死,以護儒門道統。”

  “大丈夫生當,無愧天地之間,縱萬死,亦不能,無顏面見列祖列宗也。”

  淳于越說完大笑起來,不知是笑齊魯大地名仕豪杰,名不符實,還是在笑自己的愚蠢。

  “現在退下,為時未晚矣。”

  嬴政神色威嚴,目光透露著決然之色道。

  “臣謝陛下。”

  淳于越再次頓首一拜,再也沒有起身的意思。

  嬴政很清楚,這天下所有人都能退一步,唯獨自己不行。

  因為自己是稱尊天下,至高無上的主宰。

  君王沒有退路,只能一直向前。

  當著三軍將士,滿朝文武的面,自己不能,也不會食言而肥。

  直接從淳于越身上踩了過去,嬴政再也沒有回頭。

  他的目光堅定不移,步伐穩健的朝著張良走去。

  一眾甲士當然不敢抗命,嬴政踏過淳于越之后,這些甲士就一擁而上,用手中的長戈不斷的鑿刺淳于越的身軀。

  不過幾個呼吸間,趴在地上的淳于越,就渾身是洞,洞口洋溢出妖艷的鮮血。

  不少官吏都不忍心再看,紛紛低下了頭。

  縮在角落里的眾儒生博士,則一一掩面痛哭。

  “始皇帝還真如傳言那般,寡恩薄幸,霸道絕倫。”

  張良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嬴政,微微一笑道。

  嬴政自然聽出了張良的譏諷之意,渾然不覺道:“待死之徒,也只能逞口舌之利。”

  “那何以不殺張良?”

  張良似乎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沉聲道。

  “朕還沒殺你,只是為了告訴你,這世間最可悲的人,并非是愚昧無知之人,而是被仇恨蒙蔽雙眼,失去理智的人。”

  “沒有理智的人,就如同一只發了瘋的惡犬,不管看見誰,都想上去咬一口。”

  “你所謂的暴政,在朕眼中皆是治世之良政。”

  “井底之蛙,終究無法一窺天地浩大。”

  “你張良自詡相門之后,祖上五代相韓,因些許聰慧而沾沾自喜。”

  “小小韓國,彈丸之地也。縱為相,論見識博學,亦不過大秦一郡之守。”

  “神州大地烽火狼煙五百余年,七雄并起,兩百年來,爭戰不休。”

  “五百年亂世,戰死者千千萬萬,死在朕手中的人又有多少?”

  “如今四海歸秦,天下一統,神州戰火悉數被朕撲滅,又拯救了多少蒼生?”

  “以戈止戰,非朕所愿。以你之智,應該很清楚,天下一統乃人心所向也。”

  嬴政語氣平淡,似乎并不是再與一個刺客談話,而是與一個智者縱論天下大勢。

  “即便如此,也難掩你橫征暴斂,窮兵黷武,大興土木,竭耗民力的事實。”

  張良心中是認同嬴政的話,可是并不代表他全盤接受嬴政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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