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牙疼地吸著氣,于志寧憂心忡忡地薅著長須沉默不言。
一開始,作為親爹的他們,都不覺得是什么大事。
可是現如今,聽到了這位手到病除的國醫圣手程三郎詳細地給他們講解了真性包皮過長的害處之后。
這兩位當爹的都不禁患得患失起來,畢竟他們都是優秀的父親。
當然希望自己的親兒子能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長大。成年之后,痛痛快快的娶妻生娃。
但聽了處弼兄的意思之后,真性包皮過長,不但會對他們今生的成長造成障礙,甚至有可能會令他們未來長大之后的幸福生活也會造成影響。
雖然程處弼告訴他們,這些都只是嚴謹的概率問題。
可是誰也不敢保證自家親兒子是概率之內,還是概率之外。
就連處弼兄也不敢保證,但是處弼兄至少拍著胸口向他們保證了割以永治。
嗯,意思就是割了之后,就相當于永久性治愈,肯定不會有那些概率性的問題出現。
李承乾好半天這才艱難地朝著程處弼苦澀一笑言道。
“處弼兄,這,這容小弟我仔細思量思量,畢竟這,這事關重大……”
一想到一把明晃晃而又十分鋒利的手術刀在自家親兒子的小鳥那里晃來晃去。
萬一一不小心用力過猛,那玩意斷了,難道還能接得回去?
一想到那種可怕的畫面,于志寧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是啊,于某也不是不想治,而只是覺得,這,這也太過兇險了,稍不不慎……”
“殿下,于詹事,你們,唉,這其實只是一種危險性極其低微的小手術而已。”
“要不……要不處弼兄你先找個人,試一試這等手術,讓小弟我能夠看得到效果。”
“……”程處弼一臉黑線地看到憂心忡忡的太子殿下,忍不住問道。
“殿下覺得讓程某找誰合適?難不成再給寧公公割上一刀?”
“咦?”李承乾與于志寧頓時眼前一亮。
程處弼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特娘的,沒有想到,這兩位當爹的居然如此喪心病狂。
不過話說回來,程處弼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其實也還是相當的不錯,畢竟寧公公之前已經挨過一刀。
再挨一刀,想必也不會留下什么心理陰影,重要的他還是太子殿下的身邊近宦。
割完之后,有什么樣的感受,也便于跟太子殿下溝通與交流。
但這個問題的難點在于,寧忠公公樂不樂意,畢竟當年被割那一刀,想必已經給他留下了十分沉重的心理陰影。
再來一刀,呵呵……程處弼忍不住抹了把臉。
“殿下,于詹事,二位莫要用這種眼神看我行不行?”
“其實吧,程某我覺得,此事最好不要指定誰誰誰,而應該用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形式來解決問題。”
“就像當年,陛下為了給殿下治愈足疾之時,就曾經讓程某去做的那樣……”
于志寧頓時兩眼一亮,顧不上心疼剛剛扯下來兩根長須急切地道。
“你的意思是,去牢里邊找幾個男犯人?”
“……”程處弼看著于志寧,很想掐著他的脖子把他給扔出去。總覺得這個老小子說男犯人讓人覺得別扭。
“還請于詹事慎言。”程處弼悶哼了一聲不樂意地道。
“咱們若是找犯人,犯人能亮那玩意給你瞧?”
“再說了,給那里動手術,而且還是給犯人動那個地方的手術,萬一被不明真相的人胡亂傳揚開來。”
“那這可如何是好?”李承乾點了點頭,這事涉自家象兒,治是必須得治。
可是自己又不放心自家親兒子當第一個試驗品,而于詹事乃是自己心腹,也不可能讓他拿兒子出來試驗。
雖然處弼兄拍著胸口保證,但萬一呢?
看到這兩個斯文人猶豫不決,瞻前顧后的模樣,程處弼白眼一翻,耐下了性子分析道。
“依程某之見,那些宦官,本就已經算是傷殘之人,若是再給他們動刀。
那就太過于羞辱他們了,畢竟他們既不需要娶妻,也不需要生子。”
“但是,東宮里還有一批人,卻可以娶妻生子,而且雖然算不上是亡命之徒,但都是忠心耿耿,紀律嚴明之輩。”
“若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程某覺得他們最是合適。”
“你的意思是……東宮十率?”
“不不不,用不了那么多根,隨便找幾個膽大的過來切樣板就成。”
“……”聽到了“根”這個量詞,李承乾與于志寧都不約而同地抬手抹了把臉。
“特別是東宮左內率,程某有一幫老兄弟對于程某的醫術本就十分信任。
只要程某出面,誘之以利,說服那些也同樣患此癥者應該不難。”
“而且他們又是東宮軍卒,只需要如此這般……”
程處弼的聲音低了下去,畢竟大老爺們商量這種事情也是很隱私的。
之所以切成年人不切小娃娃,畢竟大家都覺得小娃娃話都說不全,根本不太理解。
切了成年男人,那些真性情的成年男人,立刻就可以去好好感受一下,但是小娃娃難道還得等到他長大不成?
聽到了處弼兄有理有據的分析,這讓李承乾與于志寧不得不佩服無比地朝著程三郎看去。
論起鬼點子多,還是程三郎厲害。
“那既然如此,這樣吧……既然如今處弼兄你歸來,為了我娘子之事要時常出入東宮。”
“你若是無官無職,也著實不便,更何況你還要繼續跟那些左內率的精銳交道。”
“那就還請處弼兄繼續擔任東宮左內率副率一職,嗯,校檢東宮左內率副率。”
“回頭,小弟我就會給父皇去信,跟父皇解釋清楚,想來事關象兒日后,父皇肯定能夠理解的。”
看到李承乾投過來的探詢目光,還有一旁笑瞇瞇已經開始提前恭喜自己的于志寧。
前無業流民程三郎趕緊起身,當仁不讓地朝著李承乾恭敬地一禮大聲答道。
“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幾乎在同一時刻,此刻正在宮中巡邏警戒的東宮左內率的一干忠心耿耿的將士們,都沒來由的覺得下面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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