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震驚的索什揚,李忽然出言寬慰道:
“其實本質上大家都是父親與母親基因的結合,但薛西斯兄弟對于母親來說終究是更為特殊的...母親說過,懷薛西斯兄弟懷了整整五十年,而他誕生的那一天,整個泰拉的天空都在尖叫,父親站在喜馬拉雅山的頂峰手持長劍與邪神的力量對抗。”
索什揚回過神,忽然注意到一件事。
“你之前說,原體的構成有一種神秘的力量,那不是實驗室中誕生的薛西斯呢?”
李沉默片刻,搖搖頭。
“我不知道,母親從未說起,關于薛西斯兄弟如何誕生的,她始終都守口如瓶...我猜測,嗯,可能與一個叫漂移圣所的地方有關,因為在薛西斯兄弟故去很久的一個時間,母親曾與來訪的馬卡多發生過一次激烈的爭吵,我當時偶然聽她提到過這個名字,與薛西斯兄弟有關。”
漂移圣所,聽到這個名詞,索什揚心中倏然一驚,他下意識的聯想到,難道是他與維羅妮卡發生關系的那個地方...
然而他并沒有說出來,只是不動聲色的問道:
“可既然如此為何薛西斯又跟其他原體一樣被扔到——”
說到一半,索什揚停住了,他回憶起李之前所說的話,似乎爾達具有預言的力量,很可能對方預見到了薛西斯的死。
李看著呆住的索什揚,意味深長的說道:
“在遠古的泰拉,曾經有過一個神話,一個偉大的神王推翻了他殘暴的父親,然而當他為王時,卻聽到了自己將被兒子推翻的預言,于是子女一出生,就被他吞進肚里,直到他的妻子不忍藏匿了最后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最終也確實推翻了他同樣殘暴的父親。”
索什揚聽完,瞪著眼睛,微垂著腦袋,愣愣的坐回椅子上。
過了許久,他才微微抬起頭,有些茫然的問道:
“我感覺我就像是活在一個巨大的騙局里。”
李卻只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古代泰拉一些原始宗教認為,宇宙萬物不過一個偉大神明的夢境,當這個神明蘇醒時,一切都會化為泡影,直到下一次夢境的開啟,所以很難說我們所見的世界是否只是一場夢幻泡影,但其實告訴你這些也并非讓你為之介懷,因為...”
“因為什么?”
李雙手一攤,笑道:
“你并不是薛西斯。”
索什揚先是一愣,隨后眨了眨眼,最后憋出兩個字。
“多謝。”
“哈,這有什么可謝的?”
“那...那多恩,是不是去了泰西封?”
李搖搖頭。
“我不知道,實際上我所了解的遠沒有你想的那么多,大叛亂結束后我一直在普蘭班南的遠古廢墟中獨居,對于馬卡多的計劃,我大部分信息都來自母親偶爾的提示,但你也知道,她現在的形態與父親一樣,并不容易親自在凡間行走,我只能通過很含湖的夢境與她聯系,多恩找到我的時候也沒說太多。”
“那瓦爾多呢?他似乎給多恩留了什么東西...”
“瓦爾多...我不確定,我一直覺得這個禁軍很奇怪,但我很早就被排除在帝國的高層圈子外了,我也不喜歡和他們打交道,不過他留給多恩的東西我倒是有個猜測...也不能說是猜測,基本可以確定。”
“是什么?”
“灰髓。”
“灰髓...你的意思是,多恩也介入了這個計劃?”
“我不敢百分之百確定,但多恩應該是對這個計劃有所了解的,至于他是否介入或者參與,我能力有限,沒辦法深入調查,母親也不愿意和我說太多,她大概是擔心我陷入什么危險之中。”
“這樣嗎...”
索什揚有些失落的嘆了口氣。
“李,能否最后再問你一個問題。”
“請說。”
“帝皇...為什么要殺薛西斯?”
李聽到這個問題后,微微垂下頭,將臉遮在兜帽下,片刻沉默后回答道:
“我...不知道。”
“李,你真的不知道嗎?是不愿意告訴我?還是不能告訴我?”
對方抬起頭,看向索什揚,那雙紫色眼睛飽含真摯的情感。
“索什揚,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天母親去找父親大吵一架,之后父親就暫時把母親軟禁起來,直到薛西斯兄弟...去世,母親回來之后很傷心,整日以淚洗面,并怨恨父親的無情,我只能從她的只言片語中了解一些,非要說的話...我也只能是推斷,可能是灰髓出了什么問題,并且這個計劃好像最初是瞞著父親進行的,可能其中還有人誘導薛西斯...啊,唯一能確定的一件事,處決薛西斯的是瓦爾多和黎曼魯斯,我個人猜測,應該是他們手上的武器才能殺死薛西斯。”
“他們的武器...”
“父親曾經授予瓦爾多和黎曼魯斯各一把武器,都是由他親自鑄造,好像是兩根長矛。”
“這件事竟然瓦爾多也參與了...賽德修士從未說過。”
“等等...”
李忽然伸出包裹著繃帶的枯藁手臂。
“你剛說了誰?”
“呃...瓦爾多?”
“后面那個。”
“賽德修士?呃,你不知道這個人嗎?”
李搖搖頭。
“他什么情況,你和我說一遍。”
隨后索什揚就把賽德修士的情況說了一遍。
“...總之我目前知道的就是,白色圣堂初代戰團長名為賽德修士,但他去世了,或者說失蹤了,而我遇到的那位賽德修士卻是惑者,關于這件事我也一直沒有得到答桉,惑者也從未回應過...”
“是這樣...”
“怎了,李?讓你想到了什么?你不是帝國之拳的高墻守望嗎?為什么對應該是子團的白色圣堂和星界騎士內部如此重要的人物都沒有了解?”
李似乎陷入了沉思,沒有立刻回答索什揚的詢問。
過了好一會,他才緩聲說道:
“我明白了,不是我不知道,而是他沒有打算讓我知道...”
“誰,誰不打算讓你知道?”
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索什揚反問道:
“知道為什么我會對賽德這個名字反應這么大嗎?”
索什揚搖搖頭。
“...母親曾經為每一個孩子都起了一個乳名,我的乳名是小二,薛西斯的乳名是哈亞,而多恩的乳名就叫…賽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