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感。
這個詞聽上去簡單,但細說起來,也是一件復雜的事情。
通感者之間有兩種模式,一個是通過對方的視角觀察一切,換句話說,就是主視角。
另一種則像是心靈投影,來到對方的身旁,以客觀的視角進行四周,屬于全視角。
但不能相隔太遠,全視角更像是集合所有通感者的力量,去分析四周一個人無法留意到的細節和情況。
就像是人的潛意識。
在一間屋子中有很多東西,一眼而過,可能只會記住一個電視,但潛意識中,其實是全部都記住了的。
冥想盆就有這樣的效果,通過記憶再次進行觀察。
全視角也差不多。
單獨一個人無法分析全部的內容,可有作為通感者的伙伴,卻可以在一瞬間,留意到那些看不見的東西。
“哇哦!”
“這真是太神奇了!”
天地轉換,倆人就回到了高塔上的小石堡,再次輪轉,便又回到了尤尼格爾,赫敏也是第一次嘗試通感,她和樂佩玩的都很開心。
尤其是后者,大呼小叫的,簡直興奮的不得了。
她們最終選擇以赫敏的視角為主,留在尤尼格爾。
畢竟那座小石堡樂佩已經看了十幾年,實在是看膩了。
而且,只有以赫敏作為視角的時候,其他人才可以看到夏爾,夏爾也才可以聯絡她們。
夏爾是低語者,而非通感者,他可以通過赫敏的眼睛看到其他人,但必須是通過眼睛。
低語者是族群中一種特殊存在,他可以通過一個通感者追溯其他通感者。
在超感獵殺的劇情中,低語者便利用這種方式在追殺主角的通感族群。
低語者的誕生很特殊,幾率也很低,夏爾通過魔法儀式將自己轉為變了低語者,但卻是不完全的低語者。
他只能與儀式的載體產生單線聯系,也就是赫敏。
所以當樂佩將視角放在赫敏身上,她就可以通過赫敏看到旁邊的夏爾,夏爾也可以通過赫敏看到她。
夏爾如果不在這里,那么樂佩當然看不到夏爾,夏爾也無法通過赫敏感應到她們。
算是一種不完全的低語者。
大呼小叫的玩了一陣之后,隨著赫敏與夏爾回到臨時基地的落腳小屋,樂佩,或者說樂佩的投影視線也跟了過來。
他們在石屋中各自找位置坐下,然后,赫敏開始給樂佩解釋起來。
有著天然的好感加成,再加上赫敏本身就很喜歡給人解釋東西,所以樂佩理解起來非常容易,沒用多久,她就懂了一個大概。
“所以就是說,有些非常非常邪惡的人,想要傷害我們,但是他們失敗了。”
“可是他們又不甘心失敗,所以逆轉了時間,帶著未來的記憶回到過去,試圖再次傷害我們,而我們還對此一無所知。”
“于是你們就用這種方式,這種通感..這個詞是這樣念的對吧,來提醒我們,是這樣沒錯吧?”
所以就說嘛,樂佩很聰明。
公主們就沒有幾個笨蛋。
除了白雪,呃,還有安娜。
“嗯..是的!”
赫敏拖長了語調。
“你可以這么理解。”
“那為什么我們不也去逆轉時間呢?而是要用這種,通感,通感的方式?”
樂佩用手繞著自己的頭發,好奇的問道。
赫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只能將目光落到夏爾身上。
“因為這可能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案。”
“時間魔法是最強大的魔法之一,任何試圖逆轉的時間人都勢必會付出代價,魔法部中倒是有時間轉換器,但它能夠轉換的時間太短了。”
“而且,據我所知,魔法部可能已經沒有時間轉換器了,它們全部被人搶走了。”
“什么?”
赫敏低聲驚呼道。
她知道魔法部,但其實并不知道時間轉換器,不過這東西,一聽上去就知道是和時間魔法有關,而且那可是魔法部,誰能從魔法部里搶東西?
“魔法部?”
但樂佩的關注點卻不一樣。
“那是哪里?”
“這個問題可以讓赫敏以后和你解釋。”
夏爾聳聳肩。
樂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用手拖住下巴,一邊甩著頭發,一邊用一種奇異的目光打量著赫敏與夏爾倆人。
看看赫敏,又看看夏爾,然后又看看赫敏。
這目光讓赫敏有些發毛,甚至不安的動了動身體。
“你們是戀人嗎?”
正在赫敏忍不住想要發問時,樂佩突然好奇的問道。
“不!”
赫敏下意識的否定道。
“他只是..我的同學。”
可是后一句話,她的聲音卻變得非常小,非常,非常小,甚至連腦袋也低了下去。
樂佩的目光移到夏爾身上,后者只是聳聳肩,沒有說話。
“我知道了。”
手指轉著頭發,樂佩用一臉我懂我懂的笑容,拖長了語調的答道。
但是眼見著赫敏似乎腦袋都要掉到地板上,撿都撿不起來了,樂佩也暫時放過了自己這位害羞的新朋友。
她又問道。
“你說的是,我們,那么其他人呢,為什么現在只有我們兩個。”
這個問題赫敏仍然回答不了,回答她的還是夏爾。
“通感已經成功了,但可能是通感太弱,你們可能暫時還感覺不到對方,或者只能很短暫的感覺到對方。”
“過一段時間就好了,不會太久,可能只有一兩天。”
“至于你,你們之間的通感應該是最強的。”
“為什么?”
樂佩簡直比赫敏還要像萬事通小姐。
當然,這可能是她一個人在高塔里面孤零零的待得太久了的緣故,平時連個能夠說話的人都沒有,所以她現在就顯得有些嘰嘰喳喳。
無論是對赫敏,還是對夏爾。
前者,樂佩覺得自己可以信任對方,而后者,他長得似乎還蠻英俊的嘛。
“或許,是因為你們都喜歡穿蓬松的公主裙?”
旁邊的赫敏一臉疑惑,她可不喜歡穿公主裙。
“也或者,是因為你們都被關在一棟空蕩蕩的城堡建筑里?”
“什么?你的媽媽也不讓你出去?你的頭發也有魔力?還是眉毛?還是,呃..”聽到這話,旁邊樂佩立刻興奮的追問赫敏。
“又或許,只是因為你太無聊太寂寞了?”
夏爾將目光落到樂佩身上。
這一句話,就讓原本滿臉興奮的樂佩,情緒瞬間低落下去。
她低下頭,有些無精打采的說道。
“是啊,你說得對。”
赫敏感受到了樂佩的低落,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無師自通的,在夏爾的腰間狠狠的擰了一把,讓后者齜牙咧嘴。
“抱歉,樂佩,夏爾不是有意..”
“不,他說的對。”
樂佩站起身。
“我媽媽總是告訴我外面很危險,她從來不讓我離開高塔,她說外面的人都在窺視我的頭發,他們會將我抓起來,會奪走它。”
“它是世界上最珍貴的隗寶。”
她走到墻壁上懸掛著的鏡子前,輕輕撫摸著長發,看著鏡中的自己。
背對著樂佩,夏爾用口型對赫敏無聲的比劃道。
“它的確是世界上最珍貴的隗寶,之一。”
都這個時候了!
竟然還想著這些沒用的。
自己新任的小姐妹打抱不平的赫敏,再次給夏爾來了一下狠的,順便還從夏爾的脖子后面捂住了他的嘴巴,讓后者疼的彎下腰,卻又無法痛呼出聲。
然后,赫敏將已經沒用的夏爾推到一邊,她起身向樂佩走去,試圖安慰自己的小姐妹。
“樂佩,你不要傷心,事實上..”
“不!我沒有傷心!”
樂佩突然轉過來,金色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在空中飄舞。
“我每天只能待在高塔上,每天只能在畫過的畫上再次作畫,每天只能翻看已經看過十幾遍的書,每天只能和帕斯卡捉迷藏。”
“喔,帕斯卡是我養的蜥蜴。”
“但是!”
“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我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