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導的態度，制片人方面雖然不是完全滿意，但其實比他預計的好多了。
一開始的蔣導，那多執拗？
那特么說停機一年真就停機了一年。
這樣的導演，誰攤上了不頭疼？
沒想到現在開機了，蔣導的態度反而好了一些。
雖然更換女主角、設立副導演這些行徑依舊是當制片人不存在一樣。但起碼，不是不能溝通嘛。
這不，這一次起碼給了制片人一個面子。
要不是這樣，制片人還真的不是沒有后手。
拿蔣導沒辦法，難道還不能去陰一波剛剛站起來的林夢瀾？
幸好，蔣導識大體，也沒有找王彤瑤麻煩。
制片人這邊也就撤銷了一開始的計劃，不給林夢瀾和蔣導添亂了。
終究，大家都是為了項目能夠成功不是。
能和蔣導掰腕子的制片人，絕不是庸才。
林夢瀾引發的這兩波關注如果他都利用不好，還真的沒必要繼續當制片了。
接下來一個月，在制片方的操作下，讓導彈飛劇組熱搜不斷。
隔三差五就有新料曝出。
而且都還是和蔣導通過氣的那些正面新聞。
比如劇組內部的親密合照，破除了外界說林夢瀾與其他演員不合的傳聞。
再比如陳昆和六子對戲的某個精彩瞬間，宣揚了陳昆的演技，讓他進一步擺脫了偶像派的標簽。
而毫無疑問，作為這些新聞的當事人，林夢瀾和陳昆之流得到的好處，不比劇組少。
這完全就是一場互惠互利的營銷，與之前女主角事件那種消耗林夢瀾的好感度給劇組刷存在感的做法截然不同。
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林夢瀾雖然是女主角，可戲份著實不多。
今天，她殺青了。
劇組里，如果不趕工期的話，重要角色或者大牌殺青了，大家都是會稍微慶祝一下的。
林夢瀾今晚上就提前包好了場地，要宴請全劇組。
而陸陽則是去通知蔣導的。
咚咚咚。
陸陽敲門。
里面有聲音，但沒人說話。
“呵呵……”陸陽笑了，開口道，“我推門了啊。”
推門而入。
蔣導正在一個人抽悶煙。
“蔣導，今天瀾姐殺青，晚上一起吃個飯，明天就走了。”陸陽開口。
蔣導這才幽幽的抬起頭：“是她一個人，還是你跟她一起走啊？”
氣氛稍顯沉默。
因為問到了關鍵。
“我終究是個經紀人，得圍著藝人轉不是？我現在都還有幾個藝人沒去交接呢。”陸陽說道。
“所以就不要我這里這份副導演的工作了？我告訴你陸陽，別覺著自己是個人才就可以揮霍機會，想當我副導演的人不要太多好不好！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有這個店了！”蔣導傲嬌了。
說真的，蔣導不希望陸陽走。
當你上過高速，你就會在開車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呸……你就不會懷念省道。
蔣導現在就是這樣。
有陸陽，蔣導和演員之間的拍攝效率可以最大化。既加快了拍攝進程，提高了作品質量。同時也緩和了組內的關系，讓大家可以有說有笑。
陸陽要是走了，不說回到原來，但變化多多少少是會有的。
“我當然感謝您的提拔和栽培！”陸陽實話實說道，“不過蔣導，其實我的工作，到這里也完成的差不多了。不是嘛？”
“現在演員們大都理解了您的風格，和您交流起來方便快捷很多，我的溝通作用其實已經不大了。”
“至于劇組氛圍這些，大家都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團隊了，不會因為某一個人的離開就大不同的。大不了，以后您真要是碰到棘手的問題，再招呼我來不就行了嗎？一個電話的事。”
陸陽很真誠。
“我呸！真以為老子離了你就玩不轉了？老子拿金棕櫚、金獅、金熊的時候你還在玩兒泥巴呢！你特么算哪根蔥！”蔣導笑罵道，“我是看你確實有表演天分，當個演員甚至是當個導演，不比當經紀人好嗎？我聽說，你大學學的可是表演專業。”
“要是不是因為一場車禍，現在接班陳昆的新四大小生中，說不定也能有你的名字吧？”
“難道嘉威傳媒的待遇這么好，可以讓你這樣的人放棄自己的夢想不成？可你在嘉威，應該是不怎么受重視的吧？”
蔣導走心了。
如果不是真的想要留下陸陽，他不會這么費心的去查陸陽的底，找到這些陳年往事。
“事兒，要一件一件的做，不是嗎。”陸陽搖頭道，“我的胃口很大，嘉威的待遇我瞧不上。我留著，不是因為錢，是因為人。”
蔣導若有所思：“所以你很看好你手頭的那幾個藝人咯？”
陸陽點頭，卻用微不可察的聲音道：“畢竟，我要對她們負責啊。”
前世的債，今生來還。
“好吧，滾去負你的責吧。”蔣導也是一個爽快人，既然留不住，那就放他一個人生活，雙手不要再緊握，一個人至少干凈利落……
晚上。
蔣導終于還是出席了送別宴，且熱情無比。和陸陽、林夢瀾等人喝了一杯又一杯。
還好曼妮也趕回來了，不然林夢瀾還真不敢這么喝。
看得出來，蔣導是在祝福林夢瀾和陸陽。
酒足飯飽，大家也準備散去，三五成群的回到了酒店。
“那個，陸陽，明天你們走的時候就悄咪咪的走吧，別打擾我了。”蔣導慢慢轉過身，一個人在偌大的酒店大堂中居然顯得有些孤單。
人生在世，知己難求。
天才大都是孤獨的。
“對了。”蔣導轉過頭看著陸陽道，“下次再見，我該叫你什么？陸總？”
陸陽咧嘴一笑：“不管什么時候見面，您都叫我小陸就是了。”
“哈哈，算你有良心。”蔣導仰天大笑出門去，口中誦念，“待到相見日。”
陸陽在電梯口低語：“別來無恙！”
回到房間中，曼妮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陸陽。
剛剛蔣導的話，別有深意。
下次再見，叫陸總？
為什么？
陸陽只是一個經紀人，憑什么能夠稱“總”？
除非他……
曼妮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林夢瀾和嘉威傳媒的經紀合同即將到期，但身為嘉威傳媒經紀人的陸陽卻還不遺余力的幫助林夢瀾復出！
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陸陽他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