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純一郎的確是無藥可救了。掩埋了蒲野刑警的尸體后,純一郎又義無反顧的去找那個出軌的情婦,這次沒有了勒索信,他變得更加無所顧忌。”
“我要是不作出什么,純一郎就會消失。”
“這個時候,我顫抖著手又寄出了一封信,以一個神秘的知情人的角度,信上指明了我們殺害了蒲野刑警。”
“一切都是十五年前我寄出那封信的輪回重復,但這封信同樣起到了效果,純一郎被嚇住了。”
“純一郎根據信件的內容,推測出寄信人一定是和蒲野刑警認識,而且知道我們毒殺父親真相的人,連續十五年來的勒索不光是蒲野刑警,順帶著連他也有份,蒲野刑警勒索到的錢也會分一部分給他,是他和蒲野一起勒索的我們兩人。”
“這些推理全都是錯誤的,但我樂得純一郎這么想。”
“純一郎鎖定向了十五年前的醫生,他認為醫生就是勒索人。”
“他要殺了醫生。”
水戶月長舒了一口氣,原來這就是他一直所想不通的為什么要殺死醫生的理由:“你同意了?”
“當然,因為醫生和蒲野刑警都知道,我當年根本沒有下毒,他手中掌握著會毀滅著我的證據。”
說完了這一切后,小蛛夫人一口飲盡了杯中茶水。
“愚蠢的我為了留住純一郎,手上沾染了兩條無辜者的人命。”
“但終究沒能挽回純一郎的心。”
為了愛一個人,所以殺了兩個人。
藥力作用下,大宮艷子的歡迎越來越模糊。
她仿佛真的變成了民俗傳說中的‘絡新婦’(女郎蜘蛛)。
這是傳說了由蜘蛛變為人形的妖怪,會誘惑男子,當男子被誘惑后,會將男子的首級取走食用。
水戶月不禁想翻著白眼,就這樣能挽回住才怪:“東南亞旅行,外國……你是要逃跑嗎?”
“殺了兩個人后,準備拋棄女兒逃到外國?”
他明明是盯著大宮艷子的夫人先喝下了茶水。
但大宮艷子沒有藥物中毒的反應,反倒是自己中了毒,渾身癱軟無力。
“不是的,小先生。”
小蛛夫人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水戶月面前。
“我是要親手解決掉純一郎。”
“既然我已經無法挽回、擁有他,我也不會讓別人擁有。”
“把他殺了,我已不會有任何心軟猶豫。”
“要說有所猶豫的,便就是為何不在十五年前就殺了他,這樣也不用將兩個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您別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其實對于蒲野刑警和醫生的死,我心中是十分愧疚的。”
“我現在對純一郎還有愛嗎?也許沒有了,他已經不再是我記憶中的模樣,倒是您,小先生……”
水戶月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小蛛夫人坐在水戶月的大腿上。
大宮艷子的手指滑到水戶月的臉頰上。
“我近來讀過一本書,書中說最好的殺人方法就是裝作意外的將人推下懸崖。”
艷子雙手夾著水戶月的臉頰,兩個人的眼睛近距離的倒映著對方。
水戶月發現小蛛夫人和大宮姬子長得還真是像。
有著一樣勾人的眸子。
只是不知性格方面,兩人有沒有相似的地方。
“是什么書?”
“連載在鉆石雜志上的故事,有時間的話您可以去看一看。”
“……”
“小先生,我不會殺你的,你只是需要沉沉的睡一下。”艷子說著,用舌頭從口中頂出個口哨糖似的東西,“這是解毒劑,您沒有吃這個東西,當然會昏昏欲睡。”
對著水戶月的嘴唇,大宮艷子深深印了上去。
昏昏沉沉中,水戶月感覺到了嘴唇的柔軟,但他卻忽的大腦跳脫的想起來了黑貓警長。
黑貓警長、食猴鷹、一只耳、白貓警長、螳螂姑娘。
黑貓警長中螳螂姑娘所說的話在他腦中回旋著。
“螳螂姑娘,你的新郎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我把他吃掉的。”
“那么你為什么要吃掉自己的丈夫呢?”
“我要表達對他深深的愛意。”
對了,不光是母螳螂會吃掉公螳螂。
有的蜘蛛也存在著這樣的行為。
抬起頭,小珠夫人的兩只手在水戶月的身上摸索著。
“沒有錄音設備嗎?小先生您真是君子,這樣的話我要趕飛機了,還請您小睡一會。”
“像你這樣的好男人已經不多見了。”
“希望我能平安從東南亞回來再見您一面。”
“這段時間,還請您能多加照顧一下姬子。”
闔上了水戶月的眼皮,大宮艷子深深擁抱著水戶。
“您是十分聰明的偵探,從那天在樓上看到您破開了竹村小姐墜樓案件時我就明白了。”
“但現在看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是生性愚笨的我贏了。”
接著穿好風衣,拖著行李箱向外走去。
………………
一小時后,水戶月睜開眼睛,搖了搖腦袋緩緩站了起來。
他整理了下稍微有些凌亂的衣服。
這還是第一次,不光在犯人面前吃癟,而且自始至終都沒有猜中犯人的所作所為。
現在的大宮艷子和大宮純一郎應該已經坐上飛機離開了東京,就算是報警……
她花了十五年編制了致命的蜘蛛網,現在到了收網的時候。
真是不能小瞧了任何一人,世上聰明人層出不窮,而且是不是被柯南傳染了莽的因子,自己竟然會頭鐵的直接來找大宮艷子。
“噔噔噔。”
就在水戶月剛剛整理好自己上衣的時候,踩踏樓梯的噔噔噔聲忽然響起。
雙手提著塑料袋的大宮姬子走上二樓,她眉眼低垂不知在思考什么。
“啪嗒!”
她雙手向墻上一拍,打開了二樓客廳的電燈。
明亮燈光下,她看到了站在房間正中央的水戶月。
“嘩啦。”
裝滿了從便利店買來的東西的塑料袋掉在地上,大宮姬子嚇得向后縮了縮。
就算和水戶同學已經很熟悉了,但從自己家客廳中見到了水戶同學……簡直不要太嚇人。
“水水水水戶同學,你怎么會……”
“……”
還好大宮姬子是在現在回家的,要是再早回來一兩個小時,他都不知該怎么解釋了。
“咕咕咕。”
水戶月的肚子適時的咕咕咕叫了起來。
聽到咕咕咕的肚餓聲音,大宮姬子慌慌張張的重新提起塑料袋:“我我我這里有飯菜……水戶同學你要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