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拉爾宣講結束后,索什揚又親口傳達了維羅妮卡的諭令,讓眾人散會后務必要安撫民眾,告訴所有人永恒女王與他們同在,同時要控制要言論,不要肆意散播謠言,現在具體情況還不明確,一切以官方消息為準,同時王庭也將進入戰備狀態,各個主要網道拱門都將進入臨時的封閉管控狀態,只有攜帶鳳凰王印信的人才能進出。
簡單安撫好民間后,索什揚又馬不停蹄的趕往樞密院,并第一時間下令鳳凰軍全部進入待命狀態,所有戰爭引擎駕駛員全部進入自己的載具,并駛出軍械庫加入所屬部隊,引魂者們忙碌的喚醒一個又一個幽冥引擎,軌道上的艦隊也保持著隨時啟航的狀態。
不過雖然已經做好準備了,但索什揚忽然發現又好像做不了什么,因為局勢依舊是處于撲朔迷離的狀態,星災努力與阿萊托克那邊的人聯系,想通過尋路者網絡打聽到事情的前因后果和現狀。
在這種情況下,索什揚便抽空暫時離開了王庭,前往烏蘭胡達與塔洛斯碰了一面,由于白色圣堂和星界騎士都沒有智庫,事實上阿斯塔特們并沒有感受到什么,不過塔洛斯和賽維塔明顯是感受到了。
當然,真正關心這件事發展的是卡楊。
“妮菲塔麗應該沒事,她和伊芙蕾妮的關系這么好,再怎么說也不至于危害到她。”
索什揚說著,輕輕拍了拍卡楊的肩膀,這位千子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
“她不應該與那群人混在一起的...我早該讓她去永恒王庭。”
說完,他目光掃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賽維塔,對方卻只是笑了笑,然后慢悠悠說道:
“靈族死神?這是什么玩意?”
索什揚繞著桌子走了一圈,然后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一個還沒有誕生的神靈,根據維羅妮卡的說法...過去的靈族是沒有死亡這個概念的,要么可以選擇讓肉體重生,要么就是讓靈魂重新轉世為人,古代靈族有一種名為‘輪回’的世界觀,天堂之戰后他們沒有死亡的恐懼,也沒有死亡的概念,因此就沒有誕生象征死亡的神祗。”
一直沉默的塔洛斯雙手抱胸,忽然輕輕點了點頭。
“但死亡實際上一直存在...它只是被忽視了,而現在靈族重拾了對死亡的恐怖,這個神靈便不可避免的開始孕育出一個精神實體,還真是非常的...亞空間,就是我們上次看那個伊芙蕾妮對吧?”
“啊,當時她被選中的時候我們都看到了。”
“那這個事可不小啊。”
塔洛斯也看向賽維塔,顯然這話不是對索什揚說的。
賽維塔聳了聳肩。
“這么大的事也輪不到我們操心了,更何況還是一個靈族神,但如果它能夠給那些亞空間渣滓制造些麻煩,我覺得是好事,不過說起來。”
賽維塔突然把搭在桌上的腳放下,然后轉向索什揚。
“很多原始的信仰中,代表生命的神靈與代表死亡的神靈....”
說著他抬起手,兩個拳頭碰了碰。
“...好像都不太對付。”
“生與死既是對立,也是循環,一如阿蘇焉的符號陰陽魚代表的意義,我覺得這或許正合了靈族將來要走的道路。”
賽維塔微微抬起下巴,似乎要隱藏自己的目光。
“索什揚,你對靈族...似乎太上心了。”
索什揚只是笑了笑。
“沒有辦法,我也是被一步一步推到今天這個位置的,我這個人就是這樣,隨遇而安,只是阿蘇焉的手勁更大一點,把我推到了這么高的位置,上去以后,就不那么容易下來了,畢竟如果有的選擇,誰會愿意當棋子,而不是當自己的主宰呢?”
他這番話可以說又委婉又直接,這讓在場三人的表情都出現了微妙的變化,塔洛斯露出了笑容,卡楊則垂下目光,賽維塔凝視片刻后,忽然輕嘆一聲。
“你長大了,索什揚...但有時你得明白,你得到的選擇未必是選擇,也可能是一個騙局,更關鍵的是,我們必須明白自己為什么而活著。”
索什揚看著賽維塔,從初始到之后經歷的許多事,都涌入他的腦海。
突然,砰的一聲,他的拳頭砸在桌上。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索什揚的吼聲震驚了三人。
“否則我舒舒服服去當鳳凰王不好么!為什么我還這么在乎帝國這個爛攤子!我每日這樣跑來跑去,裝神弄鬼,當雙面人是為了什么!為了給無數雙眼睛監視么!是為了人類帝國!恢復軍團,治理根據地,我是為了割據自立當個軍閥么?我集結那么多盟友,是為了當第二個休倫嗎?還不是卡楊說過,阿巴頓將會有一場史無前例的入侵!當真正風暴來臨的時候,只有我能夠替帝國遮擋!是你們把帝國五大星域的擔子放在我的肩上讓我來擔著!如果我擔不住了,就讓薛西斯來擔!”
賽維塔抿起嘴,卡楊撓了撓頭,塔洛斯仰頭想了片刻后,說道:
“沒有人能逼你做不想做的事,只要有我在。”
卡楊也放下手。
“都是為了帝國,其實大家沒有什么矛盾,賽維塔也沒有說反對你領導永恒王庭,畢竟這對眼下帝國也是一件好事,你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
索什揚沒說什么,而是站了起來,朝大門走去,當自動門打開時,他停下腳步,轉身說道:
“塔洛斯,其他連隊返回了你就幫忙組織一下,王庭那里隨時可能有新消息,我得盯著。”
“你去忙吧,這里有我。”
點點頭,索什揚便轉身離開了這里。
此時會議室里就只剩下塔洛斯,賽維塔和卡楊三人。
之前被索什揚懟了一頓的賽維塔揉了揉額頭,然后輕聲說道:
“他這樣很危險...會逼那邊加快計劃的,智者正在努力排除計劃中可能出現的任何干擾,有些事拖延了他的時間,但不會一直持續的。”
塔洛斯盯著光潔如鏡的金屬桌面,亦或者上面的自己,緩聲說道:
“你們已經到哪一步了?”
“鑰匙應該已經送到那個地方了...只等萬變集思一發現希望號,他就會被帶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