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醉酒,讓魯頓總督有些頭疼,所以他打算多休息一陣。
不過有人卻根本不想他休息。
“總督大人,快醒醒,總督大人,醒醒。”
被吵醒的魯頓總督壓住被吵醒的怒火,抬頭問起搖醒自己的仆人。
“什么事這么驚慌失措,我沒有交過你們么?”
他沒能等到仆人的回答,只見城防指揮官杰伊少將出現在他面前。只不過這位將軍比仆人好不了多少,其臉上同樣帶著驚恐的表情。
“總督閣下,是我讓他們搖醒你的。”
“到底怎么回事?”
一頭霧水的魯頓總督,被他們的表情給驚住了。仔細一想,今天也不是愚人節啊。
“這個我也說不清,要不我帶你去看看吧。”
兩人一路趕到巴達維亞最高點,坐落于丹戎不碌的圣路易斯教堂。站在教堂高處,魯頓總督同樣一臉驚恐的樣子。
“這些意大利人是怎么回事,他們想干嘛?”
浮現在他眼前的景象是意大利的軍艦在港口只剩下三艘,全是萬噸鐵甲艦,而且其已經開動。其他軍艦已經在巴達維亞外海游蕩,攔截任何試圖離開的船只,更為重要的是這些意大利軍艦已經將炮衣解下,其炮口全部對準巴達維亞的各個地點,尤其是兩側的炮臺更是被關注的重點。
這樣的情況怎么能不讓魯頓總督驚恐,他可是知道的,巴達維亞的炮臺就是擺設,上面的大炮搞不好和他年紀差不多了。
“現在趕緊與意大利接觸一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現在面對這種情況,身為總督的魯頓首先需要了解這是為什么,至于說抵抗意大利的威脅,別逗了,把荷蘭全國的海軍都拉上來,也不夠這支艦隊打的,別的不說,就三艘萬噸鐵甲艦就是他們根本無法擊敗的對象。
沒等荷蘭人派出船只詢問意大利艦隊的意圖,眼尖的杰伊少將指著海面開口道。“總督,你看,意大利放交通艇過來了。”
“快,派人去接應,記得千萬別開槍。”
這時候,魯頓總督最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因為非常重要。同時他后半段話,也能看出他現在心中沒底氣,根本不敢與意大利對抗。
其實不用他開口,荷蘭軍隊也不敢對即將上岸的意大利人動手,因為這完全就是在找死,作為軍人,對于兩者之間的差距一眼就能看出,動手就是在和自己小命過意不去。
所以沒一會,一名年輕氣盛的的意大利軍官就被帶到魯頓總督面前。
“這位少校,這是為什么,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雖然面對的是一名少校,但是魯頓總督依然顯得姿態很低,開口就可能是誤會。
“對不起總督閣下,這根本不是誤會。”
這位意大利軍官的話立刻就讓魯頓總督的期望破滅,只見他接下來說出了原因。“貴國軍隊在坤江上游殺害我國兩名傳教士的行為,必須給出合理解釋,否則我們兩國將處于戰爭狀況。”
“什么?”
魯頓對于意大利給出的理由感到不可思議,因為這太讓人無語了。
雖然意大利給出的理由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魯頓總督并不想就這樣接受,他還想爭取一下。“能告知這是這是什么情況,因為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情況。”
在魯頓總督一再要求下,這名意大利軍官告知了具體情況。
原來在坤江上游一個叫碧溪的地方,有兩名不遠萬里傳教的意大利教士,他們不辭辛苦來這里傳播上帝的恩澤,而由于荷蘭與蘭芳的戰爭,這個小村子遭到了荷蘭軍隊的洗劫,兩位傳教士為了保護神圣的教堂,倒在了荷蘭人槍口下。
這個消息被該村逃離的人傳播到各處,正好有一名意大利記者為了報道蘭芳與荷蘭的戰事,來到了坤江,隨后這位記者將這件事發回了國內。國內對于荷蘭軍隊殺害了兩門意大利傳教士的行為異常的憤怒,要求荷蘭當局立刻給出解釋,同時抵達巴達維亞的意大利艦隊自然也需要做出應對。
當聽完這名意大利軍官說出這件事的經歷后,魯頓感覺這件事透露著蹊蹺,正好意大利艦隊抵達,這個消息就爆發,這么巧?
這么巧合的事,這讓他想到了荷蘭人對土著開戰的各種理由。
不過雖然他感覺有蹊蹺,但是有句話說的好,形勢比人強,目前這種情況與意大利人談論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很明顯不合適,只能繼續聽意大利的條件。
“不知道貴國對此有什么要求?”
“我們要求就兩條,第一條,交出殺害兩名教士的兇手,由我們意大利審判,并且賠償損毀教堂的費用。”
聽到意大利的要求,魯頓總督松了一口氣,這個簡單,這種看不清情況的人渣,意大利人不處置,他也會處置,留著只會害了自己。他們連歐洲來的教士都敢殺害,簡直就是上帝的罪人。
至于如果找不到怎么辦,這個簡單,一定是土著做的,只有這種不開化的人,才會對上帝沒有畏懼感。到時候交給意大利上百人都可以,隨便他們怎么處置。
不過這只是第一個條件,那么第二個呢?
只見這名意大利緩緩的說到。“第二條,為了避免將來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要求荷蘭軍隊退出蘭芳境內。”
“這不可能。”
面對這名意大利軍官的話,魯頓總督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這下他全明白了,意大利人這不過是想要找借口,他們的目標就是蘭芳。
不過魯頓總督的話,并沒有讓這名軍官停下來,只見他冷笑一聲后,拿出一張地圖繼續開口道。“為了讓貴國能夠清晰的認知蘭芳邊境,避免因為對地圖認識不清產生誤會造成不必要的沖突,所以我帶了蘭芳的地圖,總督閣下看一下吧。”
魯頓總督下意識的接過這份地圖,結果一看他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這份地圖簡直就是不可思議,頗有自古以來的意思。這份地圖中蘭芳占據了巴里托河一直到與沙撈越只見廣大的區域(大體上是印尼的西加里曼丹省與南加里曼丹省)。天地良心,這個蘭芳什么時候跨出過坤江流域,這完全就是外交訛詐。而且這些該死的意大利人,將荷屬婆羅洲最為精華的地方都劃了進去。這完全就是不可接受的。
想到這里,魯頓總督怒氣沖沖道。“這位少校,這樣的條件,根本無法讓人接受,我們根本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條件。”
面對魯頓總督的話,這位少校一臉恍然大悟道。“是嗎?這樣更好,正好有人對這個條件也不滿,他們認為這個條件無法體現懲戒的意義。他們更是認為應該加上蘇門答臘島,或許還可以加上其他島嶼什么的。”
雖然這位少校好像是在說笑,但是魯頓總督心卻是越來越涼,他可不敢賭意大利敢不敢這樣做。“這位少校閣下,請等一下。你這個要求,我們根本無法做主,必須要上報本土,能否讓我們派出船只去新加坡。”
說來可憐,巴達維亞電報還沒有連接上新加坡,這都怪前任們短視,認為海底電纜費用太貴,不愿意花這個冤枉錢。這時候,魯頓總督很自然將自己摘了出去。
“這個可以,不過我們耐心有限,希望你們能夠快點。”
于是在意大利軍艦的陪同下,荷蘭官員趕到新加坡立刻給國內發了電報。
而這份電報立刻讓整個阿姆斯特丹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