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大步走上塵土飛揚的道路時,有些人注意到了新的外來者,不過他們身上的長槍短炮也告訴周圍所有人他們不是好惹的。
這次交易的對象正是睡蜥獵人部落,羅齊姆用眼睛搜尋著用來把棚屋拼湊起來的有棱紋或波紋的金屬板,期望能夠看到碰頭的暗號,不得不說底巢確實沒什么審美——雖然他們努力想要模仿帝國正統的巴洛克式的設計,但實際結果只有裝飾物的上下顛倒以及橫七豎八的涂鴉。
很快,他看到了暗號,走到那鐵皮門前,輕輕敲了七下。
等待了十幾秒后,大門打開,半張臉從陰暗的光線中露出,像是一個幽靈。
他打量著羅齊姆,隨后用粗糙的哥特語說道:
“黑嘴老大的?”
“不,是白嘴。”
對方點了點頭,讓開了一條路。
羅齊姆等人走進去,這是一棟兩層小屋,交易地點在二層,擺著一個巨大的茶幾和幾張沙發,羅齊姆坐在沙發上,手邊是金屬提箱,小哥在百葉窗邊站著,雙手抱胸,其他人也各自找了位置。
在一陣輕輕的腳步聲中,另一扇門打開了,幾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走進來,為首的那位臉紅得像一個經過太陽暴曬的人,很容易將他識別為獵手或流浪冒險家——這種類型在底巢太常見了,他有一張干瘦的臉,黑色山羊胡須和不停轉動的褐色眼睛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殺手,他是唯一沒有穿迷彩服的人,栗色上衣配著猩紅色的辮子和帶有銀扣的檸檬綠及膝馬褲,在人群中顯得格外醒目。
羅齊姆站了起來,伸出手。
“韋林老大,幸會幸會,我叫羅齊姆。”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頓羅齊姆,隨后伸出手,兩人輕輕握了一秒就分開了。
“你不是寧靜二號的本地人吧?”
“是的,剛來不久。”
“最近外星人很多,聽說都是想來發財的,結果賠光了底褲只能來底巢躲債或者討口飯吃。”
男人笑著說出了讓羅齊姆有些尷尬的話,不過他臉皮夠厚,也沒表現出來。
“底巢只要有眼光,那也是遍地黃金,韋林老大不也打出一片天了嘛。”
對方干笑了兩聲,隨后坐到羅齊姆對面的沙發上,接著一個睡蜥獵手將一個金屬手提箱拿上前,放在茶幾上,并打開。
里面是十根灌滿綠色液體的金屬玻璃管。
“五十頭睡蜥才能提取這么些麻醉劑。”
洛肯拿起一根玻璃管,隨后將一個探針刺入瓶塞。
“但是因此而死的人可不止五十個了。”
說著,那人看向提著手套箱的伊斯文。
“都不容易啊。”
羅齊姆看向洛肯,對方點點頭,于是擺了擺手,伊斯文將手提箱放到桌上打開轉向對方,一摞摞整齊碼放的軍票赫然入目。
睡蜥獵手的頭領拿出一沓,又從一旁手下那拿來一個鑒別真偽的小儀器,見此情景羅齊姆笑道:
“放心吧,江湖規矩大家都懂,而且黑嘴老大信用從來都很好。”
“唉,這點軍票其實是不值的,但誰讓我們這些底巢可憐人被上面的人吃得死死的呢。”
這時,羅齊姆忽然將身體向前探出。
“韋林老大,我這里還有些好東西,你要不看看。”
說著羅齊姆拿出一個裝滿藍色液體的小試管遞給對方,那人接過后看了一眼,看向羅齊姆的眼神也變了,充滿玩味。
“萬用抗生素,這東西可是被黑嘴壟斷的,你偷偷賣如果被發現.....大家都知道,因為以前槍戰時被打掉了下面的兩顆蛋蛋,所以他最喜歡吃別人的,而且是烤過的。”
“我這邊的價格可比他便宜三分之一。”
韋林笑了笑。
“我是無所謂,賣給誰都行,你有多少,或者說你打算從我這買多少。”
“十個單位。”
“十個單位......我現在手上一時半會湊不齊,你可能需要等兩天。”
“沒問題。”
“那好,羅齊姆先生,這棟屋子是屬于我們部落的,沒有人敢來打擾你,你住在這里很安全,如果你想去自己找地方住也行,不過最近街面不太平,而且你們又帶著......那么貴重的東西。”
“沒問題,我們就住這,不過折騰一天可累死了......韋林老哥,你們這有沒有什么。”
羅齊姆神秘兮兮的挑了挑眉毛。
“正規的保健醫療的地方。”
韋林露出了一個我懂的表情。
“哦,那個地方啊,紫蠑螈酒吧有些不錯的姑娘。”
在對方離開后,羅齊姆安排小哥和不方便露面的川奎羅和克倫留在屋子里,自己則跟著伊斯文和洛肯還有多戈來到位于小鎮西側的酒吧。
酒吧正面拉起了一個遮陽篷,按理說這地方也沒太陽,因此顯得很奇怪,在遮陽棚下的陰影處,閃爍的霓虹燈是一只搖晃著尾巴的蠑螈,還沒走進去,羅齊姆就聽到里面傳來一陣嘁嘁喳喳的談話聲,他往里面看了看,看到了一個很大的空間,大約有一個小型的教堂那么大,部分窗戶被打開,桌椅布置整齊,擠滿了喝酒、抽眼和打牌的男男女女,或者只是在聊天,在外面的土路上,里面有很多女性,穿著華麗的,甚至不雅的衣服,而有更是幾乎什么都不穿,就披著幾條破布,伊斯文頓時露出了淫蕩的微笑。
“老板,這還真是個好地方。”
他們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并故意露出別在腰間的手槍,在酒吧里,幾乎任何一種錢都可以接受,這多少讓人松了一口氣,他們找了張空的桌子和椅子坐下,買了幾杯味道很奇怪的酒。
很快,穿著泳裝和漁網襪,頭上還戴著兔子耳朵的年輕女服務員就端著盤子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過來,在她彎腰將酒杯放在桌子上時,沉甸甸的胸部幾乎從緊窄的連體泳衣里蹦出來,把伊斯文,洛肯還有多戈的眼珠子都差點吸了進去。
“老板,你的酒”
不過很顯然,她知道這外來客的頭頭是誰,放下酒杯后就將一只手搭在羅齊姆肩膀上。
羅齊姆笑著按住對方的小手,隨后拿出一張小額的軍票,將其塞進對方胸口,并感受了片刻那入手的滑膩。
“你的小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