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聽到賽德竟然是多恩的乳名,索什揚頓時如遭雷擊,愣在椅子上。
李卻在說完后,又陷入思索,隨后搖搖頭,喃喃自語道:
“不不不,現在下結論可能還太早...如果他這么做,是為了什么?那他之后又去了哪?泰西封?那個地方自從薛西斯兄弟死后就消失了...”
這時,索什揚回過神來,眉頭緊皺的說道:
“難怪我總感覺白色圣堂的歷史非常的古怪...看來肯定是被修改了,蘭道爾所說的可能并非完全的真相,或許他所知道的也是虛假的戰團歷史,我已經派人去調查白色圣堂內部可能隱藏的歷史了,或許應該集中在那位賽德修士身上...”
李卻忽然打斷了他。
“你把白色圣堂的事再與我說一下。”
于是索什揚又把他所知道的白色圣堂的過往敘述了一遍。
當聽到劣化灰髓時,李忽然后退一步,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繃帶中的眼睛瞪大老大,仿佛聽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該不會...該不會...”
“該不會什么?”
“多恩...在自己身上植入了灰髓,他拿自己當試驗品!”
索什揚瞪大眼睛,隨后轉念一想,似乎又不對。
“如果說多恩移植了灰髓,那為什么又到我——”
剛說完,他也意識到李這幅見到鬼的模樣是什么原因,既然最終灰髓計劃在他身上執行,也就意味著——
真正的賽德,或者說多恩失敗了...
一旦灰髓移植出現失敗會是什么結果?
索什揚不敢想象。
并且那已經是八千年前的事了!
“不行,我得馬上調查一下...這件事有點蹊蹺。”
說罷,李就轉身急匆匆的走進了陰影中,但忽然他又停下,轉身看向索什揚。
“索什揚,這件事在我調查出結果前,你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在白色圣堂那有什么動作,等我,一定等我,土星上的東西我會托人帶給你的。”
但這時索什揚又想到一個問題,如果多恩是白色圣堂的賽德,那么惑者又是怎么變成星界騎士的賽德?兩者身份變換的過程中,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唉,李,我有個問題——”
還沒說完,對方就快速消失了,只留下索什揚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忽然,他想起來,自己曾經見證過一段不屬于自己的記憶,那毫無疑問確實是屬于一個叫“賽德”的人,但那個人絕不會是多恩。
難道這僅僅只是重名的巧合?
另外原體的體格如此明顯,根本就很難去掩飾,如果多恩是賽德,白色圣堂的人只要不眼瞎必然可以認出來,而按照蘭道爾的說法賽德是突然消失在圣所星下方的網道迷宮中,按理說他應該沒有時間去把所有記錄都抹去。
而且他在圣所星網道迷宮入口找到的終結者似乎也能夠印證這點,那套終結者除非經過改造,不然以原體的體格恐怕很難穿上去,加上雪蓮刃也是在那里撿到的,說明對方毫無疑問就是賽德。
那么綜合多方的信息,索什揚也就能得出一個結論——
至少有三個賽德!
一個是白色圣堂網道迷宮中那套終結者盔甲的主人。
一個是有著賽德這個乳名的原體多恩。
還有一個就是假借賽德之名一直在星界騎士中觀察他的惑者 這三者的存在各方都有說法,各方的說法也都各有差異,要么就是它們存在的時間不一致,要么就是...
有人在撒謊?
而且仔細回想這個李之前說的話,里面有些地方是存在前后矛盾的,經歷過之前奧卡姆的事件后,索什揚已經不會輕信他人了。
另外李始終回避泰西封這個話題,他一下說不知道多恩去向,一下又說泰西封自從薛西斯死后就失蹤了,而原體的筆記里明確殘留有多恩和泰西封有關的證據,索什揚不相信李從沒有看過里面的筆記和檔案,那么他就是在裝傻了。
并且他的言行中還有些讓索什揚感到奇怪的方面,比如他說自己代表爾達而來,但索什揚明明見過爾達,也去過不止一次雷石教堂,爾達真要觀察自己早該觀察到了,甚至爾達還與維羅妮卡打過照面,沒理由委托一個人來試探...
不過里面有些事,他倒是可以找一個人驗證一下,那個人對大遠征時代的事應該是相當熟悉的。
想著,索什揚站起來,急匆匆的走向出口。
一個小時后,永恒忠誠號的一間個室里,脫掉頭盔的阿姆納克聽完索什揚的敘述后,雙手抱胸,右手撐著下巴,沉思著在屋子里來回走了十幾步。
“嗯...這個李,不對勁。”
當他停下腳步后,轉身看向巨大辦公桌后坐著的索什揚。
“他至少撒了四個謊。”
索什揚卻沒讓對方繼續說下去,而是雙手合十,手肘壓在桌面上,手指頂著下巴,緩聲道:
“阿姆納克,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請說。”
“原體之母是不是爾達。”
“是。”
“薛西斯是不是帝皇與爾達自然孕育的孩子。”
阿姆納克沉吟片刻,隨后搖搖頭。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是色孽的首席嗎?”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說明這件事對于莎莉士來說也非常重要,反正祂沒有告訴過我,不過...不過應該是真的。”
“應該?”
“因為從灰髓的性質看,換做是其他原體斷不可能成功,也就是從側面印證薛西斯與他的兄弟們有著本質上的不同,所以他是帝皇真生子,也就是人子的可能性極高。”
“原體所謂本質究竟是什么?”
阿姆納克一攤手。
“索什揚,你這問題一個比一個高級,但你太高看我了,所謂大魔終究只是邪神在形成和活動過程中散溢出來的碎片,或許在亞空間造物中的等級還算比較高,但絕無法觸摸到如此高級的秘密,亞空間也遠比你想的要復雜和深邃很多。”
“所以,你還是不知道?”
索什揚目光深邃的盯著這個前色孽大魔,他知道對方肯定有保留,但他一直以來都盡量用友善的態度和對方相處,可經歷這么多后,索什揚意識到善意有時只能得到欺騙。
如果必要,那他不會介意使用一些過去不常使用的手段,比如——
暴力。
似乎覺察到索什揚的“惡意”,阿姆納克抿了抿嘴,委婉的說道:
“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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