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外面的雷聲越來越大,殿內已經能聽得到外面淅淅索索的雨聲,天色也一下變得昏暗了下來。
那些仆從這個時候也抬著兩個受傷的護衛走進來了,他們看到了靠在墻壁休息的李思,眼中都流露出了敬畏的神色。
那斷了手掌的護衛一開始還時不時發出痛哼聲,而進入寺廟后,他也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李思,便立刻忍住了痛叫,只是一雙眼睛流露出恐懼之色。
這群人進來后,這寺廟內就顯得有了些人氣,只是讓人覺得怪異的是這殿內十幾個人擠在一邊,顯得有些擁擠。而另一邊卻只有一個人,倒是顯得空空落落。
隨后一些仆人就把之前撿到的干柴堆在一起,點燃起了篝火,這個時候昏暗的寺廟內才有了些光線,篝火的火焰開始把人的臉色照的忽明忽暗。
“趁著這人睡著了,我們把讓他殺了。如何?”那員外打扮的人轉頭問向斷了手掌的護衛。
這護衛一聽自家老爺這么說,頓時打了個冷戰,連忙看向對面角落的李思,用著壓低的聲音說道:“老爺,萬萬不可,這人是個極其厲害的角色。”
這護衛也算是練過的,自然是看得出李思不過是小懲大戒而已,之前從這人輕松制服自己這邊的幾個人就可以看得出,他完全是可以輕松把自己一個車隊的人全給殺個干凈。
如果真的惹毛了這個人,那才是真的危險。
其實這護衛確實是猜對了,以李思目前的能力,哪怕不用小斷幫忙,也能一個人把他們殺個干凈。
李思所修煉的玄龜錄中的殺法,本身就是針對人的,對人的殺伐效率非常高。
更別說他還有一把切金斷玉的黑劍,再配合他被桃子強化的身體,只要他想,不需要一盞茶的功夫,這里的人全得死的干干凈凈的。
畢竟說到底,這些人也不過是普通人而已,和李思根本沒有什么可比性。
這員外打扮的人聽著護衛這么說,微微點了點頭,他是相信這個護衛的,這個護衛在加入他府內之前,也是走南闖北的狠角色,判斷力自然是比他要強得多。
就此,場面安靜了下來,眾人就連大一點的動作不敢做,氣氛一時讓人感覺有些壓抑。
而外面的雨卻是嚇得更大的,雷電的轟鳴聲更是沒有停歇過,天空時不時閃過的電光偶爾還會把寺廟照一個透亮。
眾人此時只感覺自己在一葉扁舟之上,而這葉扁舟卻仿佛遭受到了滔天巨浪,隨時都會傾覆一般。
“嗯……”一陣悶哼聲傳來,在這寂靜的寺廟大殿內顯得有些刺耳,眾人都尋聲望去,只見是那個之前被李思打暈的護衛醒了過來。
這護衛睜開了眼睛,手立馬捂住了下顎,痛苦的呼出了聲。
那員外走到了這護衛身邊,關切問道:“王豐,你沒事吧?”
王豐見到是自家老爺過來慰問,爬起站了起來,只是他爬起的時候,有點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他穩了穩身子,朝著員外拱手道:“老爺,屬下并無大礙。”
同時這個時候他也注意到了對面的李思,臉上流露出狠色,立馬摸向了腰刀。
王豐是沒有見過李思后面出手的,只是認為這人不過是靠著他輕敵,而把他打倒了。
而那員外也是反應很快,立馬抓住了王豐的手,壓低聲音喝道:“不要惹是生非。”
王豐一愣,隨即看向躺在地上的同伴,卻是發現他的右手已經是裹得嚴嚴實實,上面有著血水滲出,顯然是遭受了重傷。
地上那個護衛見到甘武看來,也是沖他微微搖了搖頭。
王豐這個時候才注意此時場中的形勢有些不對勁,那個書生竟然一個人就占了這個大殿快一半的地方。
而自己這邊的人卻是擠在一起,就是不敢到對面去。
這個時候王豐也是明白了些什么,他只是喜歡仗勢凌人,并不是真的傻,看這個樣子,對面的那個人是一個狠茬子。
想到這,他沖員外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員外見他點頭,也松了口氣,他還真怕這王豐一下摸不清形勢,惹上了對面那個人。
隨后他看向了對面那個書生,卻是陡然一驚,原來這個書生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已經睜開了眼睛,正看著自己這邊。
但是這個員外也是一個八面玲瓏的角色,立馬靜下心來,朝著李思笑了笑,隨后道:“這位公子,你那會不會有些冷,要不要過來烤烤火。”
李思看了他們一眼,冷淡說道:“不了。”
說完后,他就繼續閉上了眼睛,他打算等雨停就走,并不打算和這些人有過多的交集。
那員外聽到李思冷淡的話語,臉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過,但是也不氣惱,笑了聲就回到了原位。
而因為李思說了話的緣故,這個時候場中氣氛也緩和了下來,眾人松了口氣,也開始各自小聲交談了起來。頓時這場中也是有了股人氣兒。
這交談聲一直持續到了夜晚,外面已經顯得極為昏暗了,然而那天就像是被捅破的窟窿一般,根本就沒有停下的趨勢。
這個時候李思也清楚了,今晚怕還是要在這邊住上一夜了,想到這,他就又從書箱中拿出了件衣服,隨后把那衣服疊好,當做枕頭就這樣躺下來睡覺。
而另一邊的人見到李思這個模樣,雖然心中對這人有著敬畏,但是心底不由得嗤笑了起來,這書生怕還是第一次出門,連睡地板容易著涼都不知道,待會肯定會因為冷的受不了。
只是可惜這些人也不知道李思的身體已經被強化過了,這并不是單方面的強化,而是全方面的,就像那舒方氏一樣,哪怕內臟都露出來了,還能有頑強的生命力。
所以后面的結果也讓眾人失望了,這人就像沒事的人一樣睡著了,仿佛就像是睡在自己家中溫暖的被窩里一樣。
同時這個車隊的人心中也是暗自心驚,對李思的忌憚不由多上了幾分。